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清了眼前方才的幻象,元井水澈呼吸沉重的脱下拳击手套,有些摇摆的走下雷台。
“是为了那个女人?”毕敛红口气冰冷的递来一条毛巾。跟了元井水澈三年,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失控的元井水澈,当然,失控的理由不会是因为她毕敛红。
怒意和醋意猛然冲上,毕敛红迈开脚步跟了上去,重重的甩上大门,硬是迎视元井水澈冷冽得足以杀人的目光。
“出去。”元井水澈寒冰似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却阻止不了怒气沸腾的毕敛红。
“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毕敛红近乎失去理智的对元井水澈咆哮起来,“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你明明知道她在利用你——”
“住口。”元井水澈冷厉的斥责。
“我为什么要住口?!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风言风语些什么?”毕敛红无法控制的大叫,“说你是个绿帽乌龟啊!被女人耍了都不知道。”
“你——”一个巴掌扬起。
“你打啊!”毕敛红豁了出去的迎上前,一双美眸冒着怒火却极尽冰冽,“打了她就会回来吗?那你打死我也无所谓。”
元井水澈怒目且咬牙切齿的再次扬手,却在挥落时甩向一边。
毕敛红说得没错,白痴也看得出来李宓只是和他妥协,江笙才是她的真命天子,该死的自己,为什么答应给她两天的时间?!眼看着期限将至,李宓却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她是不是反悔了?元井水澈不能想像的抡紧拳头,刚硬的剑眉在眉心拢皱成一条直线。
“阿澈!”毕敛红不忍的上前环住他的颈项,伸手试图抚平他眉间痛苦纠结的纹路,“放弃她,我知道你只是为了面子问题和征服欲,你并不是真的爱她的,是不是?”
面子问题和征服欲?元井水澈的目光深沉的闪烁,任由毕敛红凌乱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颈上。
“只有我的爱是真的……阿澈……没有人能比我更爱你……”
喃喃的爱语随着双唇贴印在他身上,毕敛红缓缓解开他衬衫上的衣扣,冷不防却被元井水澈一把推开。
“阿澈……”毕敛红咬住下唇,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不是面子问题和征服欲。”元井水澈漠然的扣回扣子,冷冷地下令,“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注视他那张冷硬毫无表情的脸也,毕敛红深吸口气,终于旋身打开大门,却见到一袭白衣白皮裤的李宓正朝这儿走来。
“李宓!”身后的元井水澈忍不住唤出声,声音里的成分除了松一口气的释然,还有明显的欣喜。
怒气和醋意混杂的交织在毕敛红的眼底,最后辐射出深沉的恨意,直直的逼向李宓。
李宓不为所动的继续步伐,与她擦身而过的同时,却听见她低沉的一句,“我会杀了你,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
毕敛红?!李宓顿下脚步,深邃的黑眸注视已经走远的红色身影,玩味的思索她抛下的诅咒,微微蹙起了眉头。
“你总算回来了。”
元井水澈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李宓转回头,冷冷的迎上他的褐眸,“不是回来,是来了。”
元井水澈那双褐眸闪过一抹流光,跟着伸手将她拉进门,轻柔却有力的将她靠在门上,“两天的期限已经到了,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有关我性无能的传言。”
李宓微微笑了,“还有一个绿帽乌龟。”
“这种传闻并不好笑。”元井水澈威胁的说,却忍不住泛开唇边的笑意。李宓回来了,再多的传闻也影响不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打算什么时候履行你的承诺?”元井水澈扣住李宓纤细的腰身,十分占有欲的动作,更令他满意的是,李宓并没有挣脱。
这样的关系算是前进了一大步,他不介意慢慢来,对李宓,他有十足的耐心。
“你有什么打算?”李宓反质询,她太清楚元井水澈心中已有城府。
“速战速决。”元井水澈牵起淡淡的笑意,“我已经放出了你归顺于我的风声,若要宫老不起疑心,我们最好尽快办好结婚手续,然后——黑七帮帮主从此就是你的人了。”
“拥有黑七帮帮主,就等于拥有了黑七帮?”李宓冷冷地回应他的挑逗。
“随你调皮。”元井水澈的笑意更深,调情似的亲吻她的每根手指,“对于未来的另一半,给个吻不算过分吧——说着,他那双褐眸忽然定定的锁住她的眼神,仿佛下了挑战的诱饵。
李宓与他对视良久,终于仰起头,给了他蜻蜓点水的一记颊吻。
失望的眼神掠过那双褐眸,元井水澈几乎是咬牙的逼向她,“你是个懦夫,李宓。”
李宓冷冷地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属于他的地盘,无视他的挑衅。
“逃避不是办法!”元井水澈对着李宓的背影吼道,回答他的却是重重关上的门扉。“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元井水澈轻抚着残留余温的面颊,忽然低低的笑出声,“这次是脸颊,下一次就不仅于此了。”
☆ ☆ ☆
已经够了,这样就已经很幸福了。
脑海里回荡着李宓的声音,阿咪狂奔的跑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子,执意找到阿丰一同阻止李宓贸然的决定。
她不懂李宓对幸福的定义,但她认为幸福不应该是分离,两个相爱的人应该厮守在一起,即使不能生生世世,也该一生一世。
远远地,她在这端的巷子尽头看见前方转角的影子,是阿丰没错!
“阿——”
“丰”字咽回了嘴里,她看见一辆豪华的黑色宾士比她提前来到阿丰的面前,形容不出自己心中莫名的怪异感,她退了一步,躲在围墙的后面。
“宫老!”是阿丰的声音。
阿咪瞪大了眼睛。宫老?!他们飞车党的幕后龙头老大?!飞车党上上下下,只有李宓见过他的卢山真面目而已,为什么阿丰会私下与他会面?
“调查得怎么样了?”黑色宾士内传出女人严峻的声音,冷冷的丝毫不带一点温度。
女人?!阿咪更是惊异,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把耳朵更贴向墙壁。
“一切如你所料,宫老。”阿丰不疾不徐的说,“李宓根本不可能真的爱上元井,这阵子的风风雨雨,只是要你上勾的圈套罢了。”
宾士车内传出轻蔑的冷笑,“他们两个果然联手想对付我,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宫老目前有什么打算?”
“静观其变。”车内传出的笑声令人发毛,“我倒想看看这两个徒弟是怎么样的青出于蓝。”
“宫老——”阿丰微微蹙眉,“希望宫老还记得当初答应我的承诺:留给李宓一条生路。”
车内沉寂了半晌,然后迸出一阵笑声,“你这喽口罗倒是挺忠心耿耿的,李宓那孩子算是没看错人。”
阿丰微微垂下眼睑,“宫老——”
“我知道。”宫老的笑意嘎止的打断阿丰的话,“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你替我贩毒赚了不少利润,光凭这一点,就是十个八个李宓,我也会留她一命。”
“谢谢宫老。”
黑色宾士的引擎再次发动,经过阿咪的身旁扬长离去,黑压压的车窗看不见宫老的长相。
贩毒?!告密的内奸?!阿咪腿软的蹲下身子,震惊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思绪。
一个巨大的身影挡蔽了阿咪面前的光线,她抬起头,突来的惊惧震慑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