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阿惠忽然打电话告诉她说母亲嚷着要喝柳丁汁,请完假后,她就连忙出门去买,哪知因为回来的晚,停车位早被霸占光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借停路边住屋的前庭,谁知……
望着来回穿梭不停的计程车,她不停挥动的手也开始无力应暇,该死的计程车,为什么不停?
忽然后方传来再熟悉不过的阵阵笑声,仇琅艳想也不想的赶忙往旁边的街巷绕去。该死,怎么又是他们?
忽然“砰!”的又一声,她撞进一堵肉墙。
“又在赶场?”低头看清撞入他怀里的人儿后,梵翔东脸上的戏谑再度浮现。看来他今天运气不错,才刚接完一场疲劳轰炸的公式化应酬后,就有美人送上怀里。
“抱歉!”拉开和他过度的近距离,仇琅艳随之想走,不想理会他口中的轻蔑。
“你怎么会在这?”靠着先天的优势,他易如反掌的挡住她欲略过的身体。
“我赶时间,没空和你闲扯。”望着日渐下沉的太阳,她心中更是急匆。
“送你一程吧,反正顺路。”以为她是要赶回自己上班的地点,梵翔东便随口提出建议。
“这……好吧!”见尖峰时刻的计程车不好叫,仇琅艳只好勉强的答应。
她现在最牵挂的只有她母亲而已。
随着他步入车内,她才发现,这辆车似乎和上次坐的那辆不同。
看来,他混得满好的。
“你很急?”忽然想起她方才的焦虑神情,梵翔东随口问。
“对,麻烦你开快点。”她还得准时赶回夜魅才行。
“工作几点开始的?”应该不会那么早吧。
“八点!”仇琅艳快速回答着,望着前方的神线从没停过。
“八点?”梵翔东怀疑的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五点多。”到那也花不了半个钟头吧。
“我现在不去那。”该死,怎么又遇上塞车了。
“不然你上哪去?”他吃惊的看着她。
“啊,我没告诉你吗?”她瞪大眼睛眨了眨。“麻烦你,哥圣恕疗养院。”她太慌忙了。
不知母亲有没有再乱发脾气,阿惠忙得过来吧!
“哥圣恕疗养院你去那做什么?”望着眉头早已打结的仇琅艳,梵翔东有说不出的担心。
“看人!”她草率的回答。
“你朋友?”瞧她急的,应该是不错的朋友吧。
“不是!”轻描淡写的答过,她显然不想和他谈论这个敏感话题。
“需要我帮忙的吗?”他询问道,虽然知道机会不大。
“有!”仇琅艳随口而出,“你可以从这条路切过去,这样会比较快。”用手指比了比旁侧的弯曲小巷,仇琅艳心急如焚的说着。在这么耽误下去,可不行。
“这……这就是你需要我帮忙的?”梵翔东很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做人很失败吗?
“没错!”没去领会他话中的含意,她的视线仍然锁在壅塞的街道上。
“那你坐稳了。”看着她急得焦头烂额,他决定牺牲和她独处的时间,方向盘一辆,车子呼啸而去。
靠着他专心的态度和熟络的技巧,车子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了。
车子还没被安全停靠好,仇琅艳早已擦捺不住的开门而出。
“谢谢你,我在这下车就行了。”匆匆的道谢后,仇琅艳头回也不回的奔去,一刻也不停留。
“喂……”梵翔东还来不及说什么,车门已被“砰”一声关上。
Shit!他还真像计程车司机。
匆匆忙忙的走进喧嚷的房间,仇琅艳全身处于备战状态。
“阿惠,怎么了?”连忙用袋子挡住迎面而来的杯子,她的太阳穴又隐隐作痛。
“仇小姐,仇夫人她嚷着要我出去买柳澄汁给她喝,但院长又不在,我找不到人可以照顾她,所以只好先安抚仇夫人的情绪,谁知她嚷不过,就直拿着旁边的东西乱摔一通……”阿惠苦不堪言的陈述着,要不是仇小姐付给她的薪水够高,要她照顾这么难缠的人,她还真不要……
“我知道了,阿惠,真是难为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安抚了阿惠的情绪后,仇琅艳在心中的设防又多了条警界线。
“妈……妈,是我,你别再摔东西了,我带来了你喜欢的柳澄汁。”轻声的探问房内已有些许安静的母亲,仇琅艳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妈……那……我进去了喔……”见里头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她这才放心的走远去。
忽然,一个空杯子迎面而来,扫过仇琅艳白皙净丽的额角。
“啊……”她随即发出痛苦难当的疼叫声,不支的蹲下去。
见状,仇惠君的脸色在此刻有了些缓的变化。
仇琅艳抚着额头的手沾了血迹,强忍痛楚的站起身。
“妈,没关系,不要紧的,来,我带了你想喝的柳澄汁,我倒给你喝喔。”任凭血迹斑斑往下流,她像没事般低头找了个没被摔破的塑胶杯擦了擦,把手中的柳澄汁缓缓倒进。
“妈,来,喝一点好不好。”她劝哄着。
“走开!”接过杯子后的仇惠君,愤怒难当的用力将杯中的澄黄色液体使劲的拨向仇琅艳,直让她倒退好几步。
“妈……你这……”她被泼得一身湿,心中的酸痛早已不知如何形容,直到发现贴上一具温暖的胸膛,才发现室内多了个人。
“你没事吧?”一进门便看见如此画面的梵翔东,搀扶住仇琅艳的身体,望见她的脸庞,“你的额头……”
“我……没事。”轻轻拨去他贴在她额上温热的手掌,仇琅艳的心头暖烘烘的。
“妈,我再倒一杯给你好不好?”仇琅艳不死心的再度询问,脑筋有些昏沉。
“走开,我不喝你的东西!”仇惠君双手乱挥,神经紧绷已有些疯狂。
“妈,别这样……”向前一把抓住仇惠君具有攻击性的双手,仇琅艳轻言细语的安抚着她。
“我说过你别碰我……”厉声遏止仇琅艳的举动,仇惠君对她的厌恶简直到了极点,一把便把她推得远远的。
“小心点,你会受伤的。”早有心里准备的扶住仇琅艳被排挤的身体,梵翔东的眼光充满了愤怒。“就算她再怎么不是,你这个做人家母亲的也不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她。”挡在仇琅艳身前,梵翔东严词峻烈的斥喝着,感到她已不可理喻。
“如果我这个做母亲的不配,那是不是要你这个奸夫才配啊?”仇惠君尖酸刻薄的怒骂,恨恨的眼珠子再次瞪向被安全护在身后的仇琅艳。
“妈,他只是……”
“你闭嘴!怎么,还找帮手来啊,是不是想造反,然后奸夫淫妇的双宿双飞去啦?”不给仇琅艳反驳的机会,仇惠君变本加厉的指责着。
“伯母,你话说得太过分了。”梵翔东黑眸掠过一丝暴怒,眼里全然没了对一位长辈应有的尊重。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啊?!”这死丫头,当真嫌活太久了是不是?竟找个外人来对付她。
“只要是不对,什么人都有资格来教训你,就算是畜牲也行。”该有人教教她明辨是非。
“翔东,别这么说……”仇琅艳试图制止梵翔东对她母亲的不礼貌,母亲还躺在床上啊。
“我也不想说了,你额头还在流血,先去敷药好不好?”望着仇琅艳额上有些凝固了的血迹,梵翔东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只顾着和仇惠君呕气,而忽略应先带她去敷药。
“可是我母亲……”她还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