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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圆月的清光,将归人的孤影拉得老长。深秋近冬的暗夜里,几股夜风袭来,将石板路上的枯叶刮得高高飘起,打呼的转个几下,又飘摇的回归地上。

  冷风袭来的寒气,让夜归人拉高了竖领御寒,打更人的清脆梆子声,在凄冷的寒夜,更添孤单悲怆。

  洛阳首富宫家府邸,壮丽的朱红大门,在两旁高耸的围墙衬托下,除去了白日的容华,只显得孤高。



  盘大的月娘替寂寥的大地披上一件银白亮纱,染上一层光辉。四下沉寂的寅夜里,宫府的大门外立着两个人影。

  范玉庭静立一旁,等待主子的命令。对于宫仲辉的任何决定,他一向毫无异议,连这次已出外行商半年,宫仲辉突然决定连夜赶路回府,他也无任何的不耐。

  三十八岁的壮年岁数,却如青年书生的斯文柔顺,一如他的待人处事,一向平顺无争,只有深知他的几个近友才了解,范玉庭平日的无争是因为他的不在乎,一旦他拗下了心,惊心动魄的行动经常让周遭的人愕然以对。

  否则他也不至在二十年前,因家人的反对,做出和青梅竹马的爱人私奔的举动。

  相较于他的柔顺,宫仲辉的脸庞却似老天爷以刀斧凿削般,年轻的脸上,褪去了生嫩的稚气,浑身散发着连成年男子也不及的睿智。粗壮的体格,生猛的脸孔,这是他十六岁继承家业,担起宫家担子四年来所磨下的痕迹,让外头的店家,府下的掌柜们,不敢轻忽这个年轻的主子。

  不知是否老天爷恶意的玩笑,霸气的脸上,却有一道从右眉上方直剖到下颚的伤痕,这是宫仲辉两年前在野狼山救人留下的。当时不知着了如何的好运道,居然没有伤着眼睛,成了独眼。但是因为伤疤弯弧得巧妙,却让它看似一个笑唇,似恶魔在嘲笑世人的无知和愚蠢。



  延着宫仲辉十六岁撑起腐败宫家的传奇,再和着伤疤的好运,嫉妒的好事者冷言嘲讽宫仲辉为了财富,把灵魂卖给恶魔,随着对手的一一垮台,谣言愈发的尘嚣扶上。

  「范叔,夜深天寒,门房老刘年纪大了,我想别吵醒他来开门,我们自己进去就行了。」

  范玉庭没异议的和他一起退到围墙边,两人都稍具武功底子,一翻身,便翻过人高的围墙,进到府邸。

  一踏进前院,两人互视一眼,心知情况有异。宫府静得出奇;而宫仲辉请来守护府邸安全的护院,全不见人影。

  「你去省思院,我去下人房那里看看。」范玉庭向宫仲辉说道,翻身往北方的佣人房跃去。

  下人对主子的事一向知晓明了得很,若是家中出了事,问他们最清楚。

  宫仲辉一颔首,往反方向朝他娘住的省思院奔去。

  奔到半途,宫仲辉忽然煞住身势,在廊柱后掩住身形,悄悄的探出头来,观察前方廊下的一个小女孩。

  之所以会注意到她,是因为在这寒冷的夜里,她用口呼着手,守着东厢房院落。瞧她东张西望的模样,分明是在替谁把风。

  宫仲辉心下有了怀疑,贴上了屋檐,以壁虎功从小女孩的头顶上方跃过去。

  潜近东厢房,宫仲辉轻手轻脚的踱进他的院落,未灭的烛光,显示他的夫人还没就寝。而从房里传出来的男女调笑声,也解释了小女孩把风的原因。

  没想到在外行商半年,九死一生的回来,他的娘子却送给他一份这么大的「大礼」

  !

  「……红姑啊!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教我摸起来真是酥到骨子里去。」淫夫的声音轻浮下流,但是让宫仲辉心一凛的,却是这声音听来十分的耳熟。

  「你少来烦我!你没看到我在心烦吗?」梁红姑的声音听来烦躁不安。

  「宫仲辉一去就是大半年,让我们在这风流快活的,你有什么好心烦的!」

  「好啊!你也知道宫仲辉一去大半年,那你教我怎么跟他解释我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等我将你迎进门,你还需要跟他解释什么!」

  既然此时罪证确凿,宫仲辉应该叫人来捉这对奸夫淫妇,但为了证实他心中所怀疑的,他仍是不动声色的立在门边,偷听这对偷情男女的对话。

  「喝!好大的口气!想迎我进门,还得看姑奶奶我嫁是不嫁呢!」

  「不跟我,难道你还想守着宫仲辉那张鬼脸不成。」

  「鬼脸又如何?总好过你伸手向我要银子!先休说你现在是逃犯的身份,身为宫家的大夫人,我何需委屈自己去跟你吃苦过日子。」

  「哈哈哈……」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笑话似的,男人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梁红姑慌地摀住他的嘴。「你小声点!你是想把其它人都引来看咱们的好事,你才甘心是吗?」

  「放心,你不是说宫仲辉所请的那几个护院,老早被你遗走了,而这东厢房的丫鬟老嬷嬷,不也全被你赶到南院的下人房去住,不到天亮是不会回来伺候你的吗?况且外面还有个你替她葬了她爹的傻丫头,忠心耿耿地替我们把风,你怕什么!」

  「你……唉!算了,你刚刚笑什么?」

  「我是在笑你傻,如果你想保住你宫家大少奶奶的位子,你才应该好好地侍候我,别忘了,我才是宫家的嫡长孙。」

  「那又如何?五年前,在你奸辱了王员外的闺女,被知府大人审判流放边关苦役十二年的第二个年头,宫老爷子就对你绝了望,将家产传给了他的二儿子宫仲辉了。宫仲辉虽比你小一岁,辈分上他可大你一辈,两人碰头,你不还得尊称他一声叔叔!」

  听到梁红姑证实了她的奸夫正是他心底所猜测的那个人,宫仲辉正待推门捉奸,却被男人的下一句话,震得顿住身形。

  「叔叔?我呸!什么二儿子?宫老头自始至终只有我爹一个种!」

  「什么?!你是说……」

  「我说宫仲辉是他娘和范玉庭那老头的野种!你没发现吗?范玉庭名为宫家总管,但对宫仲辉却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儿子。从小就传授他武功,及长,宫仲辉出外行商收帐,不管多危险,范老头一定随侍在侧。这为什么?因为宫仲辉就是他儿子嘛!

  「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不能因为范老头子对宫仲辉忠心,你就胡乱栽赃,小心宫仲辉听到了,为了他娘的名誉找你拚命!」

  「这不是胡说,我还有人证物证呢!宫仲辉他娘未出嫁前和范玉庭是青梅竹马,两人得不到宫仲辉他外公的同意,只好私奔。过了一晚,宫仲辉他娘被找了回来,范老头却走脱了。一个月后,宫仲辉他外公将女儿卖给我爷爷做妾,八个月后,宫仲辉他娘就『早产』生下了他,距离私奔那日,恰好足九个月,好一个『早产』啊!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只可惜我知道这件事时,人正被关在大牢里,否则哪容宫仲辉这么轻易就坐上宫家主子的位置。」

  宫仲辉双手握紧拳头,双眼瞠大到有了撕裂的感觉,似乎想瞪透面前的板门,将事情问个明白。

  想起小时候,娘向他介绍范叔是他的师父,想起娘和范叔有时相望的难解眼光,想起这么多年来,范叔多次以身相护,度过了多次危难。

  难道范叔他真的是……「可是如果范老头真是宫仲辉的亲爹,现在宫老爷子也死透了,他们父子怎么不相认?没半丝风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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