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做思考后,段盈盈已想到了一个可以让冷绛雪回魂的方法。
「小雪,咱们来打赌吧。」她凑到冷绛雪面前很用力的喊道。
听到「打赌」这两个字,冷绛雪的身子便有了反应的一震,而后她的眼神亦立即鲜活起来,原先的呆滞已不药而愈。
「打赌?赌什么?赌注是什么?」她连声的问,同时这才发现她眼前那张熟得不能再熟的脸孔,进而联想到自己「悲惨」的遭遇。
「哇,我不想活了啦,我居然会赌输了!」冷绛雪顿时哇哇大叫。
天哪!天哪!她冷绛雪纵横「赌界」十几年,可说是每赌必赢,从来不曾输过,今儿个她竟然栽在自己好友的手上,这教她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呜呜呜,当真是天嫉红颜啊!冷绛雪为自己而感到哀伤不已。
「有那么严重吗?」段盈盈好笑的看着她夸张的样子,不过心底倒是松了一大口气。看来小雪是回魂了!
「就有那么严重!」冷绛雪揪着心窝直喊道:「这就好象是一张白纸上突然被画上了一个大黑点,然后整张白纸就毁了!我的人生就跟那张白纸一样,就这么的毁了!呜呜呜!」
也不过是跟她打赌输了而已,瞧她那种夸张的模样,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真会以为她是碰上了什么悲惨的遭遇哩!真是太夸张了。
「小雪,你别那么夸张行不行?」段盈盈无奈的摇摇头,对她所引用的比喻更是无可置评。
有时候她还真拿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手帕交没法子,每次只要有打赌的事情就绝少不了她,糟的是她长久以来也不知道是走什么运,从来就不曾输过人,如果她曾经输过的话,现在受到的打击也就不会这么大吧。
一个人若是已接受过挫折,那么他适应挫折的能力也会相对提高的。
「呜呜呜,我一点也不夸张,你都不知道我的心已经受到伤害,现在可是无药可医了。」冷绛雪依旧不住的哀号。
段盈盈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就闭口不言。
要是她再继续劝下去的话,到时候恐怕会换成是她受不了了。
冷绛雪兀自沉痛了片刻,突然跑到她面前神秘兮兮的盯着她看。
「小雪,你有话就直说,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看出她那种欲言又止的模样,段盈盈心中不难猜出她想要说什么。
「阿盈,咱们是好朋友是不是?」冷绛雪打算采用友情攻势。
「的确是可以这么说。」段盈盈并不否认,心中则已有十成的把握,知道待会儿她这个好友会说出什么要求来。
「所以你一定不会想看到我这么难过,对不对?」冷绛雪又说道。
「这可就要情况而定了。」段盈盈可没这么轻易就上当的。
「那么我们这次打的赌就算没有,好不好?」冷绛雪连声求道。
「不好。」她斩钉截铁的回答,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啧!小雪果然是要求她这件事,真是太没有风度了。
听见她这么坚定的回答,冷绛雪顿时又萎靡不振,她用哀怨不已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楚楚可怜。
「呜呜呜,阿盈,你好没有同情心哦!」
「愿赌服输,既然失败了就应该面对现实,你这样也是无济于事的!」段盈盈凛然的对她说道。
其实打赌输赢原奉对她而言并没啥关系,只不过因为这次她想借着行使赢方的权利去执行某件事,所以她才会要小雪认输。
不然赌赢这件事在她来说,根本就是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好吧,那你的要求是什么?」冷绛雪可怜兮兮的问道。
输了就输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还是有机会再把面子赢回来的……可是……呜呜,她还是「输」了,从此这次的「输」字就会永远出现在她赌赢的光荣史上,而成为无法磨灭的事实。
呜呜呜,她为什么会输呢?这世上真是太没有天理了!
「在我说出我的要求之前,我想要先知道几件事。」段盈盈正色道。
冷绛雪意兴阑珊的响应,「什么事?」
「你──跟那位齐二公子很好吗?」她思索片刻后才问。
「阿騑?是很好啊!」冷绛雪不假思索的回答。他们之间的样子要说不好,那她还真不知道好是什么情况了,不过阿盈问这个做啥?
「那么你喜欢他吗?」段盈盈又问。
没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冷绛雪的双烦顿时飞红,女孩儿家的羞涩显而易见,同时针对她的问题点了点头。
「我听冽说,那位齐二公子已经表明要娶你了,那么你愿意嫁给他吗?」段盈盈为表慎重,决定亲耳听到她的回答才算。
「当然愿意喽!」阿騑对她这么好,她不嫁他要嫁谁?再说她也不想要阿騑去娶别的女人,光是用想的她就觉得好难受。
对,她今生今世是嫁定阿騑了,而且要跟他生死不离!
段盈盈瞧冷绛雪眼神中闪着坚决的模样,知道冷绛雪跟齐騑已是情投意合,这样一来她所要做的事情才算有它的价值存在。
「那好,小雪,你听着,我现在要说出我对你的要求了。」
「你说吧。」冷绛雪至此已经彻底的看破了,决心接受应有的命运。
「我要你不得再去见齐騑。」段盈盈仔细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轰!冷绛雪的脑袋再度受到重击,严重的程度与前次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敲得她脑中呈现一片空白。
她……她……阿盈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莫非她讨厌阿騑?
冷绛雪只能楞楞的、楞楞的看着段盈盈的脸,却什么话也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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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对小雪提出那样的要求?」冷冽不解的问道。
因为听下人们说小雪似乎有点怪怪的,不但没用晚膳,而且连齐騑想见她她都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挡掉了;他本来以为她是真的不舒服而特地去看了看她,却见她根本没事,所以便过来问看看盈盈是否知道原因。
这一问,却让他听见了这个令他大感吃惊的答案。
她实在是没理由做这种要求啊,因为她应该知道小雪跟齐騑已经彼此互许了,所以没道理要阻碍他们,而她又不是个会无故找人麻烦的人,看来其中一定有其原因在里头。
「我可是有我的理由哦!」段盈盈笑道。她舒舒服服的偎进他怀里,享受着两人单独相处时的这种甜蜜。
「可以说给我听吗?」冷冽好温柔的问。
此时两人正坐在她居住院所的凉亭内,为怕夜里的晚风吹凉了她,因此他将她小心的圈在怀中,并用外袍包住她。
「当然可以啊。你可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不说给你听要说给谁听?」
她的脸颊上泛出一抹微笑,令冷冽差点沉醉其中而忘了其余不相干的事。
「那我就洗耳恭听了。」他好满足的笑着。
「其实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我要对齐二公子所做的一种试验而已。」段盈盈轻描淡写的说道。
「试验?要试验什么?」他已经亲自确定了齐騑的真心,且齐騑的家世及人品都十分不错,那还需要什么试验?
「小雪长得很漂亮,不是吗?」她先不回答而问着。
「是啊。」这并非是他这个做兄长的自夸,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少帮主不总爱说你长得是骗人心肝的可爱,而她则是祸国殃民的美貌。」
一提到她的兄长,段盈盈不觉也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