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说:“我已经没得救了,自从詹离开我那天之后,找就是没救了。”
“什么詹,你不要把他来当幌子了!”我说:“谁都像詹,这是你博取同情的一贯法子?”
她张了张嘴,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我看着她,摇摇头。“你以后也不必来了。”
她还是不说什么,只是看看我。她的眼神,是很单纯的,但是我实在不敢相信她。
“你走吧。”我说。
“以后我不来了。”她说。“不来了。”
我开门给她。“你不会问我要钱吧?”我问。
这句话一出口,我马上后悔了。她瞪着眼睛看我,那种神色,像一只受伤的动物,甚至有点怨毒。
她说:“即使我骗全世界的人,我也没有骗你,你是知道的。你说了很多好听的话,但是现在你不要我来了,你讨厌我,我知道,你借这个法子把我赶走。”
“你说什么?”我跳起来。
“你晓得的,你晓得我说什么!”她走了。
她走得很决绝,一点都没有要逗留的意思。
她走了之后,我有点难过。她不是没有可取的地方,但是正如小丁所说,谁有空去看她的好处呢?
窗下的一张椅子,是她坐过的地方。
对于那样的一个女孩子,谁也不会去想她。那岂不是太浪费时间,太荒谬了吗?
我没有空去研究谁是詹。小丁也不会。
我没有心思去分析每一句话,哪一句真,哪一句假。
她不值得那样做,这社会像她那种女孩子实在太多了。也许她的妹妹,就像她。
我与小丁不过是偶然遇到一个而已。
也许她还有得救,也许没有,但是她是不值得医治的,我知道。
随她去吧。我的确是趁这个机会把小丁与她都轰走了。
日子过得很快。一天又一天。
她的确是没有再来过,使我觉得放心。
我很快的忘记了这件事。
小了呢,他还是老样子,有时候来找我,带着她的女朋友。
他的朋友,从来不经人家介绍,都是用千奇百怪的方式结识回来的。
差点忘了提──
秀兰就要回来了,她写了一封长信给我。她说她还没有固定男朋友,还没有结婚,如果我愿意的话,下星期可以到机场去接她。
我答应下来。我是用电报答覆她的。
当秀兰回来以后,我不再寂寞,也不会再跟小丁去混东混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