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个孕妇再加上一个受了伤的男人是不能要求太多的,所以方文驹只好躺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养伤」。
「小若?」文驹不甚清醒的低唤。
「呀!你醒了?太好了!怎么办样?头还痛吗?」她担忧的望着他的头。
「死不了的!你呢?你还好吧?」文驹挣扎着想坐起来,无奈他的头只要轻轻一晃就又疼又晕!「去***!那该下地狱的杂碎是拿铁棒敲人是不是?」他不敢妄动的直躺着。
「有力气骂人,那应该不算太糟!」若怜露出了释怀的微笑。
「他们绑架我们做什么?」文驹在平静下来后,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基本上,他不算是富翁,要从他和若怜身上榨钱是很困难的。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要绑来的是你和你的女朋友,我是无辜的受害者,你都不知道原因了,我这个莫名其妙被绑来的倒楣鬼自是更不知所以然了!」
「不可能啊!我才来台湾定居五年,要说结怨更是天方夜谭,至少我的人缘很不错,连得罪人的机率都小得很呀!」
若怜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可以称得上是半昏沉状态的男人居然还这么不要脸!
「这谁知道啊!搞不好你就正好惹『某人』嫌,人家打你一棒还嫌少咧!」她朝他丢了一个白眼。
「反正我不会跟人家结下梁子的啦!等我休息够了,我再四处探一下地形,肉票的责任就是逃命嘛!」
见他闭上了双眼,若怜也靠着墙边闭目养神。
经过了一番折腾,她是真的累了!
若怜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她还没跟文骥说爱他……
※※※※
稀落的星子散布在台北市的夜空,除了偶尔轻括的冷风外,世界似乎是沉睡了。
街道旁拧立着两个挺拔的身影,清冷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映在柏油路上,显得异常孤傲。
「我希望跟你一块去!」关尔晰靠在墙上,朝背对他的柳文骥开口。
幸好他赶在文骥出发前拦下他——不是他对柳文骥的「能力」有所质疑,相反的,他就是太相信文骥的能力,所以才想跟去。
他可不想后半辈子得去牢里陪他度日,或者帮着他四处跑路!
「你怀疑我的能力?」文骥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嘲讽道。
「我就是太相信你,才要跟着你。告诉我,你会怎么处置许风扬?」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关尔晰定定地看着那坚定沉稳的背影许久,才缓缓摇头抵笑。
「如果我去,那会是一种耻辱。好吧!反正一切有我,你尽管放手去做你该做的事。」他直起身子朝街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夜更深了。
柳文骥仰望凝视星空,心中驀地浮现一张绝美清丽的容颜——他的小若。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爱她的!
这个想法并没有令他惊慌、讨厌,他甚至十分喜欢!
在找回她后,他会告诉她那三个字的——以一颗真挚不渝的心。
※※※※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轻喃的抱怨在两坪不到的阴暗房里响起。
「别吵,我正在努力!哦,去他的!我的头又痛了。」隐约的咒骂声夹杂着挫败的叹息和试图开锁的杂音跟着传出。
「你好烂哦~~」若怜皱皱鼻子,蹲在门板旁瞪着正在努力「工作」的方文驹。
「不然你自己来,就只会在一旁纳凉!」文驹不高兴的瞪回去。
「我来就我来,你已经浪费了一个小时!咱们只要再拖上几小时就没命了,你还一直蘑菇!」她不客气的抢过他手上弯曲的发夹。
如果再不成功,这唯一的「开锁工具」必然会「寿终正寝」,那他们不就真的要等死了?不行不行!为了她自己,也为了文骥和宝宝,她可不想太早香销玉埙!
「你会用?别害我们到时死得更快!」文驹怀疑的目光始终盯在她奋力开锁的玉手上。
「少乌鸦嘴!要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陪你!」她眼也不抬,专注的挑弄锁孔。
文驹正想再说话,忽然听到「卡!」的一声。
哟!开啦!
之前想逃命想得要死的两人,在清楚的听见开锁的声音时,竟双双愣在原地张口结舌。
「开了?」若怜瞠大狂喜的明眸,转过头望向同样高兴的文驹。
「原来你最适合的工作是小偷啊!」他笑得不怀好意。
「哼!是你太饭桶了!你少在那里笑我,不想见阎王就快走!」她小心的拉开一条门缝瞄了下外面。
「你在做什么?」文驹将若怜拉回斗室。
「探军情啊!」她拿看白痴的眼神瞥他。
「到我后面去,别忘了你『状况特殊』!我可不想被你老公扁成肉饼。去去去!」他一古脑的将她塞到身后,自己则重复他适才的举动。
居然没半个人看守?实在不是普通的诡异。
照理说,像他们这么重要的「死刑犯」不是都该小心守卫吗?
正想着,远处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他忙又合上门。
「喂~~」若怜才想要开口,就被一只大掌捂住唇口。
「嘘!有人。」文驹又重新拉开门。
门外只有一个胖子在,以他目前的状况,搁到那个胖子应该不会太难。
他先让若怜退到角落,自己则等在门边找下手的机会。
很好!那胖子正背对着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很棒的偷袭机会!
文驹的唇边浮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悄悄握紧了拳头。
门已呈半开的状态,而反应迟钝的胖子仍未发现,突然,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的硬拳狠狠的朝胖子的脑门捶去,下一秒,他就不省人事的软倒在地了!
「这个教训告诉你,看守重要的人质时可千万别喝酒!」他嫌恶的踢踢一身酒臭的胖子。
「文驹,他~~他死了?」若怜躲在门后,怯怯的瞄向躺平的肥短身躯。
「我没拿刀砍他,他只是昏倒而已!」文驹没好气得瞪向她,「出来啦!」
「哦!」她乖乖的跟在文驹身后。
「这里只有两个房间,那主使人八成是住在最后面的那一间了。」他沉吟了一会儿,拉着若怜就往屋子的后头走。
「你想干掉他吗?」
「很想!你听——」他拉着她贴在墙边。
房间里隐约传来交谈声——正确一点说,应该是争执声才对。
「你想救谁?你的女人?你的兄弟?」许风扬扯着邪恶的狂笑,斜睨站在他眼前的柳文骥。
「我要救人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对付两个杂碎对我来说,不过像捏死两只蚂蚁一样!」文骥没有露出许风扬所预期的愤怒和焦躁,反而是近乎无聊的慵懒。
这使得许风扬情绪更加不稳。
「你带不走任何一个人,我不允许你来破坏我的一切!」他嘶声吼叫。
文骥眯起眼,天生的迫人气势再一次表露无遗,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沉向来是敌人最惧怕的。
「我知道你早就不服我了,而在你做了这件蠢事之后,你的狐狸尾巴让我觉得非常刺眼!」
「哼!反正人质在我手上,我也不在乎把你们全毁了,我要建立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王国,不再依附任何人!凭我的实力,就算再创出三十个磐龙也绰绰有余!」
「你确定那笔基金足够你创业?」文骥语带讥讽的冷笑。
「你知道基金的事?」许风扬十分惊讶。
那笔基金除了柳氏夫妇和他之外,没有人知道,柳氏夫妇甚至没和儿子提过,那么,柳文骥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