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抱起她走向与他相连的卧房,才关上房门,却从怀中传来一句柔柔的:「大哥……」
严至昊惊讶地看向怀中的人儿,只见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正直直地看着他。
「很晚了,睡吧。」弯身将她放在床上。他不想「功亏一箦」,所以,他故意用着冷淡的语气说。
「大哥,你不喜欢我?」她问得几乎是有点伤心的感觉。
其实在他帮她穿睡袍时,她就醒了。只是,当时的情形太尴尬了,她不敢睁开眼睛看他。而且,她也暗自懊恼,为何她都一丝不挂地躺平了,他居然还无动无衷?于是,她就干脆继续装睡。
「为何这样问?」
「因为你从不吻我。」这和靖葭说的都不一样嘛,什么情不自禁、干柴烈火的。
「阿侬……」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能告诉她,他不敢吻她是因为他怕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吗?他要的不只是一个吻啊!
「我可以吻你吗?」唐依的双手在他尚未同意时,已早一步地攀上他的颈项。藉着他肩膀的力量,她撑起上半身直接送上她的唇。没有任何亲密经验的她,根本不知道在四唇相触之后该如何继续,稍作犹豫之后,她决定不耻下问:「再来呢?」
「闭上眼睛。」
原本单纯的四唇相触,并没有太大的引爆力量,但是,在她的唇瓣紧贴着他的唇口说话之时,那柔软的触感轻轻刷过,终于引爆了他那早已濒临界点的情慾。
果真是长江溃堤一发不可收拾的猛……严至昊要的,真的不只是一个吻。
他手口并用地将唐依身上那身刚穿上的衣衫再度褪下,并且全身上下无一遗漏地都打过了招呼。正当他想将最后的过程补上时,一抬头,他看见了床头柜上那一对闪着品莹绿光的镯子──那是她及笄时亲人所送的翡翠镯子。
他一惊,猛然想起──天啊!她才十六岁。
他把身上所有煞车系统全用上了,才勉强停下了那箭在弦上的一触即发。
所有的懊恼和后悔全都明白地写在他的脸上,他一把拉起床尾的丝被盖住她,然后用几乎是小跑步的速度逃离现场。
唐侬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愣愣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第四章
是不是她太不知廉耻了,大哥才会那么生气?
自从那天的「突发」事件之后,大哥都不陪她吃晚饭了。现在的他,每天都忙到很晚很晚才回来,早上也是很早就出门上班了;今天是星期日,他也是一大清早就出门了。
算一算,她已经有五天没见到他了……还记得那晚他离去时脸上的后悔和懊恼。
他一定是认为她是一个淫荡的女人,才会那么无耻地勾引他……唐依落寞地想着。不过,那晚自己大胆的行径,现在想来虽然有点脸红但是,她并不后悔。
那是她的初吻,而且还是一次美妙非凡的经验。娘说得没错,女子在这方面不必懂太多,男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大哥不晓得会不会嫌她太蠢了?
脑中胡思乱想地转着,窗外的景物也飞快地变换着。
今早吃过早饭后,她告诉李管家她的去处,婉拒了李管家要送她一程的好意,她独自搭公车来了。
结果她还是坐过了站,又走上一段回头路才到刘枫的公寓。
「阿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刘枫一头乱发、一身睡衣地来开门。
其实也不早,都十点半了,只是对她这个一到假日就像冬眠的熊一样整天窝在床上的人来说,任何要她起床的时间都算早。
「吵醒你了吗?对不起,那我改天再来好了。」唐侬说着就要退出门外。
「哎!就是没有人来吵,我才会睡到这样昏天暗地的。快进来吧!
「胡师父呢?」
「买早餐去了。」
有个同居人其实也是很不错的。以前自己一个人住时,每到假日她只有睡觉这一项活动,其余能省则省,连吃饭也可免了。可是自从多了胡利之后,他总会替她买份早午餐;晚餐时,说什么也会拖她出门去吃一顿,兼活动活动窝了一天的筋骨。
「那我会打扰到你们吗?」
「说那什么话!你爹不是给了一笔『保护费』在我这里吗?平日我没有尽到半点责任,好歹假日也该表现一下嘛。
说起这个问题,刘枫就惭愧了。人家靖西王府送了两件价值连城的宝物来,她竟然把唐侬推给严至昊──虽然,严至昊也是万分乐意啦。但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晃眼一个月就过去了,她连一次也没上严家看看唐侬,这个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凭良心讲,她是曾想过要去看她,只是当她有这念头时的时机都不巧,不是在开会时看到老大,才联想到她;就是忙了一天累摊在沙发上,抬头勘验那棵摆在墙角茶几上闪闪发光的红珊瑚时,才忆起她的存在。结果,就这样一拖再拖,一个月也就拖过去了。
「大姐,你工作都是这么累的吗?」看到刘枫那两个黑轮,唐侬关心地问。
「不只是工作的关系。倒是你,学校生活还习惯吧?」除了工作,吃喝玩乐地她的黑眼圈也贡献良多,但是,为了不污染眼前这个清纯少女,刘枫就略过不提了。
「嗯。上课虽然都听不懂,但是还是觉得很有趣;同学也都很热心,帮我很多忙。」
「哦?那有没有仰慕者写情书给你?」
「有一些。不过我怕大哥生气,不敢让他知道。」
事实上,唐侬收到的情书岂只「有一些」.应该说」有一堆」才是。严家开的那间学店分为国中部和高中部,虽然,唐侬在同年级的国一生中略显成熟,但是,对那些高中部的男生来说,却是抢手得很。
「嗯,有可能。」谁会高兴看到自己的女人每天带着一大堆别人写的情书回家呢?刘枫点头同意她的顾虑。
「幸好我早想到了这一点.否则,让大哥知道了,他一定会更生气的。最近他已经气得不理我了」唐侬低下头,脸上莫名其妙地浮上一层红晕。
「他干嘛生气?」刘枫突然灵光一闪,抱着高度期待地问。
近一个星期来,整个严氏企业都笼罩在低气压当中,没有人犯错,公司的业绩也是一样地令同业眼红,赚钱的速度更是如潮水般地汹湧,但是,总经理就是一张老K脸,害得高阶主管们每到开会时间就是一副绑赴刑场的死样。没有人知道原因出在哪里,罪魁祸首又是谁。
如今看来……莫非这几天全公司上下的非人生活,只是受了「池鱼之殃」?
「这……没什么啦。」这教她如何说得出口?唐侬支支吾吾的,实在难以启齿。
「没什么?那他干嘛生气?他吃错药了不成?」看她支支吾吾的,刘枫更是疑心。
「不是,是我……我……」
「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泯灭天良的事了,让你这样说不出口?拜讬,全公司上下就等着这一道『解药』来拯救我们跳出水深火热的地狱耶!」刘枫一向是没什么耐性的,看她支吾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刘枫的语气中有着招架不住的无奈。
「我……」
我了好久,唐侬总算把那件「突发」事件说清楚。
「天啊!老大原来是慾求不满啊?」刘枫差点晕倒。也难怪至公司上下拚死拚活的就是不能讨得总经理的欢心,根本就是下错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