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落坐,粘逸晕这才别有含意地向他介绍身旁的女子,道:“滕兄,这位就是断云姑娘。断云,他就是我曾跟你提过的‘鸿天’的另一位老板,也是我多年好友——”
滕伊瑀打断他的话,冲着面前的佳人笑嘻嘻道:“人家断云姑娘才不想了解我,你拉拉杂杂说那么多做什么,她只要多了解你这个人就够了,断云姑娘,我说得对不对?”
她垂下美眸,扬起腼腆的笑容,“滕大爷说笑了。”
“滕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粘逸翚明白好友的个性,不想让心上人受窘,忙将话题扯开。
滕伊瑀促狭一笑,明白他护美心切,也就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唉!这事真是一言难尽,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那邵婆婆的孙女真的找上门来,还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相公,非逼我娶她不可,搞得我逃窜无门,这辈子还没如此狼狈过,只好在街上四处游荡,上门找你才知道你这小子溜到这儿来了。”
他话才说完,怀中的姑娘已经嫉妒地嗔骂起来:“好个不要脸的女人,滕大爷,您可别理她,免得吃亏了。”
“是嘛,真是不知羞耻。”不过心中却是妒羡极了,换作是她也会这么做,彩衣心想。
粘逸翚笑得双肩耸动,戏谑道:“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事情吓得倒你,想不到区区一个小姑娘就让你吓得落荒而逃,滕兄,你这算不算是踢到铁板?”
“这怎么能算数呢?”他死不承认。
锦绣、彩衣两女不甘寂寞地嗔道:“滕大爷,别只顾着聊天,来,奴家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康健、财源广进。”
“多谢两位姑娘金口。”滕伊瑀张嘴吞下美人献上的琼浆玉液,畅笑地朝两女颊上各偷个香吻,逗得两女咯咯娇笑。
粘逸翚见这情形也很识趣,和断云心意相通地起身,“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天见。”
“去吧!不要让我妨碍你们才是。”滕伊瑀袍袖一挥,朝好友眨眨眼睛,邪笑地调侃,阻碍人家的好事可会遭天打雷劈,他可不干。
瞧着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分明已是情深爱笃,断云姑娘又何以不愿答应好友替她赎身的要求?看来只得由他插手来成就这桩好事,唉!他干脆以后改行当媒人公,让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锦绣嘟起红唇,娇声抗议道:“滕大爷,您的心又跑哪儿去了?人家就坐在这里,怎么都不多瞧人家一眼?”
“滕大爷,我们姐妹虽然比不上断云姑娘的美,可是今晚绝对会好好服侍您,让您身心愉快,明儿个起来神清气爽。”彩衣一双巧手在他胸前游移,小嘴在他耳畔挑逗地吹着气。
滕伊瑀放松身体享受着她们在他怀中磨蹭的滋味,身体则微微发热,不过,想燃起他的欲望,凭她们两人只怕还办不到。
“喔,你们这么有本事吗?”他闭目和她们调笑道。
两女相觑一眼,异口同声道:“不信的话,滕大爷可以和奴家回房,让咱们姐妹俩表现给您看,不就晓得是不是真的了。”
“走嘛!滕大爷,奴家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锦绣悄悄地凑到他耳边道。
他坏坏地挑起轻佻的剑眉,似笑非笑地睨向她,“是吗?那我们还等什么呢?美人儿,还不带路?”他从不拒绝这么美丽的要求。
彩衣不依地轻嚷:“那我呢?奴家怎么办?”她也不想错过这位俊如天神的恩客啊!要是自己表现得好,或许还有机会从良——就算当个小妾也无妨。
“那就一起来吧!滕某自认还应付得起。”让美人失望可是天大的过错,他滕伊瑀可是于心不忍。
两女又惊又喜,莫非这位滕大爷真有过人之处?!
两人正在暗暗庆幸自己的好运,不过……好运来得快,去得也快,当舒嬷嬷领着一位丽似芙蓉花的大美人前来时,她俩在心中编织的美梦也立时醒了。
“嬷嬷。”两女神色微变,同时低下头,早该想到像滕大爷这样的客人,当然不可能由她们来服侍。
舒嬷嬷警告地瞪她们一眼,“这儿没你们的事了,外头正忙着,快过去帮忙吧!”这两个丫头打什么如意算盘她还会不清楚吗?凭她们也想抓住这男人的心,真是自不量力。
滕伊瑀慵懒的嘴角往上一扬,大胆放肆的眼神缓缓地从大美人媚波横生的娇容,游移到那具包裹在衣衫内丰润婀娜的娇躯,好个让人魂消魂散的绝色尤物,当他对上一双娇媚诱人的丹凤眼,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舒嬷嬷,这位大美人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双眸子。
“滕大爷,舒嬷嬷来为你们介绍,这位就是咱们‘玉楼春’的红牌花魁——初色姑娘。初色,还不快过来见礼。”老鸨猛使眼色催促道。
媚骨天生的大美人惊疑不定地瞅着他,颤着红嫩的唇瓣道:“你——真的姓滕?”跟她印象中的模样没变多少,只是成熟了些,也更具有危险的男性魅力。
他微微一笑,“要不然我该姓什么呢?初色姑娘,闻名不如一见,滕某真是饱足了眼福。舒嬷嬷,感谢你的厚爱,这一点小意思请收下。”他将一张千两银票放人舒嬷嬷手中,乐得她合不拢嘴。
“初色,你得好好招呼滕大爷,那我就不打扰了。”将银票揣进怀里,舒嬷嬷急着走人,她不想坏了大爷的兴头。
滕伊瑀长臂一把勾住初色的蛮腰,欲往她微噘的朱唇上吻去,却被初色如春笋般的柔荑堵住,不禁邪邪一笑,“有什么问题吗?”她不会在这节骨眼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吧!他的欲望已经被挑起,可没心情陪她玩。
“滕大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初色滑腻柔媚的嗓音可以动摇男人坚强的意志,“这也难怪,当年奴家不过是半大的孩子,和今日不可同日而语,滕大爷当然不可能记得了。”那语气似有所埋怨。
这可撩起他的好奇心,将她拉坐在大腿上,芳香的娇躯柔软得不可思议,不由得让滕伊瑀心猿意马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过去曾经认识?那怎么可能?如果我见过你是不可能会忘记的。”特别是这样一位如芙蓉花盛开的娇媚女子,他还不至于老到记忆力衰退。
初色斜瞟他一眼,媚嗔道:“人家刚才不是说了吗?三年前奴家不过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滕大爷又怎么会记得呢?当时奴家家中欠人许多债务,无力偿还,爹爹丢下我和娘逃了,我们母女俩无路可走,正想一同投河自尽,就在彼时遇上你,你真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贵人,不仅救了我们母女一命,还送了一笔银子帮我们还债,你都忘记了?”
滕伊瑀搜寻着记忆,难怪会觉得她有些眼熟,不过美人在怀,要他集中精神可是件痛苦的事。
“大概有这么回事吧!那么久的事我怎么会记得,后来呢?你怎么还是沦落到这种地方来了?”他的手有技巧地揉捏她,满意地听到她细碎的娇喘。
“唔——人家话还没说完。”她眼光迷蒙地更偎近他,舔着红滟欲滴的唇瓣,“讨厌,别这么急,到奴家房里——”接着小嘴已经被堵住,只能发出嘤嘤的轻吟。热吻了一阵,他才将她横抱起来,情欲氤氲的黑眸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沿途无视其他人的眼光,他不时与她调笑嬉戏。不过,在妓院中,这种情形多得是,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也没人觉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