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方以塑的话还没有说完,新荷已然扯了扯他的衣袖,阻止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解释。
她退出了方以塑的护卫,笔直的站定在席幕城的面前,但方以塑却不放心的跟着想要抢上前去,阻止席幕城任何再次伤害新荷的举动。
察觉了方以塑想要护卫自己的心思,新荷回过头去,朝他摇了摇头,并报以坚强的一笑。
看着流转在新荷和那男人之间的默契,席幕城心中的愤恨更盛,垂握在大腿外侧的拳头掐得死紧。
“他是谁?”席幕城一字一句的问道,即便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但他仍勉强自己问道,因为他要听新荷亲口说。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我不能嫁给你的原因。”尽管心头剧痛依旧,但新荷仍淡淡的说道,仿佛一点儿也没将席幕城的愤怒给放在眼中。
“你……真的因为他,而不愿意和我结婚?”摇着头,席幕城微眯起眼,心中唯一的希望已被新荷的话给彻底击碎。
“没错!”只要开了头,接下来就简单多了,这次新荷没有再多的犹豫,即便她的眼角瞥见方以塑眸中的那抹不赞同,但她既然已经开了头,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她要他恨她,恨得愈深愈浓,那么将来他所承受的苦便愈少。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上床?”席幕城冷着声再问。
“只不过是欲望罢了!”耸了耸肩,新荷以不再乎的姿态说道。“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和很多的男人上床,那不一定要有爱,不是吗?”
“你……”咬着牙,席幕城恨极。“那你置瀚瀚于何地?”
“我不是已经将他带来美国,认了你这个父亲。”仿佛这样就巳经尽了做母亲的责任,新荷脸上一点儿愧疚的表情都没有。
“很好,很好……”微点着头,席幕城咬着牙说道。
“事情既然已经说开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过几天我就要回台湾了,我希望以后你能好好的对待瀚瀚,毕竟那也是你的孩子,不是吗?”
“你为了他,宁愿抛弃自己的孩子?”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新荷口里说出来的话。
她是那么的爱瀚瀚,然而她却愿意为了一个男人不要瀚瀚。
天啊!原来她回来美国,竟然不是为了和他重叙旧情,他在她眼中所看到的爱意也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属于眼前这个男人的。
恨呵!恨呵!早该知道女人都是不值得相信的,而他竟然还笨得相信同一个女人两次。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走了,从此以后你也不用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霍地转过身,不愿再看新荷一眼,她只让他觉得可憎。
“我……”心痛的难以自持,新荷爱恋的目光凝着席幕城的背影,数度忍不住的伸出手想要阻止他的背影。
可是她却不能,颓然的放下双手,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和瀚瀚亲口说声抱歉和再见。
“我想要见瀚瀚一面。”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新荷对着席幕城的背影说出唯一的请求。
“别想!”丝毫不曾犹豫,席幕城甚至连回身都嫌浪费力气,直接的否决了新荷的要求。
席幕城冷硬的拒绝让新荷虚弱的身形晃了一晃,要不是方以塑眼明手快的伸手支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只怕新荷又会昏了过去。
“只要一面就好,让我同他说声再见,好吗?”新荷再次的祈求,她真的很想在这永远分离的时候,再好好的看瀚瀚一眼。
紊乱的思绪中闪过一抹的恶意,席幕城倏地回过身来看着靠方以塑怀中的新荷,不怀好意的问道:“你真的想要见瀚瀚吗?”
“是的!”忙不迭的点了头,新荷以为他终于有了一丝的退让。
“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席幕城勾起唇角,不怀好意的提出条件说。
“什么条件?”看着他挂在唇畔的冷笑,一阵不好的预感窜过她的心田,但她仍勉力自持的问道。
“三天,我要你留在这儿三天,三天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从此两不相欠。”
恨极的席幕城现在满心满脑只是想要报复,再也别无其他,他要把她带给他的屈辱,全都一点一滴的还给她。
“我……不能!”新荷犹豫了,自己已然摇摇欲坠的身子,只怕下一秒就会昏厥,如何能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呢?
别说是三天了,就算只是三十分钟,她都不见得能够支撑,于是她默然的转身,忍痛放弃希望再见瀚瀚一面的心愿。
新荷在方以塑的搀扶准备离开,但很快的她的眼前逐渐凝起了一片黑雾,因为之前几次的经验,她知道这是昏倒的前兆。
“我们快走吧!”促催着搀扶着她的方以塑,现在的新荷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此时昏过去,否则一定会让席幕城看出端倪。
真的没有想到,新荷真会如此决绝的离去,席幕城看着她斜靠在方以塑的怀中,那种感觉就如同一把刀在他的心上用力的切割着。
“你还好吧!”发觉怀中的人儿脚步愈来愈虚,方以塑担忧的问道。
“我……还好……别让他发现了。”新荷强撑着,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此时倒下,否则所有一切的无情都将功亏一篑。
“你这又是何苦?”低叹着新荷的深情,眼见她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让心爱的男人伤心,他就有一股冲动想要折回席幕城的面前,向他说清楚一切的真相。
“告诉他吧!我相信深爱你的他,一定会希望陪你走这最后一段的。”
“不……行……”看出方以塑眼中的犹豫,新荷的眸中流露出浓浓的祈求。
她还想再说什么,可偏偏无情的黑雾如一片黑暗罩来,尽管她不断的咬着牙希望能忍到车上,以免被席幕城发现真相。
可那黑暗似乎毫不留情的席卷了她所有的意识,然后在席幕城的注视下,她整个人瘫倒在方以塑的怀中。
“新荷……”担忧的一把抱起昏过去的新荷,方以塑再也顾不得她的祈求,回过头去对着席幕城大吼着,“她昏过去了,你还不快来。”
“什么?!”一听到新荷昏了过去,席幕城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抢上前去。“她怎么了?”
“先去医院再说!”没有时间同席幕城解释那么多,方以塑一把将失去意识的新荷放到他的怀中,然后就领着他往车子的方向奔去。
“嗯!情况不太乐观,你赶快要甯甯和若亚准备一下,然后带她们尽快飞来美国。”方以塑用凝重的语气对着虽然远在台湾,但却同样关心新荷的几个好友们交代着。
方才将新荷送来医院后,他立刻联络台湾的医院将新荷所有的病例传到美国来。
然后打电话给在台湾的刑奕磷,希望让他们能做好心理的准备,因为照医生的说法,新荷的情况着实不太乐观。
“新荷她究竟是怎么了?”坐在一旁的席幕城看着方以塑马不停蹄的不断打着电话,怒气终于还是无法敌过他对新荷的爱意,担忧的问道。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没好气的说道,方以塑连看都懒得看席幕城一眼。
他只要一想起方才席幕城对新荷的粗鲁,尽管明知那是误会一场,但对他的观感就是好不起来。
更何况要不是他的刺激,他相信新荷这次也不会病发,而且他知道新荷对水月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朋友,相对的他也爱屋及乌的将新荷当成自家小妹一样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