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她自个儿挑诱在先,但她现下不想挑诱了也不成?
「我不准你再瞧任何男人的胸膛,你听见没有?」
突地,他粗哽又霸道的低沉声音传入她的耳里。
她傻楞地抬眼睇着他。
「我……」她彷若醉了,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她哪有瞧其它男人的胸膛?她不过是在比较,想知道他和其它男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罢了。
谁要她对他的胸膛一见锺情?
想起端阳那日,古铜色的结实胸膛,仿若刀凿般,不着 一丝多馀赘肉,在艳阳下,教众多女人羞赧的完美体魄……
「倘若再让我瞧见你碰触任何男人,我会把你的手折断。」他粗哽地低吼着,威吓之间饱含欲念。
他不给她名分,不代表她便可以再背着他做些丢人现眼的事。
她是属于他的。
尽管他不想娶她为妻,然而他却已经认定了她是他的人,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少爷,靠岸了。」外头突地传来元禄无奈的叫唤声。
「胡说旦哪里靠岸了?」龙颛予恼火地吼着,「要回到县里再快也要两天,你现下靠岸要作啥?」
怎么着?
每个人都在找他麻烦吗?
元禄低叹了一声,「少爷,你不是答应邬少爷要绕道上南陵县拿些古玉?」
龙颛予一怔,怖满血丝的魅眸瞪向门板好半晌,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第九章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龙颛予方回府邸,便见着管事跑到外头迎接,神色张皇的模样,今他不禁微恼地蹙紧浓眉。
「出事了?」他不悦地问。
「是出事了,凤姑娘的家人找上门来了。」管事聪明地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地道,就怕他身后的凤舞阳听见。
龙颛予微怔,随即回身吩咐:「元 禄,你先带她回房去。」
然而不管到底对方是不是凤呈洋行的人,他必须小心行事,省得东窗事发,还得同他们理论得脸红脖子粗。
元禄赶忙带凤舞阳绕过大厅往后院走,然而才走没几步,凤呈洋行的新当家已迎面走来。
「舞阳,」凤巡光快步走到妹子面前。
凤舞阳微恼地瞪着他,气他为何偏挑在这当头出现……啧!不用龙颛予令元禄赶紧带她走,她也想要闪人,可谁知道大哥偏是不给她一点时间回避。
找她做什么呢?
要是坏了她的计画,她非要他好看不可!
「这位公子,你识得我吗?」凤舞阳将气恼隐入,装傻问道。
她偷偷地瞟向身旁的龙颛予,果真见着他一瞬也不瞬地睇着她,仿若正在等着她露出破绽似的。
「舞阳,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大哥啊!」凤巡光蹙起浓眉,大手抓着妹子纤细的肩摇晃着。「你怎么会在这儿?龙舟大赛之后你到底是上哪儿去了?我和爹都担心死了。」
「公子,我真的是不认识你。」凤舞阳仍是执意不认他。
虽说自在船上暧昧相处过后,龙颛子便再无似那一天放肆地接近她,然而她隐隐约约已感觉到他待她比之前好上许多,如今若是因为大哥造访而让他起疑的话,她一 辈子也不原谅大哥。
「舞阳?」凤巡光怔怔地看着她。
没错啊,瞧了二十来年的妹子,他岂会认错人?
「这位公子,我是在看龙舟大赛时落水的,我家少爷好心地把我救起,还带我回家来。」凤舞阳被他摇得头昏脑胀,却仍是尽力地挑些好听的话说,就盼可以化解两家的恩怨情仇。
凤巡光蓦然抬眼瞪着站在一旁,始终未说话的龙颛予。「姓龙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她是我妹子,却没差人通报一声,你存的是什么心?」
凤舞阳瞪大眼,在心底暗恼。
这个笨大哥,就算他真有什么居心也与他无关,他干嘛要这般质问他?是想要破坏她好不容易要完成的计画吗?
她可是已经辛苦了个把月,倘若就这样被破坏,她止目定跟他断绝手足之情!
龙颛予哼了声,将目光自她身上调开。「你没感谢我救了她,倒是先同我兴师问罪,这就是你凤家的待人之道?」
碎!这人怎会找上这儿?八成是有人在铺子里见着舞阳,回头上凤呈洋行通报的吧?早知道会无端多惹风波,他就不该带她上铺子的。
「呸!别同我说什么待人之道,你先扪心自问,你当真别无居心?」凤巡光的大眼直瞪向龙颛予,「我妹子为何会无故落水,又为河这么凑巧地让你给救起?你为何不差人到凤府通报,而我妹子为何不识得我是谁?说!你是不是对我妹子做了什么事,或是下了什么药?」
凤舞阳无力地翻了翻白眼,直想要拿根棍子把大哥敲晕;唉!他要是再说下去的话,她辛苦个把月的成果可就要化成泡影了。
龙颛予不悦地蹙起眉头。「凤当家,咱们做人可要凭良心,我是好心救了你家妹子,没有感谢,倒是被你反咬一 口,你的说辞有失公道吧?」
「我有失公道?」凤巡光吼着,「你不差人通报,我才说你心里有鬼呢!倘若你差人通报,我会立即带着大礼亲自登门造访道谢,然而你却把我妹子藏在这府里个把月。你到底下了什么药,为何我妹子不识得我?」
「哼!我不须同无礼之辈交代,元禄,送客!」龙颛予别过头去,沉着声道。
「咱们这就走!」凤巡光拉起妹子的手往外走。
龙颛予赶紧拉住凤舞阳的另一只手。「没有我的允许,她不准走!」
该死,他这样便打算要把她从他眼前带走吗?他不会答应的,就算是凤老爷子来了亦是一般。
「姓龙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带我妹子走?」凤巡光沉着脸,怒不可遏地吼着。
「凭我是她的主子,难道你没听见她喊我少爷吗?」龙颛予戏谑冷笑,握着她的力道不小。
先不论她已经签下了卖身契,在他几乎是毁了她清白的情况下,她走得了吗?
她是他的人,合该是他的人,没有他的允许,谁敢带她走?他想……她也不会愿出息走的,是不?
「少爷?」凤巡光皱深了眉,转头问妹子。「你为什么要唤他少爷?」
凤舞阳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少爷救了我,带我回府,让我签下卖身契,在府里伺候他一 年,以酬谢他的救命之恩。」
完了!大哥这莽夫,她会恨他一辈子。
「他要你签下卖身契?」凤巡光吼着,倒抽一口气,沉声问龙颛予。「你不敢差人到凤府通报,是因为你要我妹子卖身为奴报恩?好,你够狠!但无妨,我买下那张卖身契。姓龙的,开个价!」
「千金不卖,你请回!」龙颛予见凤巡光手一松,随即将她拉入怀里。「况且她自个儿也不想走啊,你问她!」
凤巡光见妹子轻点着头,不由得傻了眼,半晌才暴怒地吼道:「姓龙的,你该不会对我妹子……你这个混帐东西,外人都说你龙府少爷儒雅斯文、风度翩翩,读遍圣贤书,谨守儒学礼教,如今你竟干出这等下流事!你到底要怎么安置我妹子,你给我交代清楚!」
「我何须对你交代?元禄,送客,」龙颛于拉着凤舞阳往里头走。
「姓龙的!」凤巡光纵身闪过元禄,一跃而至龙颛予面前。「我妹子不走,我也不会走!」
龙颛子扬起恶意的笑。「想要留在此地,得要先通拜帖,而我可不记得下了邀请帖,凤兄何不回府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