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小浩子,是条狗,你干么跟它吃醋?”她搔搔头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狗?”他从姬儿身上跳起来,受挫的感觉大过于震惊。“老天!我居然在对一条狗吃醋?”
让他这几天足足喝了好几公斤酸醋的对方居然只是只狗?
“怎么了?”看见他受伤的神情,风姬推推他。
“有人告诉我,最近有个叫小浩子的家伙正在极力地追求你,所以我才会这么愤怒。”
“那人该不会那么刚好是你的女儿吧?”她应该没蒙错。
“你承认她是我女儿了?”
“当然,有这种劣质基因当然是你的女儿。”这种时候就懂得推卸责任了。
“我早该想到,这丫头有满脑子的鬼主意。”
“你该庆幸她只是开了你这么一点玩笑。”这是暗示他,更惨的他还没受过。
“说到女儿,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去找她?”
“明天我们就出发。”
“我们?”眼睛一亮,敢情他是要陪她去。
“我们。”他坚决地说着。“可是那丫头固执得很,她不会认命嫁人的。”
“嘿、嘿,你放心。”这次要是没把握,她也不敢出门来找凡妮莎。
“我不太喜欢你这个笑容。”
风姬从颈子上掏出一条金色项链,链坠子垂着一把金色的小箭。“看。”
“这是什么?”龙胤接过金箭,仔细地检视着。“这是——当年你用来掳获我的情箭。”
“喂!什么叫做‘用来掳获你’?我才不会那么浪费,当年是因为射错了人,所以才会射到你的大屁股。什么掳获你?想得美!”她的脸红得像烤熟的虾子,漂亮而动人。
数百年前的记忆,因为这金箭而牵动——☆ ☆
☆“你确定这金箭真的有效?”
“唉呀,一定有效,你只管射就是了。”侍女催促着。
姬儿手上拿着巴掌大的金箭,朝着前头离她四、五尺远的地方瞄准。在目标方位,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赤裸着上身,汗水从他黝黑的胸膛上滴下。
她将箭头瞄准了那男人的心房,视线和箭身形成一直线,双手却在这紧要关头发颤。
“不行!我好怕,万一这枝金箭没效,被他发现了,他一定会杀了我们。”
她颓然地放下小弓。
“公主,这可是你自个儿决定要这么做的。”自小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侍急促地催促着。
是哟!天晓得她当时从哪里生出来那股决心的。居然从情母的家里偷出了情箭,想让一个见面不到三次的男人——事实上是她偷窥了二次的大男人——爱上她。
第一眼,她就决定要拥有这男人。即使发现他头顶闪着恶魔光圈、即使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魅力,她,仍然爱上他。
这份爱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快速。
“万一这招行不通怎么办?万一他有了老婆、小妾呢?”在她决定偷盗情箭的时候,似乎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怎么到了紧要关头一切问题都冒出来了?
“如果他有老婆、小妾,就叫他休了呀!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公主,你放心,只要你轻轻举起弓箭,慢慢射出去,那家伙就是你的了。要是这枝小箭不管用,那,用这枝大箭总行了吧?”侍女从身后扛起一把和真人差不多高的金箭。
帮人帮到底,她老早就算计公主会事到临头才怕事,所以连情母的压箱宝贝也顺道偷了出来。
这么一大把,连只象都能射昏,何况只是个男人,这下子非把他射得晕头转向,让他们爱得死去活来不可。
“这……我……”
“别拖了,再拖人家都走了。”
“好吧……”举起了箭,姬儿再次瞄准目标。
老天爷!你可要保佑我。
咻!箭矢一触即发,朝着那男人直射而去。
原本她对准了蹲着那人的胸膛,但是当箭身只离他数步之远,他突然站了起来,还背过身,于是……
“哎哟!”男人捧着屁股痛叫。
唉!歹势啦!
虽然射中的地方不是顶合适的,但是他们到底也因此而相爱了。
☆ ☆ ☆“勾起了你的回忆?”
风姬的思绪沉浸在往日的甜蜜里,却被龙胤轻轻唤醒。
“嗯。”
“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依然会爱你。”
“我也是。但是时间重来,你依然会选择火龙堡而不要我对不对?”
他缄默了。
“算了,几百年前已经伤心过一次,何必再伤心一次?该去救女儿了。”离开他温柔的胸膛,她的身子立刻感到冰冷。
是她多心吗?她竟有股不安的感觉,这份得来不易的重逢可能维持不久。
她还有力气去受伤吗?
她的心——惶恐、无助。
☆ ☆ ☆“小豆芽,你想他是不是和我们做无言的抗议?”
“好像是。”
凡妮莎和小豆芽自从被杜青愤怒地炮轰一顿后,就乖乖地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动也不敢动,更甭说离开位子。
“你看,他半点动静都没有,也不晓得里头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你看他会不会在想方法修理我们?”
“修理,不会吧?”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说不定他打算把我们吊起来鞭打,饿死咱们,或者把我们活埋了。”小豆芽吓得牙齿直打架。
“如果他打算这么做,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不成?他一个人怎么打得过我们两个人。”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有法力,我们没有。”小豆芽害怕的是这点。
“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既然他早死晚死都得死,那就早点结束他的性命,我们也可以早点回去。”
“要怎么做?”
“有这本就妥当了。”凡妮莎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魔法之门’?这不就是你从禁地偷出来的魔法书。”
“嗯,有了这本工具书帮忙,我就不相信杀不死他。”虽然失去法力,但是魔法之门上头害人的方法倒是挺多的。随便捡个一两招来用用,还怕整不死他吗?
“快看看有什么方法?”小豆芽连声催促。
“让我瞧瞧,呃……五毒百花散、十全大毒汤,喝了一发毙命、七孔流血、全身抽搐而死。天呀!这书是哪个‘天寿骨’发明的?”真该颁给他一座风骚王国发明奖,帅呆了,让我看看这道毒汤是怎么做的——“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凡妮莎手上拿了一小杯水,喃喃念着——”猴子脑、蟑螂屎、乌鸦尿,大功告成。“
“成功了?”小豆芽问着。
“嗯,走。”
“等等。”小豆芽走到后头,拿出了一根大木棍,放在手上掂掂重量。
“哇!你拿这支大木棍干么?”看不出来这丫头比她残忍数十倍。
“万一他现在很清醒,我就一棒打昏他。”
“够狠!好,我们走。”
凡妮莎小心地端着那碗毒汤,慢慢靠近房门。
叩!叩!
“表哥?”
没人应门。
叩!叩!又敲了一次。
“表哥,你在吗?”
门突然开了,门里头却没有半个人,原来是被风吹开的。她们悄悄地走进去,房里安静而干净,先前的杂乱全消失了,空气中传来一阵规律的打鼾声。她们这才注意到他——亲爱的“表哥”正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睡觉。
原来是睡着了,所以才没有动静,害她们白操心一场。
两个女人缓缓地靠近床,看来这碗汤是用不到了,反倒是木棍显得有用多了。
被乱棍打死的青蛙?
多恶心的景象,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