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怜怔仲的看他的笑脸,连被他拉着走都浑然不觉。
「喂,你干嘛拉我的手?」她一回神,才猛然发现自己正被他拖着走,马上又很尽职的挣扎。
后来她认分的知道自己挣不开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任他摆布了。
结果,他老兄居然带她去麦当劳!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
他给自己点了杯咖啡,她却点了一大堆高热量的食物。既来之,则安之嘛。反正她也饿了。
「说吧,你想怎样?」若怜口齿不清的问出她的疑惑。
他带着一抹深思端详她。
她很美。即使只穿了平凡无奇的衬衫、牛仔裤,她依然能吸引人的目光。
她身上有一股独特的亲爽香味,惹得他有好一会儿的恍惚。
「喂,你发什么呆啊?我在问你话!」她颇不耐烦的打断他的遐想。
文骥收起失落的心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喂~~」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吗?」他截断她的话头。
「干嘛知道?」若怜不以为然的低头啜了一口奶昔。
「我要你知道。」他的口气简直是霸道了。
「哦!」她还是不怎么有兴趣。
「柳文骥。记住了。」他眼光热烈的盯住她。
「好啦,你也自我介绍完毕了,可以说正事了吧?」她将啃完的鸡骨头扔在托盘上。
「我要跟你订一个契约。」文骥的上半身威胁的倾向她。
若怜下意识的往后躲。说就说嘛,干嘛靠那么近?害她可怜的心脏又是一阵狂跳。
「什么~~契约?」她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你该不会忘记你上次对我做的事吧?」他笑得好邪恶。
「你到底想怎样?」她已经在冒冷汗了。此时她非常希望能消失在地球表面。
「我可以允许你分期付款来『还债』。」他轻松的靠回椅背,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慌乱的小脸。
「分期付款?」她呐呐的重复。
老天,她给自己惹了什么大麻烦哪?
「没错。」他好心的帮她确定。
然后,若怜爆发了。
「你无聊、神经病、王八蛋!」骂完,她微喘了一口气,「那一点『小债』用得著『分期付款』?器量这么狭窄,你哪一点配做人家的大头目?」
他对她的暴怒反应并不以为意,眼中甚至闪着诡异的算计。
但气头上的若怜才没时间去研究他咧,事实上,她快疯了——被一个叫柳文骥的无赖给气疯的。
「我最近被父母逼着去相亲。」他缓慢的开口。
若怜翻了翻白眼,他相亲关她屁事!
「所以需要一个『挡箭牌』。」
那又怎样?还是不关她宋大姑娘的闲事啊!
「你,就是那个『挡箭牌』。」他丢下一颗超级炸弹。
慢着!她瞠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他在说哪国鬼话呀?
「叫我当『挡箭牌』?干嘛找我?」她呆愕的叫了起来。
他以手势阻止她接下来的拒绝言词。
「第一,你欠我的债刚好可以现在还。第二,你的条件基本上还不错~~」
若怜气得直跳脚,什么叫「基本上还不错」?可恶!他该下地狱去炸一百次油镬!
就因为她倒酶,不幸认错人,就得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这实在太没天理了。
不,她一定要誓死反对!
「我觉得我的『罪』没那么重,根本不需要去当你那劳什子挡箭牌。」不等他列完理由,她便急着打断他。
他的食指立刻出现在她鼻端,左右摇摆。
「你上次那一捏,痛得我三天无法坐下,而且还淤青了两个礼拜。然后你还拿重物砸我的头,也害我头疼得无法办公,害公司就亏损了几千万。你这个『罪』还能算不重吗?」他振振有词的狡辩。
若怜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无辜的俊脸,真想用指甲抓烂他的招牌笑容。
「喂,你是男人也,我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害得你那么惨吧?你当我是神力女超人,那么有『威力』啊!」
他的无赖本色堪称天下一绝,若怜总算是辙底见识到了。
「可是,我是真的有损失。所以,你一定得『还』。」反正他是赖她赖到底了。
她有种上当的感觉,却又想不出足以反驳的理由,毕竟是她有错在先,不认命又能如何?
若怜泄气的垮下双肩。
「那要当多久?」她有气无力的问。
文骥眼中那抹胜利的光芒晶亮得懾人。
「不一定,反正时候到了就结束了。除非~~」他顿了一下,口气有丝酸意,「你有男朋友。有吗?」
「没。」她仍然无精打彩。
听见她的否认,奇异的,他放心了。
总之,他不会让任何男人有机可乘,在这段期间,她只能是他的。
任何一个认识柳文骥的人如果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一定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这个耍诡计骗小女生的男人是很难和先前那冷酷、沉稳的柳大总裁画上等号的。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将来定会有好玩的事上演……
※※※※
「你在这里做什么?」冷冷的质问像北极的寒风般传入梁意浓的耳里。
她是应朋友之邀,趁着假日来美术馆参观一项个人的摄影展,当她听到那不礼貌的问句时,并没有想到自己是来人质问的对象。
直到一个頎长得身影晃到她眼前,她才眨着疑惑的大眼迎上来人冰冷的目光。
「你跟踪我?」他指控道。
「我并不认识你。」梁意浓平静且淡漠的低语。
方文驹眯起眼端详眼前飘逸柔美的清秀佳人。
就是她!一模一样的容貌。但~~似乎又有那么一点不同。
原来,梁意情也可以是如此楚楚动人、巧静纤柔的。
如果这是她刻意装出来的,那这个女人的心机真的是深得令人害怕了。
「你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种女人,请你自重,别再纠缠不休了。」他义正词严的训戒她。
「我只是来看展览。而且,我根本不认识你,有何来纠缠之事?」她脸不红气不喘的直视他,那双清澈的瞳眸中毫无萎缩之情。
文驹也迷糊了,难道他真的认错了人?还是梁意情有双重性格?
「你不是梁意情?」他狐疑的打量她无瑕的脸孔。
意浓愣了一会儿,才淡然一笑。原来他是将当成姐姐了。
「不,我不是。」既然没她的事,她总可以走了吧?
她才跨出一步,又被他叫住。
「小姐~~」文驹急急的唤住她。
毕竟是他认错人又凶错人在先,好歹也得表示点什么。
不知为何,他就是想多留她一会儿。
「还有别的事?」意浓依然保持平静的轻问。
「这世界上是无奇不有,但若是两个人生得一个模样,这机率可也小的很,你以为呢?」
「你想问什么?」
「梁意情,你~~认识吧?」
「她是我姐姐。」
文驹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
她再度举步离开他身边。
「刚才对不起。」文驹跟在她身伴,陪她一起参观。
「不知者无罪。」她停在一张照片前,似乎不怎么热中于谈话。
「你和你姐姐不同。」他欣赏她超脱尘俗的气质。
「我们是不同的个体。」意浓仍专注在照片上。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文驹不在意她的刻意疏远,死也要追问到底。
他不知道自己心头的悸动是怎么一回事,但想跟她接近、跟她聊聊天的渴望促使他一直跟在她身后。
想想也觉得好笑,他什么时候扮「花痴」追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