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谈什幺补偿。”她抬起头,用食指触他的唇。“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从今天开始,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逝,我们一起牵手将遗落的那一端再串联起来。求求你别把我硬生生地塞给别人。我的世界如果没有你,一定会黯淡无光。”
“那——那个男的呢?”她的话让他想起了辛亚。他微蹙眉头问。
“嗯!”她嘟嘟嘴。“哪个男的?”她促狭地装傻。
“就是那个说从今以后你将由他照顾,要我不要再接近你的那个人,你们……你们……”
“我们什幺事都没发生。他是我哥的同学,我把他当成大哥。请你不要瞎猜啦!”她笑笑地说。
“那你还会回去吗?”
“哦!”她佯装不悦。“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你要赶我走啊!”
“不是,不是,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你是说,你要留下来。”正浩又紧张又惊讶地支支吾吾。
“是的。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你回来。”她愉悦地说。
“不只这样,如果只有普通的饭菜可以吃,我不会满足。”轮他故作沉重地说道。
“那你还想吃什幺山珍海味不成?”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问他。
“山珍海味哪比得上美人鱼。”他的眼映着烛光,两簇灼热的火焰熊熊燃起。
“美人鱼?”她佯装不解地瞪他。
“对,没错,是美人鱼。而且今天晚上就要,现在,马上。”
他揽着她俯下身来亲吻她。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和他的规律和鸣。她陶醉在他的爱、溶化在他的情里。而那些“后顾之忧”似乎不再成为真爱的绊脚石了。
☆ ☆ ☆
早晨的阳光已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在昨晚曾经热闹的双人床头形成一束金色光带。
正浩的眼皮微颤,翻身继续香甜入睡。这已经是长久以来未曾有的好梦,连厨房里平底锅吱吱喳喳的煎蛋声,都吵不醒他。
莉凡端着一杯牛奶、两片烤面包和荷包蛋挨近他。
“小懒猪,太阳晒屁股了,快起床!”她哄着。
正浩牵动一下嘴角,不为所动。
她弯下腰,在他的颊边轻印一记,不忍心叫醒他。
“铃——”电话声响起。
莉凡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拿起听筒。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却一长串的话语,堵塞了喉头。
“不准挂我电话。”命令式的开场白。“上回那卅万没赚到,煮熟的鸭子飞了,唉,真是可惜。不过,最近又有一个新案子快到手了,好人做到底,再帮一次忙。至于酬劳可以商量,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莉凡愣愣地握着话筒,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是哪个冒失鬼,一大早打电话来。”正浩自她背后搔着头问。
她杵在原地,没有回答。
“喂!喂喂!你在跟谁说话?”话筒里传出迭迭询问的声音。
他怔一怔,抢过话筒放回原位。
“莉凡!是简亦芸,她又跟你胡扯什幺?快告诉我。”他握着她的肩,瞪大眼睛问。
莉凡回过神来,出奇平静地说。
“是她,但是她再也左右不了我的意志。”她深情地凝视他。“只要你快乐,我就跟着快乐,我说过我相信你。”
正浩把她搂入怀里,托起她的脸。“噢!我的好莉凡,我必须对你坦承一件错误。虽然是简亦芸布下的圈套,但是我却克制不住冲动,导致一连串祸事。我一定是中了什幺符咒,才会这样。”他痛苦得肌肉都扭曲了。
“你只要告诉我,错误是发生在我们相爱之前,还是之后?”她温柔地问。
“是你看见我喝醉的前一天。”
“那就忘了它吧。”她坚定地说。
“可是——”话被打断。
“每个人都有过去,包括我在内。既然你曾经爱过她,就当做是感情债,还清了就罢了。不管那是件多难堪的事,我们都把它忘了。”她给他一个信任的笑容。
“嗯!”他抿着嘴承诺,把她搂得更紧了。
“别只顾着忏悔,快尝尝我为你做的早餐,吃饱好上工了。”她把他推开,甜蜜地说。
他揽着她一起分享阳光下的早餐。
☆ ☆ ☆
砰!简亦芸办公室的门被正浩突然打开又摔上。
她错愕地抬起头,原本恼怒的神情一瞬间化成喜不自胜的邪恶笑脸。
果然,没有人不爱金钱。
“嗨!我就料到你会来。”她提高嗓音对门口喊。“小妹,端茶!”
“不用麻烦。我只是带几句话给你,马上走。”一脸漠然。
简亦芸睨了他一眼,走到百叶窗前将帘子闭合。
“说吧!”
“我想跟你谈条件。”他盯着她。
“哦!这事好办!只要你有合作的诚意,我可以少赚一点,分给你。”
“我不是说这个!”他的表情严肃。
“那你想谈什幺条件?”她疑惑地问。
“宋总找过我。”
简亦芸倏地跳起来。“他找你干嘛?”
测试成功!她还在乎宋凯的想法,正浩得意地撇一撇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向我打听你我之间的关系,像是在找什幺线索似的。”他煞有介意地说。
“怎幺会呢?”她面露忧色。“你怎幺跟他说?”
“我什幺也没有说。不过他一点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好象掌握到证据的样子。”
“这个死鬼!他还真的想甩掉我。”她叽叽咕咕地自言自语。
她灵机乍现,急急地拉开底层上锁的抽屉,拿出一卷录像带,盯着它喜孜孜地说:“幸好,没有被偷走!”
“有没有可能被别人看见?或是听见?”他再度戳她。
“不会吧?那天我交代林秘书,无论谁来找我,一律不得来打扰。所以,我们在会议室‘办事’才能不受干扰,你放心好了,那间会议室啊!比铜墙铁壁还安全。”她十足把握地说。
“你这幺有信心?”他反问。
“哈!宋凯那个变态狂,他以为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以为我们每次都上旅馆吗?在公司开‘房间’才方便。”
她甚是得意这段剃刀的地下情,愈说愈得意。听得正浩耳根燥热。
“既然如此,除了你我是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这件事喽?”
“当然。除非我们之中有人告诉他,否则,他抓不到我的辫子。”
真是荒谬!第三者对于“外遇”,竟也急于掩饰。
“如果,我把这个拿给他看呢?”
正浩也取出了另一卷带子,亮给她瞧。
“你敢?”她怒目相向。
“有何不敢!你不是要拿着它到处炫耀你的战果吗?这卷春宫片不是你予取予求的护身符吗?”
正浩拍了一下桌子,气焰毫不逊色。
“我——”她为之语塞。“你说要怎幺谈条件?”
“把母带给我,当场湮灭证据,我保证不会在宋总面前说半个字。”
“你别作梦!我不会让别人从我手中把你抢走。”她断然地回绝。
这个可怜的女人,被自己束缚得失去感情的重心。她走入迷雾森林,但他却无能为力。
“宋总在办公室等我。你自己想想,你要给我母带,还是砍倒你的摇钱树?”
“铃——”
简亦芸桌上的分机响了。
“好,我会告诉他。”她挂上听筒。
“是宋总催我?”他问。
他跟林秘书预约和宋凯的会面时间,已经超过15分钟。宋凯要外出,所以请林秘书催促他。预约谈话内容无关简亦芸,而是他年底竞选立委需要的形象广告。
“嗯!他请你马上进去他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