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查德温暖的手臂圈住她轻轻地摇晃,黛丽转过头将脸颊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然后闭上眼睛,耽溺在他美好的感觉里。
“痛楚。”她诚实地回答。
“我很抱歉弄痛你了,黛丽,但是只有第一次会痛而已,下一次就不会了。”
像是啜泣般的声音从她的唇中逸出,她不想听到他因为这而向她赔罪,她无法想象其他事能带给她如此美好的感觉,“这不是我所想的痛苦,我想真正的痛苦还没到呢?”
查德保护性的圈起手臂,胸膛忽然感到一阵疼痛,他沉默的咒骂自己为什么带给她痛苦!尽管她愿意相信他,给他自己的身体和热情,她仍然感到害怕,害怕信赖会造成什么影响,会伤害她吗?查德弯下身亲吻她的耳垂,沙哑地低语着,“我不会那样伤害你的,黛丽。我保……”
“不!”她在他怀里扭动着用手指压住他的嘴唇,“我不想听,我只希望你拥着我。”她踮起脚尖用手臂环绕着他的颈子,脸上带着渴望地凝视着查德。随着一声呻吟,查德攫住她的嘴唇,他的手滑向她高挺的胸部而她的手指则拉住他的头发,把他拉向她,像是漩涡里无助的漂流者好不容易发现了了块浮木。她不再是受到惊吓的处女,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现在他发现在他臂弯里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一个他了解和渴望的女人。
黛丽醒来发现自己揪着床单,露出一条腿和一条臂膀,她的手指卷曲在昨夜查德睡的枕头上。他的衣服和其他有亲密行为记号的物品全部消失了。她抱紧枕头将脸埋进枕头里,他曾经待过这里,她可以闻到他,枕头套上有他迷人的气味,她深深地吸入,让他带给她的感觉再度袭向她。
一阵突然的敲门声吓得黛丽立刻躺直,将床单拉到下巴,几秒后玛莉端着早餐盘走进来,黛丽一样拉紧着鹅毛床单。
“早安。”玛莉轻快地哼着歌走进房间,转过身来看向弄乱的床,黛丽脸上飞来两片红晕,眨眨眼睛她匆忙地别过头去,“我把早餐放这里,小姐,你可以自己吃一点,我去提洗澡水。”玛莉没有再回头看,只是匆匆地走出房间。
黛丽将脸埋进双手里面开始呻吟着,她昨天晚上并没有想到爱维和玛莉,她们会怎么想呢?她们还会留在雷瀚帮她吗?黛丽带着消沉的感觉环视她的房间,查德已经捡起地板上她被撕裂的礼服,但是就算放在她阅读用的椅子上,也不会让情况改变多少。床铺非常杂乱,像是经过一场灾害似的床单歪了,两个枕头被抛到地上,黛丽坐在床边用手指梳开她纠结的头发,当玛莉送来洗澡水时她只梳开一小部分,眼神避开玛莉,她忙着准备洗澡水,“你需要我的帮忙吗,小姐?”当水准备好时玛莉问她。
黛丽摇摇头,“我可以自己来,谢谢你,玛莉。”
玛莉在门边犹豫着,“你今天想学烤面包吗?”
“噢,我当然想学,每个人都喜欢带面包和食物来这栋房子,但是从现在开始,如果你不介意教我的话,玛莉,我决定要自己来学习。”
“喔,我当然不介意,但是我计划要赶紧开始做面包,今天会是个炎热的天气,而面包在最热的时候之前完成会比较好。”
“那么我会洗快一点。”黛丽保证着。
她很快地洗了澡,将头发绑成辫子,穿上一件棉布衣裳和皮制的便鞋,三十分钟后黛丽就已经出现在厨房了。
当爱维走进来时,玛莉刚介绍完酵母的用处,爱维明确地告诉黛丽,“侯爵整个早上都和伯特在一起,看样子他至少会待到中午。”
黛丽对爱维假设她对侯爵在哪里会有兴趣感到脸色发白,她试着转移话题,“你刚才在做什么,爱维?有什么我可以学的吗?”
“没有,”爱维回答着,“我刚洗完衣服。”
“洗衣服?”黛丽重复着,只要想到爱维清洗她的床单,便使得她的脸颊一片滚烫。
“都洗好了,我想你还是学烘焙比较好,”爱维拿起扫帚开始清理厨房的地板边说道,“我想你的晚餐应该进行得很顺利。”
黛丽正在假装努力地揉着生面团,“是的,谢谢你做的每件事,食物非常美味。”
“这是我们的母亲教的,她说烹饪使她忘记病痛。”爱维说完这句话之后,厨房里面便陷入了好长的一阵沉默之中,三个女人各自投入自己的工作,仿佛旁边正有人监视着她们似的不发一言。
最后还是爱维停止她奋力的打扫,扫帚挂在她的手上好象一根拐杖,爱维清清喉咙并挺直肩膀说道,“看着你远离去年在伦敦的宴会回到这里,我很清楚你不会在那里为自己找一个丈夫,我知道其他年轻的淑女都会那么做,但是你从来不和她们一样。你从那些宴会回来时完全都是两眼无神的样子,我知道为什么,因为那些绅士使你觉得不自然。而我只想说有时候当正确的事要发生的时候,它就自然而然地会发生了。”她说完之后便将扫帚放回角落,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
“唔,我想我去地窖拿些甜菜和苹果上来。”爱维突然又说出这些话。
她突然离开,留下脸红的黛丽,这是她一小时内第三次脸红了。当黛丽和玛莉把最后一批烘好的面包放到窗台上等它变凉时已经过了正午。
“我想我应该拿一篮硬腊肠和面包到马房给奈斯和彼得。”玛莉说着,“或许你可以同样地装一些给……”玛莉没有说完她的话,只是快速地对走进厨房的查德曲膝行礼。
“一个农夫的篝餐听起来很不错。”查德回答玛莉未完成的建议,但是眼光一直停留在黛丽身上,黛丽难为情地盯着她的手,她可以感觉到她的脸因为困窘而变得滚烫。当玛莉提着装有食物的篮子离开,查德移到她身旁,“你今天好吗?”他低声问道,在她的太阳穴留下一个吻。
“我很好。”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她悲哀的说着,“她们都知道了。”
查德的额头抵着她,“为什么我们不到外面吃午餐呢?我从小屋来的路上经过一片西洋栗树,现在外面还有些微风,我相信会比在这里用餐要凉上十倍。”查德不待黛丽提出反对,便主动地提起装有面包和肉片的篮子,牵着黛丽的手走出门外,“一整个早上我都在想念你。”他用鼻抚触她的颈子低声说道。
“我也是。”
“很抱歉你醒来时我不在身边,但是我想在爱维或玛莉出现之前离开比较好。”
“我不认为有什么关系,就像我所说的,她们都知道了。”
“情况很糟糕吗?”
“没错!”黛丽丢给他一道深遂的目光,“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自己的选择,而且我向你保证除此之外,我不会说什么抱怨的话,因为我很高兴能把自己给你。”她并起手指,肩膀因挫折和痛苦南昌垮下,“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她近乎耳语地承认,“我只考虑到自己的感受,但是现在她们都知道我……”她无法说出那个名词,然后她叹息着,将脸颊埋进他的胸膛,“爱维甚至试着告诉我她将不会判定我的错误。”
“不管她们怎么想都不会持续太久的。”查德黎明之前就起床了,因为他知道当那两个女仆从她们双亲的农舍回来时,他不能被发现他在她床上,所以当天空出现第一道曙光时,他便起床并且收好被撕裂的礼服和她吻得他发狂时从她身上滑落的衣袋,将它们放在椅子上,然后他站在床边看熟睡的黛丽,她深色的睫毛就像桃红色脸颊上的装饰一般,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他以前睡过的疲倦女人,没有一个女人能这么直率地献出自己,黛丽之前的女人都是为了交易。但是黛丽没有任何要求,不管在之前或是之后,他都很高兴在他生命中有个热情的夜晚,而且惊讶地发现它不是因为他一流的床上功夫,而是因为某些更接近心灵的东西。他告诉黛丽她可以信任他,而她也做到了,查德看到她正在努力地寻找更深一层的他,而且也发现了她能真正信任的东西,不可讳言的,这真是生命旅途中最值得珍藏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