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这位怪婆子可晓得现在自己站的是谁的地盘,这么嚣张,一会儿可走不出门外。”反感加上心情不顶好,肥镖四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老四,不得无礼。”
“呿!谁先无礼还不晓得。”知道聂骁给她面子,肥镖四这才姑且退至一旁。
正视来人,聂骁回道:
“在下正是聂骁,敢问诸位长老上暗门有何指教?”
“咳!没别的,我们是来要人的。”头一回让人扁损,心高气傲的破天不免有些不自在,但身后有其他族人在,她长老的风范还是得端着的。
“呵!老大,她们居然找上暗门要人?”这次轮到鬼眼三怪笑出声,不是他不给人面子,只是她们的问题实在过于奇怪。
示意其他两人先静下,聂骁接着问:
“长老跟暗门要人虽有些唐突,但暗门若帮得上忙,一定尽心尽力。”
“无须聂门主多劳,老身只是要贵寨将巫女送出来。”勉强该算有求于人,破天的口气于是放软了些。
“狼族巫女?聂某可有听错?”
“你没听错,我们要的就是本族巫女,现下她应该正在你们寨里。”毁地接道。
两个时辰前,她们翻遍朝阳镇也没能找着娘爱的一个影儿,原本打算先回村子再作商讨,但一个线索却让她作了上煞血暗门的想法。
那就是一只环状玉饰!
若不是那只天外飞来的环玉打中汉子手中的匕首,娘爱的贱命说不定当下就玩完了。
然而相对的,那环玉的所有人既然会出手相救,当然也可能将她顺势劫走,而这环玉的所有人……
“若老身没看错,这只环玉应为暗门二领主,寒琰所有。”毁地递上东西,脸上神情笃定。
这东西她非常肯定为寒琰所有,她虽然人老,但眼力却不输人,东西就系在寒琰的腰际上,招亲当天她还见他一撩一撩地把玩的。
接过玉饰,聂骁却出乎人意料之外地说:
“这玉饰并非我义弟所有,而且光凭一样东西,长老们又怎能断定贵族巫女就在我暗门之内。”
哗!老大这回可破天荒地够意思!一边,肥镖四和鬼眼三不禁为聂骁的“义举”暗暗叫好。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寒琰拐走了娘爱,别无他人!”
“娘爱?”除了聂骁早有意料之外,其余两人皆讶然。
“瞧!若不是娘爱就在你们寨里头,你们又何须这么讶异,摆明了作贼心虚,走!”破天一个手势,欲叫身后的数人进寨内找人。
“且慢!”聂骁体态伟岸,一个移身就将数人拦了下来。
破天和毁地怒道:
“聂骁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跟狼族作对?”
“暗门自然不愿和狼族敌意相向,只是聂某敬诸位为江湖前辈,但前辈却不将聂某的诚意看在眼里。”今天他算是保寒琰保定了!
“就是!咱自生了眼珠子就没见过这么无礼取闹的老人家,光凭一个张嘴……”
肥镖四又佯作讶异地张大血盆大口。“就说咱们作贼心虚,难道打个呵欠都不成?”
“你们!”两妪顿时被气得脸色翻白。
所谓“三折肱,成良医”,没想到平常被那死小子戏弄惯了,今天倒也能将他的把戏学的毫不含糊!肥镖四只差没捧腹大笑。
“聂某并不是存心得罪诸位,如果诸位真那么希望进暗门一瞧,那么聂某也不再多作阻拦。”
“哈?老大你居然要让她们进暗门?”
“有何不可?狼族巫女的确不在里头,没有的事,让她们进去确定确定又何妨。”这时就算她们将寨子翻了过来,也不可能找的到她们所想要找的。
而找不到她们所想要找的,即使一时半刻不会死心,最后终究还是会无趣而返的。
“说的也是,那么……不如让咱和老三替你们带路吧!寨子很大,咱怕你们老人家记性不好,迷了路就糟糕了。”
“哼!”不领情,破天和毁地率先进寨而去。
如果他那浪荡不羁的兄弟,知道他们为他这么尽心尽力,应该会感激得痛哭流涕吧?
随后,聂骁泰然自若地跟了进去。
绣芙蓉2003年8月23日整理制作
“哈啾──”怪哉?
明明是花开春暖的季节,怎会一路上连打数个大喷嚏,莫非是有人在他背后说长道短?
才刚将拖板车换成棚车准备往更北地前进的寒琰,一手御着马绳,一手搔着喷嚏连连的鼻子嘟嚷着。
他转身掀开了后头的布帘,往棚里探了探。
“果然支撑不住了。”他轻笑。
棚里,娘爱缩着身子睡在一角,紧蹙的眉心说明了她已筋疲力竭。
被人下药绑了一整天,甚至饿了一整天,不累,那才奇怪!寒琰缓缓停下车行速度,打算先让娘爱填填肚皮。
进了棚子,寒琰原本想叫醒她,却一时让她满布心事的睡脸给迷去心神。
他不是不晓得,离开熟悉的人事物,又与自己最要好的同伴分别,对封闭的她而言,该有多困难?
可是,她却答应和他一同北上!
“好,我……跟你一起走。”当她这么回应他的时候,他几乎是惊讶的,可是当他知道她是认真的时候,便也由惊讶变成了感动。
姑且不谈她为何愿意跟他走,是为了他也好,还是为了她自己也好?
总之冥冥中,他只觉得他与她的生命已因此而更靠近一些,她既然有勇气踏出一步,他便有责任引导她继续往前。
眼前,她是他欢乐的泉源;而他,更只能是她幸福的依靠。
这一切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爱她!
“娘爱啊娘爱!你可知道你是多么惹人怜……”长指在她蜜色的嫩颊上兜完了一圈,禁不起诱惑,他的嘴跟着被她紧抿的红唇吸引了过去。
“……魅罗。”
感觉到鼻前一阵暖意,娘爱昏昏然呓语,接着张开了眼睛。想当然,她也将寒琰顶备偷香的举动悉数入目。
“你想做什么?”骤时,她眼若铜铃。
“哎!你怎么醒了?我……正准备吻你。”他的嘴仍对着她的红润,只是有些奇怪,他脸上怎会突然热和和的,该不会是因为被逮着而心虚了吧!
“你要……吻我?”瞪住他黑亮亮的飞凤眼,她问。所谓的吻,该不会像他在河边对她做的那件事吧?
“怎么样?我们再试试!”他半玩笑地问她,嘴巴随着话尾就贴了上去。
“唔!”还没来得及拒绝,娘爱的声音就被封了回去。她一阵挣扎,最后仍是屈服于他为她带来的震撼之中。
好半晌,他不太情愿地离开她。
“看来,你不喜欢我吻你?”
“不……不喜欢……”没有犹豫,她回道。
闻言,寒琰皱了眉头,但在娘爱接着说下去之后,他挫败的表情也逐渐换成了大喜。
她别扭地接着说:
“……我不喜欢,因为这样我会浑身不舒服。脸上、身上都很热,心头还跳得……很难受。”
其实她还漏说了一样,那就是在他的嘴贴住她的嘴时,她根本就像快厥过去了。如果再来一次,她保证自己一定会立刻软腿。
从小到大,任她再怎么让姥姥们使唤来使唤去,都不至于累到腿软;可是,现在──怎么光是他的一个亲吻,就足以让她感觉像病了似的。
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表情瞬间转了好几转。
瞧进娘爱的反应,寒琰满意地笑了。
“你所说的不舒服,指的就是脸红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