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扬点头,然后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到脚底下踩熄,他看起来有些疲倦,可却更具一种颓废的浪子气息。
「妳下班了?!」
「今天还算早的。」如果行程是陪于羽瑄去夜店玩,那么没有凌晨四、五点她是不可能回家的。
「我是来辞行的。」贺扬说出目的。
「辞行?你要离开台湾?」白苹诧异的问。
「妳舍不得?」
「不,我要去放鞭炮了。」
「我对妳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逗惹着她。「我一离开妳就想放鞭炮。」
「你去哪?」她随口问。
「巴拿马。」
「不是美国、欧洲、日本那些地方?」白苹和他闲聊着:心想既然他都要消失了,也不好赶人。
「台湾的船运公司如果要走国际路线,那么通常要在巴拿马设籍,所以我常巴拿马、台湾两头跑,那里我也有置产。」贺扬告诉她。
「所以你在巴拿马也很吃得开?」
「过得去。」他谦虚的说。
「那祝你一路顺风。」她毫不啰唆。
「我大概要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你就是一年后才回来也是你的事。」
「白苹,妳的嘴从来不甜是不是?」他突然用一种很亲昵的语气问她。「谈过恋爱没?」
「秘密。」她亦用同样的「亲昵」口吻回他。
「这张是我台湾特助的名片,如果妳有事找我,可以透过他联络上我。」他拿出一张名片,因为怕她会随手一扔,他问也没问她一声就从她手中拿过皮包,接着打开,很小心的把名片放进她皮包内,然后才把皮包还她。
「我差一点喊抢劫。」她瞅着他。
「那如果这会儿我把妳压在我车子引擎盖上,妳会不会喊强奸?」贺扬觉得和她斗嘴很有意思。
「现在那种行为通常不叫强奸,叫性侵害了。」白苹纠正他,有些不怀好意。
「不管是强奸还是性侵害,总之我不会对任何女性做这种事。」他一个冷哼。
「因为你还比较会担心女人对你性侵害?」她可以想见他的大男人心态和自恋到何种程度,他已经被女人把胃口养大了,自以为是上帝特别赐给女性的恩惠,他确信自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一个女人。
「我什么都不担心。」他失笑。
「当然啦,你有保镖嘛!」
「白苹,五百万还是打不动妳吗?」贺扬浪荡、可勾女性魂魄的双眼正看向她。「我可以再加妳『红利』。」
「我对『你』没有兴趣耶!」
「公司的股票呢?」
「贺扬,你未免把我的身价炒得太高了,我不值这样的价码。」她有自知之明。「而且我听多了有关你的传闻,所以我不会笨得自寻死路。」
「传闻只是传闻。」他性感的一笑。
「那你敢说自己是那种从一而终型的男人吗?」
「我不是。」他狂笑。
「还算诚实。」她低哼。
「我从来都不是。」他大方承认。
由于他那么坦率,白苹反而不知该从哪里攻击他,起码他不是一个满口谎话的男人,这算是他的优点。
他微笑的直勾勾瞧她,说不上来是什么道理,这个女孩就是能牵动他心中某条细弦,让他一再地找理由来接近她。
「如果我说希望妳偶尔会想到我,这对妳而言不是太难的事吧?」他满怀希望的说,却又已做好心理准备会碰钉子。
「我当然会想到你。」白苹出乎他意料的说。
「妳会?!」他又惊又喜。
「为什么不会?我也常会想到地震、台风、瘟疫、洪水、龙卷风之类的。」她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些是天灾。」他喃喃道。
「天灾是跟什么连在一起?」她轻笑的问,忍着要爆笑出来的冲动。
「人祸。」贺扬的睑有点僵。
「你好有智能哦!」她装出小女孩似的崇拜表情。
「妳居然当我是人祸?!」他的脸色一阵青紫。「白苹,妳--」
「既然你这么生气,那我不想你好了。」她故作委屈的说:「贺扬,是你不希望我想你的哦!」
贺扬脑子有一下子的空白,或许他到巴拿马一个月也好,如果这一个月可以令他对她不再有任何的幻想或是感觉,那么他乐于到那儿,甚至可以待上两个月。
「保重。」他在憋下满腹的不爽后说。
「珍重。」她回他。
「等我回来之后……」
「什么都不会变。」
「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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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自称于羽瑄好友的狐群狗党要帮她庆贺生日,众人在KTV包厢一待就到了凌晨两、三点,若不是白苹一直催,甚至干脆的去结了帐,不然这一群人还不打算散。
「白苹,妳真是扫兴。」
「该走了。」白苹冷冷的说。
「我去上个洗手间。」于羽瑄抓起她的手机。
「妳上厕所带手机做什么?」
「我喜欢。」
白苹不再多说,既然都要走了,她也不想多唠叨,就算于羽瑄想带麦克风进洗手间,她也当没看见,一心只想快点送于羽瑄回家,然后她亦可以回家泡个香喷喷的精油澡,松弛一下神经。
「走吧!」于羽瑄神情轻松的由洗手间走出来,接着开始收拾她所收到的礼物,大多是一些名牌的皮包或是皮夹、化妆品之类的,于羽瑄的朋友出手都颇大方,挺会巴结她的。
白苹并不想帮她提这些东西,因为她是她的私人保镖,可不是她的私人女佣,但是看在东西很多的份上,她也只能出手帮忙。
「白苹,妳的朋友多不多?」在走出KTV时,于羽瑄心情似乎不错的问着她。
「不多。」白苹声音平板的回答。
「妳也没有男朋友,对不对?」
「妳真是观察入微。」白苹讽刺的睨了她一眼。
「那贺扬算什么?」于羽瑄好奇。「他好象人不在台湾,我由报上看到……」
「贺扬什么也不算。」白苹干脆道。
「妳的语气好冷酷哦!」
「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好吧!我相信妳……」于羽瑄不时的左顾右盼,好象有些心不在焉,她领头往停车场走。
白苹是个细心的女孩,她隐隐嗅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又说不上来什么,只能提高警觉。
而就在她们走到于羽瑄的奔驰车前,前方一辆车的四个车门竟同时打开,然后下来了四名长得有点凶恶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别有居心,他们的脸上有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坏胚味道。
「于羽瑄,快打开车门!」白苹命令,并立即拋掉手里的东西。
「来不及啦!」于羽瑄把手上提的东西都丢到地上,然后开始找钥匙。
「那妳快去求救,我来应付他们。」
「他们有四个人耶!」
「总之妳快走!」白苹推着她。「我们不能两个人同时困在这里,照我的话做。」
「白苹……」
四个歹徒缓缓的走向她们,其中一人还拿出一把弹簧刀,在她们面前要着,好象想将她们吓昏似的。
「妳们最好乖乖就范。」有名歹徒说话了,一副江湖老大的姿态。
「我是警察!」白苹用自己的身体护卫着于羽瑄,看情况于羽瑄是跑不掉了,这会儿她只能把伤害降至最低,不能让于羽瑄被人伤及一根寒毛,这是她的职责。「你们最好不要乱来。」
「警察?」有人邪恶的淫笑。「我还没有上过女警,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白苹,我好怕。」于羽瑄小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