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真对他有了误会!寒琰透过她的眼神得知,然而不由分说,一定是袁充从中搞鬼,幸好他发现得早。
“那你认为……我敢不敢动,嗯?”他坏坏地反问,且又对另三人作了“继续”的暗示。
“喂!不过是头畜牲,宰不宰作啥还得问人?老三,先将那头怪物放出来再说!”忙帮到这种程度,他肥镖四算是够意思了。
“马上放!”鬼眼三踢着马腹,作势靠近由另一匹马拉着的拖板车。
一旁,聂骁静静瞧着他兄弟的挑情游戏,唇角微扬。
乍时,娘爱开始挣扎。“寒琰,你敢动它!”
“我为何不敢动?收服它对我来说只是轻而易举,而你……不也打算不管了吗?”他对着她笑。“为了不暴殄天物,将它提供给我兄弟玩乐,有何不妥?”
扯痛了背后被绑住的双腕,娘爱几近心碎地怒喝:
“你敢动它试试看!魅罗要有个万一,我绝对不放过你,我娘爱誓杀你,誓杀你……”
闻言,其余三人均瞠大了眼。
“咳!老二,人家姑娘说要杀你!绝对这可不关咱们的事。”话是他要他们接的,现在成了杀人游戏,当然怪不得他们。
哪知寒琰不怒反笑:
“我怎会怪你们,谢都来不及了。”
“那么……”
“就到此为止,我和娘爱也该私下谈谈了。”他伸手扶正娘爱方才因挣动而歪斜的身子,可却换来她一阵更猛烈的抵抗。
看来他还得花费更多的时间和她解释才成──他苦笑。
明白了寒琰的意思,聂骁颔首道:
“也好,那我们就先回寨里去了,你……随后跟上。”他示意另外两人搁下拖板车。
“老大──”这场面怎么看都像在道别,怎么那两人竟还笑得出来。
“走吧!”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时再见,聂骁也唯有暗道祝福,不再多言,他掉转马头朝山里去。
“唉!这么说以后咱真少了个人斗嘴了。”肥镖四难得哀怨。“你……以后有闲,别忘了再回寨里和兄弟聚聚。”撇下话,他和鬼眼三亦策马随着聂骁后头而去。
会的!寒琰在心中暗答。不过,还得先等他解决了眼前这伤脑筋的难题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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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山旁,乌魉河畔。
水声潺潺,鸟儿啁啾,眼前净是一片河光山色,迷人景致。
卸下拉着拖板车的马匹,寒琰打开了木箱,里头的魅罗虽已缓缓转醒,但也仅能勉强睁开眼珠子,动动庞大的身躯。
“魅罗看来没事,不出半刻钟,应该就能自行跳出木箱了。”他对着树下的娘爱说道,她身上的绳索仍旧未除。
听他这么说,娘爱姑且松了口气,但异色的双眸,仍挟怨地瞪住正朝自己走过来的他。
“快放开我。”
“可以,只要你跟我说,袁充跟你说了什么,导致你这么气愤我?”他在她身旁蹲下,将刚刚以河水浸泡过的帕子摊在掌中,准备替娘爱擦拭被折腾得万分憔悴的脸蛋。
“别碰我!”她激动得嘴唇泛白,使得先前在酒楼时受伤的伤痕更显殷红。
“你这是……怎么搞的?”就近一瞧,他才看见她唇上的伤,和下巴上的瘀痕。“袁充这家伙──”
“你没必要再演戏。”
“什么?”没听清楚娘爱的话,他拿起帕子心疼地沾向她的唇,见她伤痕累累,他突地有股替她松绑的冲动。
猛然别过头,娘爱狂斥:
“我要你别碰我,听到没?你究竟听进去没有?!”
不知不觉,她的两眼氤氲泪水,咬着唇,她试图让其它的痛觉淹没过她心头的痛,可却枉然。
为什么她偏要这么在乎他?
他明明是个骗子,是个无赖,是个不折不扣的顽劣之徒啊!
难道就得像只被诱入掌中的痴鸟,好不容易盼得了指节松开,却还笨到去眷恋那掌中的温度吗?
“娘爱……”她在哭吗?拨开她凌乱的发丝,她努力眨掉泪的双眼,令他震撼不已。“为什么?”
“为什么?”闻言,她凄然笑了。“因为我笨,因为我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笨妖女,笨到让人耍着玩,还满怀感激地跟人道谢,笨到让人出卖还帮人数银票,笨到差点害死自己最好的朋友,笨到以为自己真的能变成一个正常人……”
“你认为我和袁充他们……”
她绝望地望住他。
“你和他们?不!还有瑾鱼,你们所有的人都这么想,想我是个天真的笨蛋,想我是个异想天开的……”
妖女!她将最后两个字吞进了肚内,然后任由自卑横流。
这一次,她怕是没法再缩回那保护自己已久的壳子,因为……她已经完完全全交出了自己的一颗心。
她已经无法再回头地……爱上他了!
“因此,你认为我骗了你?”静静凝住娘爱好一会儿,寒琰说了。
骗?好刺耳!难道不是吗?一直以来,他不都以捉弄她为乐吗?
“所以你以为我和他们一起偷了狼族的东西,下药迷昏魅罗,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绑走了你?”
“什么方法?”他装傻,是还想继续戏弄她吗?
“怀疑吗?”他认真睇着她。“我不怪你,因为我先前真的居心不良,但是那只是纯粹因为我对你太过好奇。”
她的泪虽止住了,可心痛仍在。
“就因为我对你好奇,所以才会想逗你,想看你那独一无二的反应,直到现在……”他的大掌拂上她蜜色的脸颊,感觉到她因惊愕而退缩。“直到现在我对你的感觉不再只是‘好奇’两个字可以形容。”
她躲开他轻拂她唇瓣的动作,眼儿一瞬也不瞬地紧锁着他。
“我和他们这一次的行动,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他知道她今早出门会遭到意外,他根本不会愿意离开她一步──就像他平常黏着她一样。
“没有关系?那么你今早又去了哪里?”他这么说,令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回了暗门。”
“哼!真巧。”她的心不自主地刺痛了下。
他的眸光霎时变得痛苦。
“是很巧,巧到让我差点失去你。”
他的拇指悄悄爬上她的额际,而这次她却因为讶异于他的回覆,而忘了躲开。
“但老天爷可能不愿意见我心疼,所以又给了我一个机会,在酒楼撞见你们,否则我怕是再也没机会看见你了。”掏出怀中碎裂了的胭脂盒,他真的庆幸。
“或许我没让他们卖掉,才真正让你心疼,而你的发财梦既然已确定破灭,现在再怎迷惑我,都是无济于事,省省吧!”她怕,怕再次让自己万劫不复,所以只能这么做最后挣扎。
“娘爱!”唉!真是无妄之灾,现下该怎么办?寒琰皱了皱清朗的眉。
“劝你快放了我,要不然让姥姥们找上,别怪我没警告你。”她扯着绳结,眼睛不再望向他。
“我的解释,你真的一点都不肯相信?”他急了。
“……”
“那么我的真心话,你听不听?”他捉住她,让她面对自己。
真心话?娘爱怔忡,迫不得已,她抬起头,对上他前所未有的深情眼眸。
“我的真心话就是……我喜欢你,而且还是很喜欢、很喜欢那一种,就像这样……”霍地,他低头吻住了她。
他温柔地吮着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地在她唇上的伤痕边缘旋绕,深怕碰疼她。
“嗯──”当他的唇碰到了她的,她的脑袋瓜里轰然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