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待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我绝对不准你伤害我的族人。”再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外族人,他必须保障族里人的安全。
“相公的族人便是我的族人,我不会伤害他们的。”晴儿低着头保证。
哼!这么快便以族长夫人的身份自居了吗?真是个厚脸皮的女人。
“永远别想以族长夫人自居,我说过我不承认。”
“晴儿知道!”舌尖因为他的话而泛起一阵苦涩,难道自己在他的心自中真的那么不堪吗?
虽说她认命的待在这儿,最重要的原因是不希望年兽下山扰民,可是她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啊!为什么油会以为自己要伤害他们呢?
“至于你住的地方,等会儿我会交代下去,让她们为你准备另一间房,我没有习惯和人同房。”
昨夜难得的善心已是极限,年昕尧并没有太多的耐心去对待一个不请自来的女人。
所以当他该交代的活都交代完以后,年昕尧随即大踏步的走出房间,没有回头的他,压根没有见着晴儿脸上那抹几欲落泪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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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冷风飒飒的山头,晴儿眺望着山下的某一个点,那儿有她最心爱的爹亲和家人。
她恨不得叮以立时逃脱这让她总觉得格格不入和惧怕的地方。
在这里每个人看她的眼光都带着一丝的警戒和排拒,她很想融人他们的生活,可是打从心底漾起的恐惧和害怕却让她只能固守在自己的天地之中。
虽然已经来了好多天,可是却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没有人愿意将事情让她分担,她就像是一抹游魂似的,整天东荡西游的在众人排拒的目光之中。
泪毫无预警的再次淌下,晴儿低下头将自己埋在双膝之中,无声的硬咽让她的心发着疼。
“嫂子!”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让晴儿倏地抬起头来,双手还慌乱的想要抹去颊畔的泪痕。
“是你!”毫不意外的看到在这里唯—一张友善的脸孔,晴儿在脸上漾起一抹笑容,迎接着年昕舜的到来。
年昕舜豪迈不羁的随意在她的身旁落坐,但如此接近的距离,却让向来遵循礼教的晴儿忍不住的将身子往旁边挪去,以免落人口实。
但年昕舜却突然伸手扯住她的臂膀,不让她移开,此举亦同时引来她带着惊诧的目光。
“二叔,我们这样似乎于礼不合?”虽然并不赞同年昕舜的举动,但晴儿说起话来仍小心翼翼的,就怕惹怒在这儿唯一对她友善的人。
只见她的话引来年昕舜一阵爽朗的笑容,在笑声稍歇后,年昕舜正色的对着晴儿问:“你是真心的想要留在这儿吗?还是觉得留在这儿,对你来讲是一种勉强和委屈?”
“我……”轻咬着薄唇,她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
“是勉强和委屈吧!”年昕舜轻而易举的从她挣扎的眸中得到答案。“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走呢?”
“我走不得啊!”来到这儿虽非自愿,可是为了心里挂念的家人,她就算再怎么艰难也得要留在这座不属于她的山上。
“是为了年兽吃人这件事吧!”他轻而易举的道破晴儿的心思,让她的脸上浮现些许的难堪。
“那么如果说,我告诉你,其实这世界上压根没有年兽这种怪物的存在呢?你是否就会立刻离开?”
他观察晴儿已经很久了,在她那绝美的脸庞上总是看不到一丝笑容,这点发现让他清楚的知道她的不快乐。
本来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觉得有趣,希望她能留下来,或许能够打动他大哥那颗冷然的心房。
可是看着他们一个当没晴儿这个人的存在,一个又整日郁郁寡欢,年昕舜终于决定应该由他来打破这样的僵局。
“这怎么可能?明明那日喜轿上山时,轿夫们惊惶的喊着‘年兽来了’的话语,二叔又何必骗我呢?”
“傻瓜,世人愚昧,并不代表你也必须愚昧。”年昕舜意有所指的说道,然后突然回过头,双手不住的往脸上摸去,再回过头来时,映入晴儿眼帘的景象,显些让她失声尖叫起来。
原本面如冠玉的脸孔,此时成了十足十的恶鬼,不但有着一张血盆大口,那锐利的尖牙,仿佛时时刻刻都想啃人骨血,他……他不是人,是年兽!
“你……你……”受不了年昕舜这样巨大的转变,晴儿纤细的手颤巍巍的指着他,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捂住胸口,像是不能接受眼前的景象。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年兽。”年昕舜话一说完,随即伸手拿下方才被他覆在脸上的狰拧面具,他又重新回复面如冠玉般的俊帅模样。“知道了吗?”
晴儿不笨,很快的就猜到年昕舜所要传递给她的讯息,她轻拍了拍激烈跳动的心房,然后才呐呐的说:“你的意思是压根没有年这种怪兽的存在?”
“没错,其实年一向是我们这族的族名,我们年族人其实不过是一群具有特殊体质的人,除了天生惧怕红色、爆竹和火光之外,与山下的汉族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是世人愚昧,他们才不是兽!
“那……年兽的传言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你们下山扰民的话,为什么我必须被迫以祭品之姿被人抬上山来。”
虽然很难相信自己一向认为的东西被彻底的推翻,可是年昕舜那清澄元伪的眸光却又让她不得不相信。
“我不认为你会想要知道。”年昕舜摇摇头,并不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晴儿。
经过几日来的相处,他深知晴儿是一个心肠柔软的女人,如果她知道她之所以被抬上山来,只不过是因为她二娘的憎恶,那么只怕她会很伤心。
但晴儿是一个心思何等聪慧的女人,轻易的从年昕舜的回避中猜测出事情的真相。“是我二娘吧?”
晴儿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二娘一向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这她不是不知道,所以会做这种事的,除了二娘以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但对于她愿意花那么多的心力去扇动镇民的不安,晴儿只觉得寒心,她自问自从姨娘进门后,她对她并没有一丝丝的不尊敬,为何她还要这样对她?
随着年昕舜微微的点着头,晴儿的心霎时跌落谷底,原先便有些苍白的脸庞,此刻更是有若白雪。
被亲人背叛的苦涩荡漾在晴儿的舌尖,原先已干的泪痕再次染上新的湿意,一种彻底的孤独更使晴儿如坠黑雾一般,任由她怎么逃,也逃不出这样的黑暗。
“为什么要点头?”好不容易咽下喉头的苦涩,晴儿喃喃的问,言语之间有着忍不住的怨怪。
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啊!只要不知道便不会心伤,只要不知道便不会难过了,不是吗?
“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要惹你难过,我只是想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如果你还是想下山的话,我会送你下山的。”
“连你也要赶我离开吗?”眸中泛着一种被舍弃的伤心,年昕舜的话让晴儿心头的孤单更盛。
但不知怎地此刻地的脑海中却浮现年昕尧那冷冰冰的脸孔,那张脸孔虽然冷然,可却偏偏让她惶惶无措的心房有了一丝丝的安稳。
“你不想离开吗?”年昕舜轻易的捉出她话里的重点,既浓且黑的剑眉微微的挑起,晴儿的表现让他几乎可以肯定他这几日的观察并没有错误。
“我……”慌张的想要升口说出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可是那个“想”宇却又硬生主的破她咽回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