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过你了,不是吗?”爱莉愤慨地回答,转向莎娜。“老实说,我真的相信重听是现在警察的通病--我已回答过数十次相同的问题了!”
她突然把埃及艳后塞进莎娜的怀里。“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她片刻,亲爱的?这个可怜的宝贝被这一切弄得如此烦躁,我担心她可能又得进医院了。这些警察就是不肯让我安静片刻。”
爱莉带着一阵香味离去,埃及艳后把爪子戳进莎娜的肩膀并大声咆哮。
莎娜小心地闪避猫的爪子,虽然它的指甲已经修剪,但爪子还是相当锐利。接着,她设法思考爱莉刚刚告诉她的话。
韦格走向她。“很高兴有你的加入,孟小姐。相当紊乱,对不对?还认为旅馆业是一个有趣的行业吗?”
莎娜边走进房间里,边把那只猫移向比较舒服的位置。“老天!这不是真的,对不对?那条项链根本没有被偷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我们每一个人也都在思索这个问题。昨天晚上8点,白太太下楼挑选晚餐要戴的珠宝时,那条项链还在,但是,今天早上10点半时,它就不见了。我不喜欢思考这条头条新闻会给旅游旺季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你呢?我们俩或许得在这个月结束之前开始寻找新工作。”
莎娜叹了一口气,席迪在哪里呢?她再次移动怀中的埃及艳后,也再次得到一声警告的咆哮。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我已经审问过那只猫。”
莎娜倏地转身面对席迪。他穿着浅桃色的棉质衬衫,打着灰色的丝领带,他的脸刮得很干净,看起来精神饱满,带着往常那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莎娜的心开始慌乱,她不知道到底应该欢喜地搂住他,还是把那只猫丢向他。经过审慎的判断之后,她决定继续抱着那只猫。
韦格瑞看到他时似乎并不惊讶。“怎么样?”他问。
莎娜用尽每一份决心。冷静地转身背对康席迪。席迪的声音保持绝对的正常,并没有丝毫的改变。“摄像机在清晨1点45分时失效。”他说道,“在那之前,一切都正常。昨晚8点时,那条项链还在盒子里,就像白太太和警卫的报告一样。清晨2点30分,摄像机功能恢复,显示一切恢复正常。所以,那个窃贼显然是在今天凌晨1点45分至2点30分之间动手的。”
詹探长没有温过任何细微之处。“为什么必须花这么多时间?”詹探长说道。
莎娜必须望向席迪,他耸耸肩。“那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必须要花时间才能打开。”
詹探长皱起眉头。“但是又没有复杂到可以难倒一个业余小偷。”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业余小偷。”
盖史丹接着说:“你最清楚那套系统的里里外外。”
史丹的神情冰冷,席迪却用友善的笑容响应他:“当然应该清楚,是我设计的。”
爱莉回到莎娜身边,并抱起那只猫。“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不应该让那条项链离开我的视线。我应该把它留在这里,跟我在一起,如果我没有把它放进那个保险柜里,现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席迪走上前,神情严肃。“你显然是对的,白夫人。我必须负起全部的责任,毕竟,是我说服你把项链放进保险柜中。”
“不错,”史丹冷冷地说,“就是这样。”
莎娜变得殭硬,白爱莉则是满脸的困惑。她轻抚那只猫,它也对她低声咆哮,就像它对莎娜那样。爱莉轻声抚慰那只猫,抬起头望向席迪,在泪眼中绽开笑容。
“我知道你只是做你认为最正确的决定,所以,这都是我的错。但是……”爱莉充满希望地望着他,“如果你可以在午餐之前找到它,我一定会非常感激。”
席迪朝她绽开笑容:“我会尽我的最大努力。”
他转向其它人。“各位先生,我认为我们已经打扰白女士太久了。我们可以到我的办公室继续调查吗?”
那些男人离开时,莎娜一心只想跟随他们,但是,等她安慰过白太太和那只猫之后,走廊里已经空无人影。
席迪的办公室敞开着,莎娜走进那场激烈的讨论中,但是,她的第一眼还是扫向办公桌前方的地板。敞开的窗户迎进海风,而且席迪就站在窗前,就像昨天那样……凝视着她,阅读着她的心思。
“我觉得,已经可以结案了。”史丹的声音很大,足以把莎娜的注意力拉回现实。“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最主要的嫌疑犯明明就站在这里!”
韦格瑞厉声说:“我觉得你已经说够了,盖先生。”
盖史丹转向他,愤怒地板紧下颚:“韦先生,我已经在这家饭店担任近20年的安全部门主管。我认为你应该重视我的经验,了解这个情况的严重性。我的经验正告诉我,只有一个男人能够偷走那条项链,而且你们都知道我指的是谁。”
可怕的沉默降临,令每一个人的心跳似乎都停止了,韦格瑞的神情不安,詹探长的神情严肃。莎娜的视线转回席迪脸上时,发现他仍然沉思地望着她,好象没有听到盖史丹的话。
“那个男人是名闻道速的窃贼,”史丹继续理直气壮地说,“他是这个行业中的翘楚。他说服你采用一套最完美的安全系统,好让他可以控制一切,对不对?事实上,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得到他所要的。而且,他的套房刚好和白爱莉在同一层楼,这岂不是更加方便吗?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监视她的行踪--甚至不需要使用高科技的侦测系统。我们都见过他昨天注视那条项链的神情,我的脑海中已经没有任何疑问--”
“好了!史丹,我们都了解你的意思。”詹探长好象有点疲惫,他望向席迪,“他说得对,这些都是疑点,你已列入嫌疑犯之首。”
席迪略微皱起眉头,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莎娜转向詹探长:“你们两位当然都很聪明,换成我,也会把我自己列为最主要的嫌犯。欢迎你们搜查我的房间。”
“我们已经搜查过了,”詹探长敷衍地说。
席迪扬起一边眉毛。
“你当然不会那么粗心大意,”詹探长继续说。
“我访问你,今天早上1点到3点之间,你人在哪里?”
莎娜瞪着詹探长,然后瞪着席迪,她无法相信她所听到的。但是,这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结果,不是吗?大家凭什么应该信任他呢?为什么应该相信他的话?
他显然已经了解自己的处境,并认命地接受这个即将套住他的陷讲,但是,除了莎娜之外,没有其它人看得出来。他的神情仍然保持平和,语气也没有改变。“我当然在睡觉,”他回答,“就像每一个规矩的人在夜里那样。”
探长点点头。“我相信没有人可以为你作证吧!”
莎娜在这个时候听到一个声音:“事实上,有一个人可以。”
那个声音是她的。
4个男人的眼睛都盯着她,莎娜朝前走近一步。“席迪昨晚跟我在一起,”她说,“整个晚上。”
4个男人产生不同的反应。韦格瑞的脸上只有震惊;詹警官则近乎沮丧地皱起眉头;盖史丹是全然的困惑;但是,只有席迪的神情,最影响莎娜的心情,而且他的神情是最没有变化的一个,只有略微板紧的下颚显示出他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