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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妮拉开麦可客厅的窗帘,看外面漆黑的海洋。麦可披了一件毛衣到她肩上后就到厨房去打电话给曼莎。他们的谈话简短,麦可一下子就回来了,掰开她僵硬的手指,塞给她一个杯子。
「这是什麽?」她心不在焉的问。
「可以使妳温暖的东西。」他坐到她身边,「妳需要,妳抖得很厉害。」
雅妮皱眉看看杯子里的液体,她颤抖的手使杯里的液体晃得溅湿了她手指,「我不冷,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发抖。」
「妳不知道吗?」他的声音好轻好柔。
她望入他的眼睛,她的眼眶里有水,使她看不清他。她的嘴唇干得要裂开,她舔舔唇,「你不要我在这里,是不是?」
他眼睛里的火花一闪而逝,「喝下去,」他转开头避开她的眼睛,「我去把客房准备好。」
「你怎麽不带我回家?」她低声问,觉得好尴尬。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插进裤带里,人在她眼前,心神不知道在哪里,她喝了一口酒,捧着酒杯走回窗前。她虽然跟他背对背,还是可以从酒杯里看到他。
他转过身,对着她的背说,「我想看着妳,照顾妳,妳可能需要一个朋友,我想妳今晚最好不要一个人,我担心妳会……。」他吐了一口气,「妳今天晚上要我,那样就够了。」
「可是不够。」她心痛,因为她知道她伤害了他。
「妳自己说的,妳要忘记一切,我要妳,妳今晚要我,那还不够吗?」
她看着他映在窗上的影子,看着他走上楼。她把酒杯放在钢琴上面,看杯里轻晃的琥珀色液体,再拿起酒杯走进厨房,把酒一口喝掉,洗好杯子,再回到客厅,麦可从楼梯下来。
「两间客房都准备好了,妳可以随意挑选。」他淡淡的微笑,「我应该给我的管家加薪,她连客房都打扫得很干净。」
「麦可,」她迟疑道,「我想你最好还是送我回家。」
「什麽?错失我可以表现我的自制力有多好的机会?」他的脸在笑,可是他的眼睛没笑,「我的车已经上床睡着了,现在跟我上去,我们用最不痛苦的方式把这件事做完。」
「什麽事?」她跟着他上楼。分裂的雅妮之一警告她楼上是龙潭虎穴别上去,可是另一个雅妮好奇的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说晚安。」他在一个门口停下,「小迷糊,说声晚安。」
别走,麦可,别丢下我,我需要你。她用眼睛对他说:陪我,用嘴巴说晚安。
他转身迅速的下楼。
雅妮呆呆愣愣的在走廊站了一会儿,幽灵似的转身走进客房,她直直走到床前,坐在翻开床罩的床上轻柔的脱掉鞋,床头灯亮着,那是房间里唯一的灯光。
她半坐半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她需要休息一下才有力气脱下衣服掀起毯子,她只要休息一下就好。
当她再张开眼睛时,麦可站在她面前,他的眼睛和刚才不一样了,比床头灯还亮。
「如果妳不开着门我就办得到。」
她坐直一点,用颤抖的手拉一拉裙子,「办得到什麽?」
「走过妳的房间,独自睡在我的床上,控制我自己,睁着眼睛到天亮。」
「可是……。」她的肺缺少氧气,她根本不能呼吸,不知道怎麽能讲话。
「可是现在……。」他握起她的手腕拉她站起来,「打赌取消了,甜心,我的蓝眼天使,妳作弊。」
他的声音深沉沙哑,他的脸红红的,他的颈动脉跳得好快,他的眼睛饥渴。她不也是这样吗?她从来不曾这麽想要一个男人,她要麦可,她要麦可,她虽然累,可是睡不着,想要他的欲望强过一切超越一切。
她是故意让房门开着的吗?噢!是的!她是故意坐在床上摆出性感的姿势等他吗?噢!似的。她如此的想要他,得不到的话她会心碎,她会永远好不了,现在她不需要妈妈,她是个大女孩了,她需要一个男人,她需要麦可这样幽默、温柔、体贴的男人帮她度过难关。在梦里她要过他,梦是可以实现的,麦可是个真实的男人,她是个真实的女人。
他双手搂着她的腰,拖她靠到他身上,把头埋进她浓密的秀发里,一次又一次的亲吻她柔软的耳垂。她偎着他温暖的身体,低唤他的名字,这就是她要的,这就是她要的,在午夜的梦境里,在白昼的想象中,他就是这样拥着她倾吐爱的私语。
他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双颊,他的眸子亮如星辰,热烈的眼光教她心驰神摇,教她血脉沸腾,教她忘了一切。只要他能这样永远看她,哪怕天会荒地会老,哪怕海会枯石会烂。
「我不只可以使妳忘记一切。」他嘎哑的说,头慢慢低下来,「给我一个机会,小迷糊,让我……。」他轻刷一下她颤抖的手,「让我给妳……。」他的唇结实的覆到她唇上,却又轻柔无比,热热的舌轻舔她干燥的唇,滋养她久旱的唇瓣。
她无法忍受了,无法再等待了,她的唇内也一样需要得到滋润,她的喉咙,她的胸膛炙热的在喷火。她张开唇邀请他可爱的舌头进入。噢!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吻我吧!爱人。给我最热烈的吻,我是你的,我的人、我的心、我的灵魂通通都是你的,爱人!爱人!
她必须跟他更契合 ,她是如此的焦急,如此的渴望。她的手压紧他的背,她饱胀的胸部需要他坚实的胸膛抚慰。她的另一手找到他脖子,手指插入他发中,要他更深更炽的吻她。她已经着迷了、疯狂了,火热的身体难耐的在他怀中扭动。
他发现了她的需要,他的手自她背上移下来托起她臀部,挤压她去贴慰他的亢奋。她更疯狂了,疯狂的猛烈回吻他,疯狂的以身体语言倾诉她的意愿和急切。欲望的洪流排山倒海而来,阻挡不住,怎麽都阻挡不住,必须尽快得到满足,尽快得到宣泄,否则她会爆炸,会碎成一千片,会死一万次。
他也和她一样焦躁,火烫的唇频频炽吻她的颊、她的鼻、她的眼、她的下巴再回到她甜蜜的口中。还有谁能给她更多?还有谁能使她更疯狂?麦可、麦可、麦可,噢!我的麦可。
他轻轻推开她一点,以便能看她的眼睛,他的眼睛和她一样水汪汪,一样的迷离,眼中有情有欲有原始的需求。她樱唇微张喘着气凝视着他,她头昏,头昏得很,她快死了,只有麦可能救她。他说他不是英雄,不!他是的,他是的,他是她的英雄,他一次又一次的救她,现在也只有他能救她,谁都浇息不了她心中的那把火,谁都扑灭不了遍燃她全身的火焰,只有他,只有她的英雄,她的麦可,她的救生员。
「我已经等了好久。」他双手在她上臂来回的轻抚。「好久,好久。」他的眼睛吻住她的眼睛,他的手笨拙的拉下她洋装的拉链,然后轻轻的,怕弄疼她似的,把她肩上的洋装拨开让它滑落到地毯上。
她闭上眼睛,全心感受他的手抚着她细致的颈项,再移动、移动覆上她期待已久的乳房。即使仍隔着白色丝质连身衬裙,她敏感的蓓蕾仍在他温热的掌下挺立。
他再度吻住她的唇,吻住她的呻吟,他的拇指隔着薄薄的衣料抚弄她乳尖,她融化了,她已经不是她,她变成爱神,一个需要爱的女神,她的手难耐的溜进他衬衫里,她需要感觉他,也需要真实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