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也笑,"疯了,我从不知他能游得这么快,似水怪。'。、
二姐夫说:"现在追女孩子简直讲拼老命嘛,
幸亏一年前已娶了老婆。"二姐白他一眼,"那船上有恶魔?
令棋不语/
我去舱内换衣服。
安琪,多谢把一切真相透露,你原不必如此,你原可在我心底永远留一个好印象,让我永生怀念你。
深深叹口气。
小棋张望我,"小阿姨,方叔叫你进来。"
小棋是整件事的主谋,这小家伙,真爱煞了她。。
令棋坐在我对面,我使劲搔湿头发。
"干么众目睽睽下发神经?'
我傻笑:"要不不做,要就有证人。"
她侧着头,不置信沉闷的老木头忽然变得滑溜。
我终于说:"我不能失去你,真的不能。"
小棋把这些全听在耳内,随即用稚嫩的声音出去张扬,'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像一支流行曲。。大人们齐齐说"嘘--"
是安琪给我新生。
我没有错爱她。
双目又一次润湿。
(完)
为着旧时
下午五点就出来了。
没有通知人,也自然没有人接。
并没有实时去找投宿的地方,只在市中心闲荡。
人,无数的人挤在街上,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多的人,猛然惊醒是下班时分。
年轻人特别多,走路都有一种特殊的节奏,衣服磨擦的声音,刷刷刷,像军队。
他们都要到什么地方去呢?是事业的巅峰,抑或理想的国度?
真羡慕,那么整齐那么漂亮,女郎们一式的浓妆短发套装高跟鞋,令局外人自惭
形秽。
坐在咖啡座叫杯矿泉水,发了许久的呆。
到什么地方去呢?
银行已经休息,没有现款怎么走路?
可以觉察到,这两年来,社会已发生许多变化,短短二十多个月,对别人来说,
不过是平常的数百天,但对我来说,恍然隔世。
疲倦的站起来,该去投靠什么人呢?
先得问问自己,最想见的是什么人?
找到公用电话,还得细看使用指示,放下硬币,拨动号码。
熟悉的声音来接听电话。
我僵硬的面部肌肉略为松弛,露出一丝笑容,低声问:「菊新,菊新?」
对方呆了一呆。「请你等一等。」然后提高声音:「妈妈妈妈,你的电话。」
妈妈。
是菊新的孩子。声音同菊新一模一样,那小女孩不过三、四岁模样,怎么大得这
么快?天忽明忽灭,孩童忽小忽大,呵,时间就这样溜走。
「哪一位?」
「菊新,我就是汤毓骏。」
她没有实时作出反应,足足静默三秒钟,我紧张的等她开口。
菊新欢呼。「你在哪里?」她一腔热诚尽发挥在这四个字中。
老好菊新。
上帝可怜我,给我菊新。
「街上。」
「我马上来接你。」
「菊新,银行关了门,我只想借宿一夜。」
「你在什么地方?」
「单身女人真不容易--」
「够了,我立刻开车出来。」
「我知道妳住址。」
「我们搬了家,在同一区,但地方比较大,你恰好可以住书房,幸亏电话号码没
改。」她念出地址。
「一小时后我上来。」
「毓骏,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一小时后我上来。」
「妳不是要去找李盷吧?」
「正是。」
「不必了。」
「菊新,一会儿见。」我挂断电话。
双手插在袋中,是的,正想去找李盷。
真可笑。一下就给菊新猜中。
李盷又有没有搬窝?
如走错空间的浪人,摸不到熟悉的门口,即使找着熟悉的门口,出来应门的人,
已面目全非。
菊新说得对,为什么要去找李盷?过去的理应属于过去,为什么这样倔强?
抑或过去根本没有过去。
站在路边三十分钟,才叫到街车,啊,这是个真正车如流水马如龙的都会。
但一切的繁华与我有什么关系?
车子往郊外李宅驶去,李盷一直有两个家。
走上这条路,犹如寻回旧梦,然而那并不是一个好梦。
我给司机一张钞票,请他等我。
伸手按铃。
应门的是菲籍女佣。「找什么人?」
「李先生。」
她转过头去。「裘小姐裘姐,有人找李先生。」
我不言语,只要他没搬走就好。
女佣的身体阻挡门口,不让我进屋。
一会儿传来高跟鞋阁阁声,一个靓妆丽人出现在门口,极白晰的皮肤,衬着黑色
丝绒衣裳,丝袜上闪闪生光镶着水钻,这一定是时下最流行的打扮。
傍晚她面孔上的化妆还异常亮丽,油光水滑,证明她还年轻,顶多只有二十四、
五岁。银紫色的眼盖,银紫色的唇,眉毛画得极粗,十分神气。
她自然是李盷最新的女友。
「找李盷?」她问我。
我点点头。
她实时留意到我身边的行李箱。
「李盷还没有下班,通常他要到九点钟才回来。」
社会比从前更繁忙,以前七点多他也可以到女友处。
「请进来喝杯茶,等一等。」女郎非常客气。
我摇摇头。
「你是李盷的亲戚吧?」
「请告诉李盷,我来过。」
「尊姓大名?」
「汤毓骏。」
「好,我通知他,但是他知不知道如何同你联络?」是个办事的人,绝不敷衍,
非常认真。
很替李盷高兴,这么出色的人才。
「会知道的。」
女郎点点头,送出来。「要替你叫车子吗?」
「有车。谢谢。」
她关怀地看着我离去。
离远更觉她五官分明,不折不扣是个美人儿。
我低下头看自己的双手。
美人儿。
也得靠环境与心境扶一把吧。
车子转到菊新家附近,我刚抬头找门牌,一眼看到她身披斗篷站在那里等候。
心头一热,叫声「菊新」。
她奔过来,我下车,两人紧紧拥抱。
菊新激动异常,饮泣起来,我拍她的背脊。
「喂喂,在这种情况下,如有任何人要哭,那人应是我。」
我俩拉扯着上楼去。
以前一厅一房小住宅现在换了一千平方米的大公寓,露台对牢海,港口灯光灿烂。
一进门我便笑。「很发了点财的样子,来,让我看清楚你。」
菊新说:「老多了。」
是因为打扮的缘故,此刻她头发扎成一条马尾巴,脂粉不施,眼睛红肿,自然有
点憔悴。
「看,才两年而已,老什么……有没有添丁?咦,孩子呢?」
四处张望,这才发觉屋子里只有我同她。
「妳的先生呢?」孩子呢,佣人呢?
菊新不出声。
我实时明白了,不作声。
菊新找来手帕,擤擤鼻子,接着给我做一杯薄荷蜜糖茶。
淡绿的茶飘起一股清香,两年多没喝这个玩意儿,竟有种陌生感觉,怔怔的握住
茶杯,不知所措。
半晌我说:「他们怕,所以避开我。」
「不要去理他们。」
我放下茶杯。「别傻了,快叫他们回来,我这就走。」
菊新拉住我。「你这不是故意叫我为难?他们走,你也要走,我白做丑人,猪八
戒照镜子。」
「他们总比较重要。」
「他不见得从此休了我,你放心在这里暂住,他同孩子在外婆家,不会有事的,
别令我为难。」
菊新真的急了,头发披下一角来,手紧紧拉住我的手。
我笑。「好,鹊巢鸠占,我留下来。」
她总算松口气,拖鞋声啪啪的进房去给我预备洗澡水。
菊新一离开,我的脸便挂下来。
并没有学乖,怎么做这样笨的事?才一个晚上罢了,无论张罗什么地方,眠一眠
算数,现在跑到菊新这里来,害他们两口子吵架,她丈夫还立时三刻带了孩子离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