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可是用在你身上太浪费了。”
呜!怎么把他说的这么不堪?除了伤痛药之外,他还得问问夜魅有没有专门消气、安抚自尊的药。
“像你这么凶悍的女人,将来谁敢娶你?”
伏雨口中喷气,嘴角奸笑。“嘿嘿!像我这么凶悍,被我看上的家伙敢不娶吗?”
“真够不要脸的自恋。”阿弥陀佛!上天保佑那个可怜的男人。
“没听过自恋为强身之本啊。”
的确没听过。
所以说近朱者赤,伏雨伺候那个美丽花蝴蝶般的主子久了,虽未“完全变态”,亦不远矣。
听风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我说伏雨啊,怎不见你那花蝴……主子?”说时已经冷汗涔涔,心知不妙。
这冥皇古怪、阴邪且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教听风吃过几吹暗亏,不敢小觑。
冥皇一向行踪飘忽,难得出现的几次都会拿听风小玩一下娱乐自己,每每用他那三寸不栏的利舌把听风刮得几乎去掉一层皮。
怎么这次转了性,磨蹲了大半天仍见不着人?
这位恶魔主子才不会放弃任何能够扁损自己的机会。听风暗自撇撇嘴。
除非有更佳的娱乐方式。
只见伏雨凑了过来,漾笑的眉梢、眼角全写了个奸字。
“老兄,你还不了解吗?咱们老大是哪儿有好玩的就往哪儿凑热闹,这会儿正去找他那亲爱的哥哥叙叙旧,‘兄友弟恭’一番。”谁不知道独孤一家笃信“造反为齐家之本”的家训。
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听风恍然大悟。
这些天为了杜深深,整个堡内弄得鸡飞狗跳,主子足不出房,无时无刻不守在睡美人身边,夜晚若是累了,也只和衣倒在她身边浅眠。
要是让冥皇闯了进去打扰主子鸳鸯交颈的好眠时光,到时他就算有十张皮也不够主子剥!
心里念头一转,听风转身便往主房而去。
“你想干嘛?”伏雨飞快挡在他身前。
“去阻止冥皇啊!”顺便偷偷奢塑主子会看在他自动负荆请罪的份上饶他一次。
笨!伏雨两眼朝天一翻。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现在房里铁定是炮火轰隆、烟硝味正浓,你这下闯进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对喔!他可没胆夹在玄冥双星的战争中,肯定体无完肤。
“那……那我该怎么办?”
只见伏雨眼波流转,乃笑倩兮。“我倒有一计,可以保证你的主子不会怪罪于你。”
听风闻言,如蒙大赦,眼睛倏地发亮。
“什么计划?快告诉我!”
伏两双手抱胸,脚下三七步一抖一抖的,神情可跩了。
“凭什么要我帮你?”她斜眼睨视着他。
听风一听,立刻堆出一个假笑。“哎呀,咱们风、雷、云、雨本是同根生,家人有难,当然应该互相帮忙,你说是不是?伏雨妹妹。”
呿!前倨后恭,小人一个。为求自保竟然攀起亲戚来了。
“不是骂我不男不女?”她冷笑。
“现在流行中性的魅惑,你这种美丽兼带着英气最是吸引人。”听风满口甜言蜜语,为求保命极尽谄媚之能事。
“真的?”她挑眉质疑。
“我发誓。”听风宛如童子军般竖起三指。奇怪的是他发现这话虽肉麻,却不是违心之论。
他该不会对这个阴阳怪气的女人起了异心吧?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浑身鸡皮疙瘩起立敬礼。
不可能!他是百分之百正常男人,有正常的胃口,万万不可能看上这人妖!
伏雨不知道他心里的挣扎,偏头想了一想。“那好吧,你附耳过来。”
两人就交头接耳起来。
“什么。要我被你狠狠打一顿?你这是什么诡计?哼!想整我?说什么帮忙,分明是想乘机挟怨报仇嘛!”
伏两双手往腿上一叉,“这叫苦肉计你懂不懂?只要我把你打成鼻青脸肿,昊帝就知道你已经尽心尽力,只是对手太强才会阻挡不住,自然就不会太为难你了。”忽然,她嘴一扁,语带委屈的说:“算了,好心给雷亲,真心帮忙还被你嫌,你活该被自己主子剥皮。”说完手指还狠狠朝听风胸膛戳去。
伏雨说得像真有这么回事,听风则是半信半疑。
“好……好吧。”见不得她受委屈般皱着一张脸,那让他心头……闷闷的。
反正他是男人,挨个几拳也死不了,索性豁了出去。
他挺直胸膛,摊开双臂,脸上是从容就义的表情。
“来吧,我让你打。”
伏雨笑容突然消失,古怪的直瞅着他,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
“哎哟!我的妈,你真信了!哈哈哈……”
“妈的,你骗我?”听风两眼瞪着她,怒火中烧。
“哎呀!别发火嘛。这是冥皇的伎俩,为的是要绊住你。谁知道你还真的和我哈啦这么久,难怪冥皇说你很好骗。”她笑得前俯后仰直不起腰来。
她笑得越开心,听风的脸就越臭一分。
他手痒得很,想下手整治这个可恶的人妖。
不过打女人违背他的原则,即使对方只算是半个女人的人妖。
算了,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就不相信找不到机会治治这个欠扁的家伙。
山水有相逢,总有一天等到你!
☆ ☆ ☆
当一道黑影无声的推门进入主房时,独孤昊立刻完全清醒,飞快的掏出枕下的枪指向来人。绷紧的身体处在备战的状态,蓄势待发。
过了几秒钟,他突然放松了下来,漫不经心的将枪丢回原处。
“你他妈的干嘛半夜没事闯进来?”他过人的夜视能力穿过偌大的空间锁住前方几乎融入黑暗的一道阴影。
“该死!是谁出卖了我?”对方迭声咒骂。
独孤昊盘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孪生兄弟缓缓走出阴影。
两个男人面对面宛如照镜子一般的面孔。
“你身上的气息。”
独孤或朝身上嗅了嗅,“忘了掩去古龙水味道。”他闷闷的说。
这款古龙水味道来自擎天门在法国投资的香水公司,从未在市面公开发售,身上有这种味道的,世上仅有独孤彧一人。
“闲话莫说,你半夜出现在我房间干嘛?”
“好久不见了,突然想和自己的兄弟叙叙旧,享受亲情嘛。”独孤彧一脸嘻笑道。
独孤昊撇过头,瞄了一眼床几上的夜光钟。
“叙旧?凌晨三点?”他眯起眼,口气不善。
“啧啧!脾气这么火爆,八成是欲求不满。”独孤彧砸舌叹道,缓缓缓地走近距床边一公尺处。
灯光打在他的顶上晕开形成一道若有若无的光圈,映衬出他那不似人间的俊美脸孔,宛若一时迷失方向而堕落尘间的天使。
天使?独孤昊在心中无声嗤笑。
是,他这个兄弟曾经是天使──在堕落至地狱称王之前。
独孤彧风流落拓、倜傥不驯,有着同撒旦路西弗俊美的外表和不遑多让的恶魔心肝。
只可惜多数人都被他外表光华炫盲了眼,待发现这家伙的黑心真性情时,想回头已是百年身。
独孤彧鹰眼朝被单隆起处锐利一扫,“是她?”
独孤昊点点头。
独孤彧眉头一舒,轻轻唒笑。“终于将她拐上了床,嗯?这两年瞧你视女人如躲瘟疫般避之唯恐不及,还以为你立志效法弘一大师摆脱红尘了。虽然慢了点,不过还是孺子可教……”见孪生兄弟脸上忧郁的表情,他突然住口,一道眉紧紧蹙起。“该死!我怀疑你真的是柳下惠转世。”
“她病了。”独孤昊的声音平稳、冷淡。“乘人之危不是我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