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娘年轻的时候比她还会往外跑哩,所以她娘根本没立场说她,要不是因为爹爹及兄长的反对,她又何必偷偷的溜出来,大可光明正大的出外游历一番呢。
男人,就是爱操那种无谓的心!
「遗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那只是我们家的事情而已。」冷绛雪笑笑,「别谈我的事了,谈谈你家少爷好了。」
「我家少爷?」
「是啊,他叫什么名字?我瞧他的条件挺不错的,为何至今尚未娶妻呢?」是不是好男人都不爱谈终身大事,像她身旁的几个好男人好象也都无娶妻的意思!
「姑娘,我家二少爷叫齐騑。不是我自夸,咱们齐家的三位少爷条件都不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于娶妻这件事就是不热中……不,该说是根本没兴趣。」
「为什么?该不会他们对女人没兴趣吧?」唔,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不喜欢女人,这岂不是女人的损失?
「不!不!不!我们家少爷都是很正常的,姑娘你可别乱猜啊!」陈伯连忙为自家少爷的「正常」伸辩。
「呵呵,阿伯,你用不着那么紧张,我只是跟你说着玩而已。」
呼!陈伯这才松了口气。要是被别人误会的话,那可就糟了。
「哎,三少爷最近终于遇上了自己喜欢的姑娘而成亲了,但是真不知道二少爷的好事什么时候才会来临呢!」
单看二少爷对女人的那种态度,说不定在他有生之年都等不到了。
「呵呵,阿伯,你也别这么沮丧啦,姻缘是天注定的,该是他的,他就是想逃也逃不掉!」
陈伯对她的安慰只是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要真是如此的话就好喽!他不抱希望的想。
第三章
「姑、姑娘,你别再做这种事了!」在马房里工作的工人看着弄得一身干草的冷绛雪,忙不迭的劝道。
「没关系、没关系,偶尔活动活动筋骨也是不错的。」完全不理会他的劝阻,冷绛雪努力地叉起干草,并且将之分送给马儿吃。
其实牧场生活还真不错,自由自在之外还可以整天跟马儿混在一块儿,光是用想的就非常幸福了。
「可是……姑娘……你可是个客、客人,怎么……怎么可以……」老实的工人结结巴巴的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即使不知道这位姑娘是谁,但她是二少爷亲口吩咐招待的客人是不会错的,他岂能让客人来做这种粗活,更何况她还是位娇滴滴的大姑娘家呢!
「无所谓啦,虽然我的身分是客人,但说明白一点的话就是吃闲饭的人,所以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啦!」她伸手拍了拍一匹向她撒娇的马,然后又继续埋进干草堆中。
「但是……」
齐騑的声音突然插入,「她想做的话就让她做好了,你用不着劝她。」
「二少爷!」一看见自己尊重的主子,工人当下挺直腰杆立定站好。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齐騑大步的踏进马房里,高大的身躯所形成的黑影不偏不倚正好笼罩住冷绛雪。
「是。」即使不明白主子为何下这道命令,但他还是乖乖遵守,可心底却有着那么一丁点儿的疑惑。
主子向来不是最讨厌姑娘家吗?通常有姑娘家的地方他就会自动离开,可这会儿居然要跟她独处,真令自己无法想通。
「看来你满能够适应牧场生活的。」等到那工人离开后,齐騑再踏前几步,恰好与冷绛雪形成面对面的景象。
看她认真的模样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据陈伯说她这些天来确实很努力的在帮忙牧场的工作,现在瞧来似乎不假。
「因为很自由啊。」冷绛雪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自由?这么说她以前的生活很不自由喽!他由她的话中推测。
「你喜欢自由?」既然明问不成,他干脆就用迂回的问话来套她的口风。
「当然喽!以前在家里时,除了爹爹外,连阿冽及阿魂都爱管东管西的,烦都烦死了!所以我才会常常和阿盈偷溜出来玩,不过通常很快就会破逮回去就是了。」
他闻言心中暗忖,这么说她现在也是偷溜出来的了,不过她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那天你是怎么进来的?」牧场上向来戒备森严,而且最不欢迎女流之辈到来,所以绝不可能是有人放她进来的。
「咦,你怎么现在才问起这个问题,不嫌太慢了些吗?」冷绛雪停下手边的工作,同时仰首看着他。
嗯,这人还真是好看得令人嫉妒,可惜就从没看他笑过,他笑起来的模样一定很迷人吧。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他现在已经能够了解如何跟她谈话才是上策。
「可是这样还是会损失一些羊啊,岂不可惜?」
齐騑耸耸肩,「无所谓,只要能够找出问题避免更大的损失产生便行。」若是她的出现代表牧场防备有缺失的话,这也不啻算是一个警告。
「有道理。」冷绛雪赞同的点头。
「所以?」他很有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啊,我不过是跟在那批抓马的人后头进来而已。」她爽快的公布自己偷溜进来的路径。
「不可能!我问过当日值班的人,根本没人看过你何时进来。」齐骈断然否定她的说法。
「可是我的确是跟在他们后头进来的啊,会没人看见大概是他们忘记了吧。」冷绛雪耸耸肩说道。
「忘记了?」他眯起双眼。
冷绛雪很有耐心的解释给他听,「就是不记得了。」
「为什么会不记得?」这其中绝对有蹊跷。
「因为我让他们闻了『忘情香』啊。」答案揭晓。
终于!齐騑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看来要从她嘴里问出答案,不但要有技巧而且得有耐性才行。
不过她的回答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忘情香?中了这种迷香的人会失去前一刻的记忆,难怪那日值班的人会不记得有见过她;可这玩意儿应该只有江湖老顽童郝玩拥有而已,怎会在她身上出现?
「你是郝玩的什么人?」莫非是他收的徒弟?
「郝玩是什么东东?」冷绛雪反问。怎么会有人取这么好笑的名字啊。
「你不认识郝玩?」齐騑讶异道,「那你怎么会有忘情香的?」是她偷来的?
「那个啊!」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摆了摆手,「那个是我从一位有点儿疯癫的阿伯身上赌赢来的啊。」
「赌赢来的?」齐騑愕然。
「是啊,谁教他夸口说这世上绝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比他更疯癫,我不信就跟他赌了,结果我就找了个更疯癫的人让他心服口服,然后他就给了我那个什么忘情香。」那种东西会很值钱吗?不就是一些粉末而已嘛。
赌……赌赢的?这未免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吧。
「你……」齐騑正想再问,陈伯却在这时走了进来。
「二少爷,包家老爷及少爷、小姐前来求见。」
「又是他们!」齐騑嫌恶的皱起眉头。
怎么每回他才来牧场没几天的光景,他们一家三口就会准时报到,未免也太神了吧!
要不是包老头跟自己是同行,且本性也不算太坏的话,他才懒得理他们,尤其是包家那位千金,每每都爱借故接近他,令他真是烦不胜烦,若他们再这样继续下去,难保有天他不会超过忍耐限度,翻脸不认人!
齐騑转身便向外走,同时突兀地对冷绛雪说道:「你就留在这里,千万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