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用这样的提议来惹怒君少恩,谁叫他没事硬将他拉来宫家,让他困守宫家几日,不过是他一个小小的报复。
收回自己杀人的目光,君少恩还来不及化解刑蔚中那荒谬的提议,宫涛略竟已经抚掌大乐道:「这真是太好了,就这么决定吧!让清灵和少恩多认识些。」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瞧宫家两老大乐的模样,还有刑蔚中脸上那抹毫不遮掩的幸灾乐祸,只怕这数日是誓必得要困守宫家了。
***
「小姐、小姐……」看着眼前东窜西闪的身影,花轻愿忍不住地轻喊着。
「嘘!」生怕被人发现,距离花轻愿十步之遥的宫清灵倏地回过身来,朝着她比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眼见主子停了下来,花轻愿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快步上前,小声地对着宫清灵劝道:「小姐,老爷夫人都已经遣人来交代,明日就会正式让妳和君少爷见面,妳就别那么心急了。」
「可是人家等不及了啊!」宫清灵一双骨碌碌的眸子透过遮掩着他们的花丛往大厅里扫去,满心就想见心上人一面。
「小姐别心急,咱们还是先回房吧!妳这模样若是让别人见到,只怕会惹人非议的。」
虽然明知主子只是孩子心性,才会迫不及待了点,可问题是君家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将来小姐若是如愿嫁进了君家,可是要撑起君家少奶奶地位的,恁是这般轻浮的举止若是让人瞧见了,只怕对她不利。
「只瞧一眼,一眼就好了。」面对花轻愿的顾虑,孩子气的宫清灵哪能理解,她只是执着的想瞧心上人一眼,好一偿相思。
「小姐……」花轻愿无奈的轻喊,却又拿她一点辙也没有,只好认命的跟在宫清灵身后,活像是个小偷似的闪闪躲躲。
***
受不了屋内那窒人的气氛,才喝完一杯茶,刑蔚中就忍不住起身步至屋外透透气儿。
真搞不懂表哥怎么能忍受那样沉闷的气氛和对话。
不过也算是他自己失策啦!
方才没事干要那点坏心眼,完全没有想到表哥若被困守在这大宅之中,他也同样得闷在这儿。
唉!无聊啊,无聊!
他的生命难道就得在这一栋栋被道德礼教所捆绑的大宅子中度过吗?
他那老谋深算的表哥,究竟什么时候才要把那三个愿望用完,好还他一个自由之身啊?
正当刑蔚中仰天望月,大叹三声无奈之际,突然间他的眼角闪过了两道鬼祟的身影,正偷偷摸摸的接近着大厅。
几乎是立即的,他顽长的身影宛若飞鸿自地面展翅而起。
不到眨眼的时间,他的身影已经窜至了其中一人的身后,他倏地出手揪住了那个鬼祟之人的辫子,用力将之扯到自己的身侧。
「说!你是谁?」刑蔚中沉声低喝道。
「放、放……放手……」宫清灵向来就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何曾被人这样粗鲁的对待过。
尤其是那人揪着她辫子的手劲,让她疼得都快淌泪了,她连忙朝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命令着。
「要我放手很简单,先说明你的来意。」透着微亮的月光,刑蔚中只觉眼前这个宵小的声音和体形都纤细的过分。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背部却已经连番遭到痛击,耳畔也传来了一连串的喳呼。
「你是谁?快放手,要不然我要喊人喽!」
突然在自家院落里遭到袭击,花轻愿死命的拍打着刑蔚中宽阔的背部,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一心只想将主子从「魔掌」中救出来。
背后突然遭到攻击,刑蔚中根本没注意到说话的是个女子,下意识的往后击掌,眼见那掌就要拍上花轻愿的胸口,他的另一只手臂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腹背受敌的情况让刑蔚中的怒气骤生,懒得再和她们磨蹭下去,他索性再次运气于掌心,想要给这两个小贼一个教训。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厅口却突然传来了喝止之声。
气怒的刑蔚中压根没将这声喝止给听进耳去,只见他扬高了掌,正准备一股作气拍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极快的身影,掠过了他的身侧,并将他身后的那名小贼用手给旋进了怀中。
跟着那人伸手一点,精准地点中了刑蔚中的腕穴,他只觉自己的手腕一麻,原本紧扣着宫清灵的手也跟着松了开。
眼见情况急转直下,刑蔚中这才敛起怒气定神一瞧,便见这突然冒出来的人竟是自己的表哥,于是他不解地朝着君少恩问道:「表哥,你这是干么?为什么不让我教训这两个鬼祟之人。」
「蔚中,你瞧清楚她是谁。」对于他的鲁莽,君少恩只是无奈的摇头。
方才要不是他阻止的快,只怕现下他这个鲁莽的表弟已经惹下大麻烦了。
「我管她是谁!」刑蔚中没好气的说,但一双眼仍是不由自主的往那两个小贼瞟去。
「瞧清楚了?」
「不就是两个小毛贼……」刑蔚中的话突然顿住,然后一双眼倏地瞪大。
两个女人!?
可那又怎么样,就算是女人,也是贼啊!
清楚的瞧见了刑蔚中眸中的不以为然,君少恩索性直接道出她们的身分。「他们不是贼,她们是宫家的小姐和侍女。」
「拜托,表哥你搞错了吧!宫家的小姐干么像个偷儿似的,在自家院里偷偷摸摸的行动。」刑蔚中不以为然的轻嗤。
「我没搞错,况且就算我搞错,宫伯父也不至于搞不清楚自己的女儿是谁吧!」君少恩没好气的说。
对于他这个有时鲁莽到过头的表弟,他常常头痛得紧。
今天他不但使计让他不得不困在宫家,还差点落了个意图谋杀宫小姐的罪名,他开始怀疑起自己为了报复而带他前来是不是一个不智之举了。
听着君少恩肯定的话,再抬眼瞧瞧逐渐往他们这儿走近的宫涛略,刑蔚中总算相信了宫清灵的身分。
「蔚中,快向宫小姐道歉。」眼见他终于相信,君少恩连忙息事宁人的说。
可谁知刑蔚中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依然理直气壮得紧。「就算她真是宫家小姐,但谁知道她们的身分啊,这样躲躲闪闪的,任何人见着了也觉得可疑。」
「谁闪闪躲躲、偷偷摸摸的啊!这里是我家,本小姐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要你来多管闲事吗?」
一手努力地揉弄着自己依然发痛的头皮,宫清灵气呼呼的手扠着腰,对刑蔚中吼道:「倒是你,又是哪根葱、那根蒜,干么没事进宫家来杀人。」
杀人?这个指控也未免太严重了吧!他若真要杀她,她不会到现在还有命。
对于她那夸大到极点的指控,刑蔚中只是翻着白眼,很是不屑地说:「杀妳我还嫌手脏呢!要不是顾念宫、君两家的情谊,妳以为我很愿意出手吗?」
「你……」宫清灵气极了,向来被人捧在手掌心上的她怎堪这样的污辱,她跨步上前,正打算扬手给他一个教训之际,身后却传来了爹亲严肃的低喝声。
「清灵不得无礼。」
知道向来最疼自己的爹爹已在身后,宫清灵当下宛若一只翩翩彩蝶似的旋了个身,然后飞扑进爹亲的怀里,哭诉道:「爹,这个鲁莽男子欺负人,你快将他赶出宫家去。」
「清灵,别胡说,刑贤侄怎么说也是客人,咱们做主人的没有尽心招待已是不该,怎么可以说要把人家赶走呢?」宫涛略凝声低斥着女儿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