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迟疑的瞧着她,一脸不怎么服气的模样。
只见她杏眼儿悄悄的一瞪,然后微微的偏过头去,就算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龙震天也只有认输的份。
于是原本要惩罚冷信的命令转了个弯,龙震天愤然地命令着内侍,“将冷信给打入天牢,他一日不道歉就一日不放人。”
“是!”众人应和声齐扬,回荡在庄严的金銮殿之中,倒是冷信却好整以暇,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的处境忧心。
可他这般自若的模样,更是让龙震天的内心夹杂着又是欣赏、又是气怒的矛盾情绪。
唉!明知道冷信不会求饶,却又希望他讨饶。
可是若是他一旦讨了饶,他又不免要大失所望,真是矛盾呵!
向来聪慧的杜凤仪自是将他这种矛盾的情绪全给看进了眼中,唇角忍不住地泛起了一朵无奈的浅笑。
这皇上怎么同个年轻人斗气呢?明明没啥事,但却又要弄成天大的事。
不过就是一场活脱脱的误会嘛,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将人给押进天牢里头去吗?
倒是这冷信可真是有骨气,坚持自己认为该坚持的,一点儿也不退让,这种年轻人还真是少见呵!
只不过这一老一少这么个斗法,那她又要如何同苏喜甄交代呢?
唉!人真难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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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好消息,好消息啊!”大老远的,就听到翩蝶兴奋的呼喝,可妤潼只是懒洋洋的抬起眼扫了她一眼,然后又将视线调往窗外。
自从那一把火,把她女扮男装混到冷信的身边当宫人的事给传开了后,她就被她那个皇后娘亲给禁足。
每天都只能关在这偌大的怜凤宫中,闷也被闷死了!
唉!早知道她就不贪懒烘书了,这样至少她还可以闹闹那书呆,就算是瞧着他看书的呆样,也比现下无趣的闷在宫里好些啊!
无聊的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一张有棱有角严肃不已的脸庞却突地在她眼前浮现。
妤潼没有被吓一跳,这几天她早已习惯这样的状况了。
只是那书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父皇只怕很生气吧!
“唉!”又是一声叹息,叹得翩蝶几乎要捉头发撞墙了。
她再也忍不住地指控说道:“公主,你为什么不理我,人家是专程来同你说个好消息的呢!”
妤潼斜睨了一脸愤愤不平的翩蝶一眼,这才从善如流的开了金口问道:“什么样的好消息,难不成母后已经决定解除我的禁足令了?”值此时刻,恐怕也只有这个消息才能称得上是好吧!
“呃……”翩蝶愣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不是!”
“那你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呢?”妤潼缓缓的走回室内的贵妃椅躺下,然后准备阖眼假寐,一点也不捧翩蝶的场。
“公主,你别这样闷嘛!再闷下去会闷坏身子的。”
“喔!”妤潼浅应了一声,但还是一样的闷。
翩蝶见状为之气结,她这个向来活泼的主子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说别闷了,还这么闷!难道她不知道如果主子闷,那她这个做丫鬟的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样的闷。
算了!还是先和公主说说她听来的“好”消息,包管她一听,出了心头的那抹子气,凤心大悦一番,就不闷了。
“公主,我同你说喔,那个揍你屁股的冷夫子被皇上打入天牢了耶!”
此话一说,妤潼果真不闷了,她猛地起身,一双水灵灵的眼直勾勾的瞧着翩蝶。
“为什么?”
“还不就是因为他揍了你,惹得皇上生气,可偏生那个冷夫子又不肯认错,所以皇上就把他打入天牢,还说了除非他道歉,否则不放人呢!”
“啊!”妤潼愕然地小嘴微张,心里莫名地泛起了一阵担忧。
那个书呆干啥这么固执啊!
父皇一向惜才,将他打入天牢一定是为了替她出口气,她相信只要他道个歉、认个错就会没事了,结果他竟然连这也不肯。
妤潼心里头泛着咕哝,一张俏丽的脸蛋可压根看不出一丝开心的模样。
“公主,你不高兴吗?皇上替你报仇了耶!”
公主的反应恁是奇怪,她还以为一旦让公主知道这个消息,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怎么……
“我是应该很高兴啊!”没错,她的确是应该开心的,毕竟那日冷信的手劲儿可不轻,他所打的每一下都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哀爹叫娘”,还让她经历了几天“坐立难安”的日子。
可奇怪的是,她真的一点儿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心里反而更闷了,甚至还夹杂着一丝的担忧。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就连妤潼都快要搞不懂自己。
她不是该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最好父皇将他打得屁股开花,那才是大快人心啊!
她怎么会担心他呢?她干啥要担心他,那个可恶的书呆。
“公主!”见主子又发起了愣,翩蝶连忙唤道,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她的呼唤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
好吧!她只好将满腹的疑惑先存起来,反正这会儿只怕公主是怎么都不会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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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也未免太惬意了些吧?”他显然对冷信的冷静自若和悠闲极度的不解。“亏我还放下了练武的时间来看你。”也不想想他最近被那刁蛮异邦特使蓝雀儿呼来唤去,他好不容易找到时间练武说。
率先开炮的是冷信的二哥冷擎,只见他狠瞪了牢房里那堆得成山似海的书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就是说咩!早知道我就去苏州和王员外谈谈丝绸买卖的事了。”向来最爱赚钱,将赚钱当成一种娱乐的老三冷槁也忍不住抱怨道。
这次,被数落的那人终于从书中抬起了头,然后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
事实上,他的确是很惬意,如果他们不来打扰他的话。
在这儿,没有任性公主假扮的小宫人来打扰他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除了不自由些外,他倒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倒是兄弟们的到来,个个七嘴八舌的,真有些吵呢!
“怎么,就想待在这儿念书,不出去了?”冷擎一针见血的问道。
“能不能出去我无所谓!”放下书,冷信双手一摊,充的表现出他对能不能出天牢的不在乎。
事实上,只要有书,他就够了,在哪里吃喝拉撒,对他来说不是那么重要。
还好他的太子学生够义气,要人搬了这一堆又一堆的书给他看,倒也让他在天牢中过得很好。
“什么无所谓?你知不知道娘天天烦着爹,要他进宫央求皇上放人。”
“喔!”冷信应了一声,想来爹最近的日子必然不会很好过。
他爹忠心耿耿是出了名的,这辈子最爱的虽然是娘,可是最重视的却是皇上。
所以只要皇上说一,他一定不说二,就算皇上说要关他到天荒地老,他只怕眉头也不会皱上一下。
而娘呢?嫁给爹这么多年,最不平衡的就数爹对皇上的忠心耿耿,不是说忠心不好,只不过太过的忠心,反而忽略了娘。
只怕这次娘真的会使尽一哭二闹的手段,逼着爹进宫央求皇上,可是爹性格耿直,唯有这事,绝不会如娘的意,这阵子家里绝对热闹,所以还是在这儿清静些。
怡然自得的将双手枕在脑后,冷信瞧着兄弟,见他们脸上的气急败坏,他已经很肯定自己心里想的。
“什么,你这样的反应太冷淡了吧!”冷擎没好气的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