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老的威胁没有入晴儿的耳,反倒是他前半段的话在她的心中掀起一股巨大的震撼。
虽然他没有开口言爱,但他的行为却已经宣示他的心意啊!
晴儿原本还带着些惶惑的心倏地平稳下来,他既已用行动来表达他的心意,她又怎可选在这个时刻退缩呢?
“要我怎么做,你们才会认同我?”压抑下心头的狂喜,晴儿冷静的反问,她并不希望自己成为年昕尧的负担,她要靠着自己的力量获得族人们的认同。
“你……”本以为昕了他的威胁后,晴儿就会退缩,没有想到她竟会有此一问,当下连态度最为强硬的赵长老也忍不住的一愣。
“我们不会认同你的,你最好趁早下山,否则若是死无葬身之地,就别怨我们心狠。”满腹怒火的赵着雪对着晴儿叫嚣。
“雪儿说的没错,你还是趁早下山吧!”赵长老一心只想驱赶晴儿离去,免得自己的期望落空。
“你们……”晴儿本待还想再说什么,但赵若雪的叫嚣已让她心生厌恶。“还是走吧!多说无益,我是万不可能离开尧的。”
反正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已经不想再为自己辩驳什么了。
眼见情况逐渐僵持,其余的几位长老的心又渐渐的往晴儿那边偏过去,一名向来与赵长老私交甚笃的长老,索性给晴儿出了一道难题,
“这样吧!传言天山上有一种草,名为‘无常’,只要年族的族人能长期服用这种草,便能改善我们天生怕火、怕红的体质,若你能寻着这种草,便是为年族人立下了大功劳,我们自然对你心悦诚服。”
更重要的是,只要她一旦做不到,那么赶她离开自然是轻而易举,又能不落他人口实,是一个一举两得的方法。
“‘无常草’的存在根本只是传言,搞不好压根没有这种药草的存在,族长夫人你千万别上当。”小青眼见晴儿就要答应,连忙出言阻止。
“这儿哪有你这丫头说话的份。”赵长老冷声斥喝,挑衅的目光转向晴儿。
“你怎么说?”
知晓这是一个很大的赌注,若是她答应了,只要一旦做不到,那么想要得到年族人的认同便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她知道年昕尧有多么看重年族的存亡,若是为她而放弃这份责任,只怕他亦会终生惴惴难安。
万般的复杂心绪在心底纠缠着,晴儿犹豫再犹豫,正当她下定决心赔上一赌之际,一道冷然的声音却已经吸引众人的目光。
年昕尧颀长的身影在众人的注目下出现,即使不用言语,但他冷然的表情,僵硬的身躯,已然充份的表示出他的愤怒。
“你不用答应他们。”以着极度的护卫之姿,年昕尧笔直的走向晴儿,然后长手一捞,便已经将她护入怀中。
“族长,你这……”年昕尧的作为和行动,已然充份的彰显出晴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让众家长老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显然你们并没有将我的话昕入耳中。”浓眉斜挑,森冷的目光—一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则停驻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身上。
“赵长老,看来你以为你够资格干涉我的做为,要不然这个族长的位置就让给你好了,也免得您老还得辛苦的帮我找妻子,你说如何?”
带着讥消的言语,成功地让赵长老脸上是一阵的青白交错,也让他有些后悔自己煽动的行为。
可是事情已经做了一半,若是不再继续下去,只怕自己将来在族人中的地位会一落千丈。
想到族人们轻蔑的眼光,赵长老的心一横,咬着牙说道:“我身为长老,自然有权可以参与决定族长夫人的人选。”
“那么你认为谁才是这族长夫人的最佳人选呢?”危险的挑高眉,年昕尧的脸上虽有笑容,可那笑却让人更觉恐惧。
“这……这当然是族中各名门的闺女,唯有族人之女,才够资格登上族长夫人之大位。”
“喔!这之间应该包括你的女儿,赵若雪吧?”
年昕尧言谈之间对赵长老的野心揭露之意明显,而他的话也成功的替赵长老招来几抹怀疑的目光。
“族长,你……”赵长老的脸色铁青,可是碍于年昕尧好歹还是一族之长,所以有气也无处发去,“我的忠心唯天可表,族长切莫血口喷人。”
凌厉的眼神再次朝赵长老的身上扫去,不屑的一声冷哼之后,年昕尧才又说:“方才我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你们若是不接受晴儿,这个族长我大可不做,从此逍遥四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难不成他们以为他很希罕这个旅长之位吗?本来说不做族长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们,可现在他倒开始有些当真了。
反正要不是为了父母的遗命,他才懒得做什么族长,更懒得和这群老家伙们周旋。
只不过现在他们的擅作主张已然彻底的惹怒了他,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还将猛虎当成了病猫。
更何况真要说他们兄弟的责任,他也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堂弟,他相信他们才中的每一个都已是足堪大任,所以做不做族长他压根就不在乎。
“这……唉!”众长老们长长的一叹,终究是对年昕尧的强硬态度没辙,在不愿失去这样的旅长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接受。
而且自从刚才见识过这个汉女的能耐之后,他们也的确认为她足堪担当大任。
终于除了赵长老以外的其他长老,都开始摒弃成见,心悦诚服的对晴儿这个族长夫人行起该有的礼仪。
“你们……”看着其他长老的背叛行为,赵长老怒极的偕同女儿拂袖而去,而他那临去前那抹愤恨眼神却引起晴儿内心极大的不安。
“尧,他……”晴儿想要开口劝年昕尧的态度别那么强硬,凡事最好以和为贵,可是年昕尧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反手一拉,甚至不顾还在场的众长老们,便一脸铁青的将她拉进内室。
气怒的年昕尧早已在心里打定主意,她最好已经为自己的愚蠢找好借口,否则他绝对要惩罚她,直到她记起她对他的承诺,只要没有他的准许,她休想离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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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将桌上所有的东西全扫下地,连串而起的物品破裂声依然不能抚平赵若雪的怒气。
只要一想到自己一心恋慕之人,竟然三番两次的因为那个贱女人而给她难堪,她就忍不住的恨。
恨那个残忍的男人,将自己的一片真心诚意踩在地上,恨那个女人竟然敢将她的男人据为己有。
“该死的高晴儿,该死的年昕尧,你们全都该死。”赵若雪气极的嘶吼,狰狞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跟着她进房的赵长老,也忍不住的对自己女儿的骄蛮皱起眉头。
可是女儿是他的,他自然也见不得女儿这样的愤恨,这笔帐总是要讨回来的。
更何况今日年昕尧的一番话,绝对会让他在族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就冲着这一点,他也不会让年昕尧和他的女人好过。
一抹阴狠残厉在赵长老的脸上一闪而逝,他抬手阻止女儿继续砸毁物品的任性。“你这样做又有何用?不过是让人徒看笑话罢了。”
“难道爹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年昕尧不顾你的颜面,去迎娶那个该死的贱女人吗?”以为连自己的亲爹都要背叛她,赵若雪愤愤不平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