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要什么,甜心。”
“我要你吻我。”她听自己这么说。
“我正希望你会这么说。”他的唇轻轻地贴在她的唇上。她想起他曾经留过胡须,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嘴唇。
兴奋的感觉由她的指尖传回大脑。她惊讶而愉悦地屏住气息。他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然后像猎人寻找珍贵的猎物般搜索她的舌头。她不顾一切地冲进他的陷阱。
然后他拉她的手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在她的手掌下,他传达出一个强烈的讯息:他需要她。
她认清了一个丑陋的事实:面对男人时,她是软弱的。外婆帮助她看清了这个事实。因为她被父亲遗弃,所以要找其它的男人代替他。
“茱莉?”雷克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唤回。“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
“留在我身边,”他再度吻她,在她的手掌下移动。“我需要你。”
她受不了他的哀求,决定给予他想要的。
他察觉她的努力,抬头放开她的嘴。“住手。”他呻吟。
她困惑地张开眼睛,看见他的脖子紧绷。“什么?”
他咬着牙。“移开你的手,现在。”
她移开手,他用力地吸口气,仿佛很痛苦似的。她也觉得痛,并发现他的手还在她的乳房上。“移开你的手,现在。”
他微笑。“我不要。”
“你不公平。”
“如果我们在我的床上,甜心,我会非常公平。如果你不是处女,我会在这里要你,站在月光下。”
他说的是和她做爱,可是这和公平有什么关系?“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会掉进山谷。”
“实际的女人令我发狂。”
“放开这个实际的女人。”
“不,你给我的感觉实在好极了。”他亲吻她的鼻子。“你不相信我可以站着和你做爱吧?”
她尴尬地看向别处。
“老天,女人,”他说。“你能够令男人疯狂。”
“你在取笑我。”
“不,我在尽力诱惑你。”他吁口气,放下双手。“走吧。”他拉她转身走向小径。
她现在没有办法面对一屋子的人。“等一下,我宁可不去柯顿园。”
“很好。”他继续走。“我也不打算带你去那里。”
“真的?”
“是的。你不相信我?”
“不相信。”
他停下脚步。“很好。我以水手的荣誉发誓。”
他说得这么愉快、骄傲,使她想起一个可怕的可能性。父亲强迫雷克辞去职务吗?“你爱海洋。”
他拥抱她。“是的,”他温柔而认真地说。“我告诉过你我对海的感觉。”
泪水涌上她的眼眶。如果他必须放弃他的事业呢?他要如何告诉他的父亲?她用力地抱住他。要他牺牲这么多是不公平的,她爱他这么深也是不公平的。
“怎么了?”他冰冷的手捧起她的脸。她颤抖。“我让你哭了。哦,茱莉,我要我们成为朋友。”
她觉得疲乏了。她配不上齐雷克。她为什么不听话呢?“外婆是对的,”她哽咽地说。“你会因为我而失去一切。你不知道吗?你会讨厌我。”
“不可能,甜心。你没有给我机会解释。我爱海,但是我也恨它。每个水手都一样。我不会想念它,真的——如果我能拥有你。”
每个字都是谎言,只为了安慰她,说服她嫁给他。这个故事已经不新鲜了,可是她的防卫已经不管用。她想相信齐雷克是爱她的,只要今晚就好。
他带着她走回马车。“派迪,回家。”
他们并肩坐在马车里,雷克拿出一条毯子,熄灭灯火,拉茱莉靠近,用毯子里住他们两个。
“你会冷吗?”他问。
她觉得寒冷刺骨,但不是因为天气。“不会。”她说谎,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虽然隔着厚重的衣物,她仍然能够听见他稳定的心跳。在他的怀里,她觉得受到珍惜和保护。
没有人比得上齐雷克。可是父亲打败他了。一旦雷克不再受婚约束缚,她要怎么活下去?靠她的事业够吗?
“看着我。”他扶起她的下巴。
月光使他英俊的脸份外柔和高雅。她微笑。“你暖和了吗?”
他也微笑。“自从我走进矿泉室的那一晚,我就全身着火了,安茱莉。”他轻轻地吻她的唇。“帮助我燃烧。”
当他抬起头,她说:“我必须帮助你做的是欺骗我的父亲。”
“那么嫁给我。”
“不。”
“那么爱我。”
她闭起眼睛,想象她和雷克在懒懒的夏日午后,躺在百花盛开的草地上,沐浴在爱的光辉中。她发出满足的叹息,而他响应的呻吟点燃她的欲火。
马车轻轻地摇晃穿过山丘,马车里炽热的爱情激烈地燃烧着。
“摸我,摸我。”他低喃,带领她的手进入他的衬衫里。她的指尖碰触他的胸膛。他颤抖,用力地吸着气。
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不会再爱,她变成主动者,爱抚他,侵略他的舌头,煽动热情的火焰。他的双手从她的乳房出发,探索的旅程结束于她的双腿内侧。他的胸膛起伏。“分开你的腿,”他催促。“让我摸你。”
她全身殭硬。“雷克,不要!”
“嘘,”他安抚她。“放松,甜心,不要拒绝我。你要我,你知道你想要我。”
她张开眼睛,发现他热切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嘴。他微笑,洁白的牙齿发亮。这个温暖的笑容使她融化。
“好女孩。”他说,将手指伸进她。
如此亲密的碰触使她颤抖。
然后他再次占据她的嘴。他的手愈动愈快,她感觉自己的双腿软弱无力,但是她的心却敏锐而机灵。一个伟大的发现等待着她,就在一只手的距离之外。但是——她感觉它愈来愈近,愈来愈近,靠近得她几乎能够瞥见它闪亮的边缘。
她备受挫折地发出呻吟。
“你真美,甜心。”他在她的唇边低喃。“只要想着欢愉的感觉,它会来,我保证。”
她低声回答。“不,我不能。它在那里,可是——”
“你可以的。”他拥紧她。“专心,甜心,”他轻声说。“它在等待你。”
快感征服她,紧绷的身体在一瞬间解放,幸福的感觉带给她的心灵宁静和喜悦。
“哦,雷克……我觉得好……好……”
“奇妙?”
这个形容词不足以说明她经历的奇特快感。“我觉得自己不一样了,仿佛我发现了新的自己。”
他为她拉好衣服。“我很高兴你有这种感觉。”
马车停止。雷克亲吻她的鼻子。“抱住我。”他说。雷克抱着她下马车。
明亮的光线使她目眩。她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在迷蒙中,她看着他抱她走上克利夫兰公爵府邸的台阶。前门开启。雷克未停下脚步去和惊奇的仆人打招呼,继续上楼走过一条长廊。一幅幅画像快速地掠过,就像混乱的思绪飞过她的脑子。
她甩甩头,企图理清思绪。
“不要动,”他命令。“否则我们会跌倒,我的双腿感觉像果冻。”
另外一扇门开启,出现惊奇的艾森。雷克朝房门歪一下头,手上握着衣刷的侍从急忙走出去,把房门锁上。雷克放她下来,脱掉自己的披风和短外套。
她和他单独在一起,在他的卧房。老天,她在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像个在森林里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思考!她看看四周,一切都是陌生的。思考!
她必须离开这里,可是怎么离开呢?她的头脑无法运转,她的双腿支撑不了她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