“师姊,我好担心你。我总觉得他们让我们上青云堡这事透着诡异,我怕有人要对 你不利。可是若我贸然闯进去,一定会被你骂,於是就在这里守到天亮,若是天亮後你 还没出来,我就准备杀进去。”
唉!那样认真又率性的眼神,任性却又固执,这就是她那叫人又气又爱的师弟风无 痕。
白采香清澈的眸涌出温柔。“你在这儿守了一夜?身子冷不冷,会不会不舒服?”
风无痕摇摇头,明明白白地说出心中话。“不会,就算为师姊上刀山下火海,我也 不会叫苦,何况只是受了露水风寒一夜而已!”
听到他那真情至性的表白,白采香感动不已。她揭下外袍,披在风无痕身上,语气 温柔地说道:“瞧你,衣服都被露水沾湿了,还说不冷?师姊这件外袍你先被着,师姊 陪你回去你房里,你换一套衣物,师姊会站在门口等你,这样你就不必担心师姊了吧!”
风无痕牵起她的手,凉凉的手温立刻让风无痕心阚起来。他将刚才白采香披在他身 上的外袍脱了下来,又彼在她肩上说道:“这件外袍我不穿,师姊,你的手冷冰冰的, 你自己穿着,我回去换一套衣物就行了。”
白采香坚决不肯,硬是将外袍让风无痕披上。“不行,听师姊的话,师姊一点都不 冷,师姊有这麽一个好师弟,只觉得全身温暖无比。”
风无痕笑了起来,听了白采香的话,披起了她的外袍,白采香身上的香味隐隐约约 地顺着外袍直沁他的心肺,他深深吸了一口香味,心底有着幸福的感觉,洋溢在脸上的 笑容漾得更开了。
第五章
风无痕回房换了另一套衣裳,一晚的守夜并没有带给他多大的疲倦,仍是一副神采 奕奕的样子。
只要有白采香在,他的精神就会特别好,疲态立即消失无踪。
“师姊?”
白采香转过身,面带微笑地回头看着从房间里走出的风无痕。只见风无痕脸上洋溢 着快乐的微笑。
“什麽事?”白采香问道。
“好看吗?”风无痕身子故意绕了一圈问道。
身上这件衣裳是前些日子在他们旅途中,白采香看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全都破旧了, 就连忙日夜赶工,替他量身裁布,为他费尽心神裁了这件衣服。
风无痕知道白采香对他的关心,绵绵密密地全含在这件虽不华美,但是保暖实用的 衣料之中。
“好看,师弟穿什麽都很好看。”白采香称赞道。见他穿上自己剪裁的衣物,那副 快乐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斑兴起来。
风无痕笑得开心,冲动地想搂住白采香转圈圈,就在踏前一步时,眼尾一瞥,看见 一抹他此生绝不想再见到的人影,脸色当场沈了下来。
他完全不明白这个讨厌透顶的人怎会在此地,开口就是不客气地问:“你怎麽 ”
看着风无痕乍变的脸色及话语中不悦的语气,白采香好奇地回过头去。看到走近之 人,她一时征呆了,忍不住脱口而出地道:“是你,大夫。”
唐魁俊朗地笑了,他看着白采香说道:“恐怕我只是个蒙古大夫,那间医铺的大夫 不是我,我只是路过那里去为我爹亲拿药,刚好大夫那时有事出去,所以我就私自为白 姑娘治疗,请白姑娘不要在意我一时的胡作非为。”他爽朗豪迈的语气,很容易使人对 他有好感。
白采香摇了摇头,反而赞赏地向唐魁道:“我怎麽会见怪呢?你的医术也是高明, 我的脚好了不少,今早就能走路了。”一顿,她又疑问道:“倒是大夫你怎会到这里来 ,莫非你也来此作客?”
“非也,就是我请你们来的。”
莫非这位大夫是青云堡的堡主?
白采香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你岂不是青云堡的堡主?”
“堡主是我爹,我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少爷罢了。”唐魁轻笑地摇了摇头。
“果真是游手好闲之至,连假扮大夫的名堂都搞得出来,我看你可以去唱戏了,包 准你大红大紫。”
风无痕毫不客气地明贬,也不在乎这个人是青云堡的少堡主,谁教他看这个家伙就 是碍眼之至。
这个大夫色迷迷的眼神明明就是对白采香色心大起,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师姊,谁也 别想动师姊一根寒毛。
他一举推开白采香跟唐魁之间的距离,身一横,挡在白采香跟唐魁中间,防卫意思 不言而明。
“无痕,你在做什麽?”
白采香为他无礼的举动略感尴尬,风无痕以前对人再无礼也没有这麽明显过。
“防色包,师姊,你长得这 美,全天下的男人都会为你着迷,若不防着点,万一 有人起了不肖之心,那师姊岂不倒了大楣。有人偏偏就生了一双桃花眼,专门勾人魂的 ,我一定要保护师姊。”风无痕直来直往,立刻就说出了心底话,也不怕会不会得罪唐 魁,或是让白采香难堪。
唐魁转过身,对他的无礼似乎也不见怪,只是笑而不语,但是微笑中含有很深的讽 刺意味。
“是吗?只怕有人是做贼喊捉贼又监守自盗。”他分明就在讽刺风无痕的居心叵测 ,谁都看得出风无痕对白采香保护过度。
想到自己对日采香的居心竟被如此诬蔑,风无痕脸色不只难看,更有要动武的冲动。
“你┅┅”风无痕气得说不出话来。
唐魁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转向白采香温柔道:“白姑娘,用早膳了,希望我们青 云堡的早点你吃得习惯。”
“我们走,师姊,我们犯不着在这里吃这个人的早点。”风无痕一听见他的邀请, 马上回嘴道。
他讨厌死这个蒙古大夫了,哪还愿意与他共用早膳,他立刻拉着白采香转身欲离去。
“但是┅┅”对於师弟的无礼叫喊,白采香略微犹疑。
怎麽对人如此失礼,毕竟别人好心地从山下请他们来作客,这样一言不合就离去, 未免也太过不近情理。
“师弟,我看我们 ”
白采香话未说完,一段甜美的娇音远远传来。
“哥,你怎麽跑到了这里,有朋友来住吗?”
一时之间,白采香对这个柔媚声音十分耳熟,但正向他们走来的青衫姑娘却似未曾 谋面她立刻询问唐魁道:“这位姑娘是谁?”
才刚问完,想不到那青衫姑娘与她一照面,竟是眼红大怒。“你┅┅这个贱人┅┅”
话还没说完,青衫姑娘竟然不由分说的一掌就住她的身上龚来,掌力劲猛又无情, 似乎要一掌将她打死不可。
这景况实在发生得大出乎意料,白采香根本毫无防备,连躲也来不及躲。
青衫姑娘这一掌力道之猛竟把她给打飞出去,五脏六腑齐受震荡,嘴边已渗出血丝 ,而青衫姑娘却又再度逼前,似要再给白采香致命的一掌。
“小妹 ”唐魁挡住青衫姑娘欲置人於死地的一掌,但是青衫姑娘气愤当头,根 本就不管唐魁的阻止,手一拨,推开了兄长唐魁的手,趋向前去,就要对白采香再凌厉 的补上一掌。
“师姊┅┅”风无痕看着白采香已是奄奄一息,不禁狂喊道,声音中的推心泣血依 然可闻。
“你竟敢杀我师姊!”
风无痕起身走向唐慧儿,终於认出眼前的青衫女子是昨天那个蒙面骑马的青云堡的 小鲍主,霎时全身流露出冷酷骇人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