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才这么说,就被西门端狠瞪了一眼。
就连风流云也拿她没辙的睨了她一眼,接着两人连袂将她送上了车。
抗议无效的她只好无奈的靠着西门端的胸膛,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得好快,一点都不像正常人应有的速度,那是因为担心她吗?
意泠的心因为这样的猜测,莫名泛起了一丝甜滋滋的滋味,还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 * *
“老大,干么这么急着Call我来?”西门瑞气喘吁吁的朝着几乎整个入趴在诊疗室外的玻璃上,注视着里头一举一动的西门端问。
拜托,他可是千赶万赶,好不容易赶着在他规定的二十分钟之内抵达医院,谁知他人是赶到了,可是这个命令他赶得半死不活的人,竟然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他。
没办法,他只好也学着他趴在玻璃上。
当映入眼帘的景象传送到脑海,他随即发出一声低浅的惊呼,并自言自语地说道:“咦,大哥怎么会在看女人呢?而且还看着那么认真,难不成雨阳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大哥真的红鸾星动了。”
“雨阳说的没有错!”突地,一道人影靠近了他们,手上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你是?”很自然地接过杯子,没有先问明对方的身分,也没有练武人该有的警戒,一切只因为西门瑞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很顺眼。
“我是躺在里头那个女人的表哥,也是雨阳在德国认识的好朋友,风流云。”
“喔,你就是雨阳丫头成天挂在口中的那个流云大哥?那也是你告诉她,我大哥对一个女人动了心的。”
“没错!”风流云毫不犹豫的承认。
“你很确定你的表妹是我大哥动心的对象?”西门瑞很认真的问。
其实他真的不太相信他那冷情的大哥会爱上女人,尤其在他心里的阴霾还未尽除之际,所以当雨阳告诉他的时候,他只是当做笑话一则。
可是现下他不得不认真的问问了,毕竟大哥的行为真的很可疑。
“难不成你觉得他现在的模样不像是爱上了人?”
西门瑞顺着风流云的目光转头看向玻璃前,那个一脸心疼、双拳紧握,仿佛恨不得进去陪着对方一起痛的兄长身上。
真的很像!这下他也无法再说服自己那是笑话一则了。
“是很像,你表妹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竟然圈得住我大哥这匹孤狼。”他忍不住赞叹道。
“不是因为她有两把刷子,而是因为她够呆,被你大哥耍得团团转,说实话,有时我都忍不住要怀疑,你大哥是不是爱上了她的呆蠢?”
“呵!”真是有趣的说法,西门瑞忍不住轻笑出声,可是他的笑容却替他换来兄长一记冷冽的目光,但他仍无所畏惧的问道:“那你表妹呢?他们算不算得上是郎情妹意。”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风流云闲适的说着风凉话,也算是为了那几记天外飞来的铁拳报了一个小仇。
“她不爱他吗?”讲到这个,西门瑞可笑不出来了,毕竟他最清楚大哥的性子,要是这次再不成功,只怕他真的得要出家去当和尚了。
“不是不爱,只是还不自觉,所以说同志仍需努力喽!”嘴上这么说,可其实他心底是觉得意泠也动了心,否则不会全没了平日的机灵,被人耍得团团转还没有一点的警觉。
着实不习惯成为八卦重心,纵使片刻也不愿意让意泠离开他的目光,但西门端终于忍不住转过身,眼神之中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算计。
“你们如果真的很闲的话,不会赶快去查一查到底是谁伤害了泠儿吗?”他咬着牙对着眼前这两个“三姑六婆”建议道。
那压根不是建议好吗?摆明了是比命令还大的圣旨,西门瑞和风流云对视了一眼,聪明地二话不说走人。
他们敢打赌,现在眼前的西门端一定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所以还是少惹为妙,更何况他们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们的亲人动手动脚。
好不容易将两个烦死人的男人瞪走,西门端几乎是一秒也不曾迟疑的将眼神重新放回意泠身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额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完毕,肩膀上的轻微脱臼也被厚重的绷带给固定住。
即使她现在看起来比较好了,可是西门端的心疼和担忧却没有少上一丝一毫。
很多在以往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全因为今天突发的事件而有了答案。
真的只是想耍着她玩吗?
如果他的心不曾承载着那样深沉的惊恐,那么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如果他的心不再泛着浓浓的疼,那么答案也一定是肯定的。
可是偏偏这两个前提都无法成立,因为那惊恐是这么的深沉,几乎要将他吞噬;而疼痛是那么的浓烈,几乎拧紧了他的心房。
所以,他想,或许早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爱上了她。
耍弄她不过是让自己能够光明正大接近她的一个理由吧!
第九章
白茫茫的病房原本该给人一种窒人的悲凉,可如今却因为西门端慑人而深情的目光变得热力十足。
悄悄投给他一个莫名的眼神,意泠暗自忖度着他这种奇怪的态度究竟所为何来。
送走了医护人员,西门端将病房的门落了锁,然后踅回床边,小心翼翼避开她坐在床沿,温柔的替她拂去垂落的发丝。
“还疼吗?”
真的很不习惯这样的西门端,被他此刻的眼神盯得无措的感觉,就连那时自己耍白痴的和他上床时也不曾有过。
这样的无措让她选择了不回答他的问题,为了打破这种窒人的气氛,她甚至反以指控般的口吻愤愤地说:“你骗我!”
“我怎么骗你?”好笑的看着她气愤不已的模样,西门端带着一抹发自真心的宠溺笑容问。
“你明明没有去狙击我爹地的公司,干么威胁我?!”
“我从来没说过我有狙击你爹地的公司,是你自己……”
意泠当然拒绝承认会闹出这个笑话全是因为自己,所以她不服气的嚷道:“你明明说过的!”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那时候的说法明明是‘我没有不敢承认什么’,但这并不代表我承认了什么,不是吗?”
“可是你那时明明可以告诉我,那不是你干的,那我就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西门端给打断,他脸上带着一抹气死人的笃定。
“那你就会怎么样,会相信我吗?”
“我当然……”她本来要说当然会,可就算是再擅于欺骗自己,她也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不会相信。
“既然你不会相信,那我又何必说?”他反问,一切的说法理所当然得叫人咬牙切齿。
“你现在当然可以这么说。”意泠不服气的咕哝着,“可是当时你若说了,或许情况就会不一样。”
“绝对不会不一样的!”西门端万分肯定地说道。
“谁说的!如果你没做,那我就不会被你威胁,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说有你的孩子,更不用自动自发爬上你的床诱惑你,当然也不会被我爹地骂我在外头胡搞瞎搞了!”
“相信吗?”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柔。
“什么?!”她下意识的接口。
抬起修长的食指轻轻画过她没有受伤的脸颊,在感受到她一阵轻颤后,西门端这才满意的开口,“不管我说不说,情况都不会有什么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