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虽然我们这儿没有办过,可是山下却已经热闹过一回了,俗话说得好,嫁夫随夫,晴儿执意要上山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啊!”在上山的路上,他们已介绍过彼此。
年昕舜满意的看到年昕尧的表情变了又变,年昕尧一向性冷,而挑起他的怒气向来是他们这三个弟弟唯一的乐趣。
问他们怕吗?当然怕喽!
试问这族里有谁不怕昕尧那种骇人的冰沉语调和那足以冻人成冰的眼神,可是怕是一回事,玩当然还是要玩,谁教昕尧总是仗着他族长的身份压榨他们这几个做弟弟的,害他们没有时间去游山玩水。
所以三不五时将他惹得怒火中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报复,也不算太过份啦!毕竟那相较于大哥对他们的压榨,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我并没有承认她的身份,她不适合待在山上,我要你立刻送她下山。”没有被年昕舜的长篇大论给打动,年昕尧冷冷的否决晴儿的身份。
“大哥,这怎么行呢?你虽然一向心冷,但总也不是个负心汉,你若将晴儿嫂子给驱离下山,让她一辈子无依无靠,难道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年昕舜装出一副惊骇的模样,甚至自动的转化对晴儿的称呼,同时满意的瞧着年昕尧被他撩拨得更形铁青的脸色,虽然玩得这么高兴,但他仍没忘了早早看好逃生的路线,只得他的一条小命被自己给玩掉了。
“年昕舜!”年昕尧蓦地一阵怒吼,他的眼神除了冷然之外,已经掺杂着滔大的怒火,正待将惹怒他的人给烧得片甲不留。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年昕尧的声音甚至没有扬高,但却已经可以充份让人了解他的愤怒,晴儿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弟两唇枪舌战的,看得是目瞪口呆。
虽然他们表面上恍若水火不容,感情好像也不还很好,可是晴儿就是可以在他们这样的你来我往之间,感受到一股真挚的兄弟之情。
一种很让人觉得温暖,而她却自小就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兄弟手足之情。
“大哥,此话差矣,我怎么会活得不耐烦呢?我只是必须尽做兄弟的职责,让你免于做个负心汉。”
“呃……”晴儿再次试图开口,可是年昕尧压根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就像是完全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一般,将她彻底的忽视。
“看来你的日子显然过得太闹,怎么,管帐的事还不够你忙,想顺便再做些什么,好分担你大哥我的职责吗?”怒气由炽热转为冷凝,但却更人觉得恐怖。
“嘿嘿嘿!”好像玩得太过火了些,大哥似乎真的生气了,竟然想要派他这个翩翩贵公子去守着那山顶,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吧!
虽然山顶那儿终年炽热的地热之源是怕火的年族人,赖以为生的少数资源之一,可是也不至于要他去守吧!
想他一个堂堂的攒钱诸葛,既幽默又风趣,还生得仪表堂堂,怎能让他去做这种劳力的工作呢?
看来该是他撤退的时候了,再玩下去难保大哥不会真的叫他去守地热,他这个人一向能屈能伸,只要留得青山在,要玩还怕没有机会吗?
这样的念头一定,年昕舜抛给一直站在一旁的晴儿一个歉然的目光,要她自行努力。
之后他不慌不忙的对着头顶几乎冒烟的年昕尧说道:“大哥,我突然想起我有些帐还没有算,你自己和晴儿大嫂慢慢谈,我先走了。”
话一说完,年昕舜立时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的时间已经见不着他的人影。
被单独留下的晴儿见年昕舜一走,心中虽然有些惊畏,可她仍没有忘了自己肩负的责任。
“呃……”再一次试图开口,可却讶然的看着年昕尧径自走回书案之后,低下头便开始看起类似公文的东西,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
晴儿虽然性格温婉,但纵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此刻被人彻底忽视的愤怒霎时凌驾在害怕之上。
“你可不可以认真的昕我说句话?”晴儿用着这辈于她所使用过的最大音量,甚至可以说是用吼的道出话来。
但“吼”是她自己以为的,其实她的音量在年昕尧的耳中昕起来,甚至比猫咪的呜叫还要小声,但不可否认的,她的确已经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
随性的扔开手中那份已经阅毕的案犊,在晴儿的努力之下,年昕尧终于愿意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咦!你还没有走吗?”像是这时候才发现晴儿依然留在这儿,这个发现让年昕尧不由得再次停下手边的工作,看着晴儿,“这件婚礼完全是你们自己一相情愿,我没有配合的必要。”
年昕尧冷漠的说完,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上晴儿雪白的容颜,又再次探手从他面前的案牍拿下另一份公文,准备读起来。
晴儿气煞的看着他的冷漠,耳畔突地缭绕起的是二娘在她出嫁时,俯在她耳际叮嘱的话语——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可千万不能逃,要好好的侍奉年,让他乖乖的待在山上,一旦他下来扰民,只怕你那年迈的爹想逃也逃不了…”
“我不走!”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的晴儿坚定的说:“我是你的妻子,有道是嫁夫随夫,嫁‘兽’随‘兽’,虽然你是年兽,可是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了,就没有道理不待在你的身边。”
更重要的事,只要待在他的身边,若是有朝一日他想要下山扰民,她可以就近阻止,兔得他伤害她的爹亲。
没有察觉晴儿流转的心思,年昕尧只是冷眼地扫了扫她脚底踩的三寸金莲,眼角不屑的目光加深。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勇气的确叫他有些佩服,毕竟别说是她这样娇娇弱弱的汉族女人,就是年族里的女人,一旦对上他的怒气,也不能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甚至反驳他的命令,她还是第一个——
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不认为她有资格可以留在天山,他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可以去呵护一个这般娇弱的女人。
“你以为凭你这双三寸金莲,可以在天山上生存吗?我们可没有多余的人可以照顾你。”
“我不怕,只要你让我留在这里,做你的妻子,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年昕尧的话让晴儿恍若看到希望的光芒,她忙不迭的保证。
“我不承认你是我的妻子,留下何用?”年昕尧还是没有松口,因为不管他怎么瞧,他的胸臆之间就是漾着一抹预感,她绝对绝对会是一个大麻烦。
至于她会惹山什么样的麻烦,他倒是想都没有想过就是了,因为她对他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所以他没有那么多心思可以放在她的身上。
“只要我承认你是我的夫婿就行了。”抛却初时的害怕,晴儿说起话来不再嗫嚅,反而理直又气壮。
“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你这么想留在这里?”听着晴儿的话,年昕尧冷淡的眸中,隐隐的浮现一抹兴味的光芒,这个小女人的确是与众不同呵!
他敢肯定她之所以想要留下来,绝对不会是因为他这个年兽,他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这个这般纤细的女人不顾一切的想要留在山上。
“因为你是我的夫婿。”还是这一百零一个理由,单纯的晴儿就是想要说谎,也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眼见年昕关的不置可否,晴儿只好再次鼓足勇气,用已略带威胁的语调说:“我一定要留在山上,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更何况方才年二公子已经答应,不管你同不同意,他都会让我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