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在下皮厚,若三皇子不嫌弃小的职位低贱,请有任何喜事,务必通知小的,让小的送上一些薄礼表达祝贺之意。”
朱阳不想再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打马虎眼道:“不用你说,我自然知道怎么做。”
说完就没理会他,伸臂、揽腰,将忆恩扫进他怀里。
独占意味令在场的人,不禁愣了一下。
忆恩低声警告。“不要这样,有人在看。”这个色浪,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行为吗?
“那就让他们看。”朱阳在她腰上的手加重力道,“从今以后,我会让他们慢慢习惯,你是我的人。”
慢慢的。这讨厌的人!这样还叫做慢,那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快”可言了。
“你们还愣在那边做什么?还不把马车牵过来。”
离开这地方,他还有些事尚待处理。
随传在侧的仆役应答了一声,赶紧将马车牵过来,服侍他们上车。
第八章
在马车上,朱阳轻柔地解开她的面纱,“先休息一下,回京城还有一段路,到驿站我再叫你。”蒙着她的面,是不想让人看见她的美、她的恬静淡雅。
从此以后,天下只有他能欣赏这朵有如海之芳冽、桂之姿倩、月之寒华的兰花,世上淮二为他而开的花啊!
忆恩被他瞧地心里乱烘烘的,羞地撇开头来,不敢直视他灼热的目光。故意打量着马车里头的布置。
马车里空间宽大,有床、枕,也有铜镜梳妆台,台上有着女人要用的梳子、发管,让人忘了这是马车,反倒令人有置身在一间房间的感觉,不晓得是谁布置的如此细腻。
唉!这等排场、这等大手笔,在显出只有达官贵族才能做到,这不禁提醒她,他是天上的云、而她却是地上的泥。
云、泥永远没有交集一天,若有交集,也只是昙花一现。总有一天,他会腻的,到时她该怎么办?
忆恩心里苦涩哀鸣:若他是平民百姓该有多好,可以云野山鹤作个神仙眷侣,但他却是一个有能力拥有三妻四妾的人。
“你怎么了?”他不喜欢她畏畏缩缩的模样,他的兰花是抬着头、挺着胸,耸立在寒冽冰冷的天地间的。
朱阳抬高她的蜂首,看见她眼眶里莹亮的水光,“为什么哭,难道讨厌这马车的布置,我叫人再换一台更大的马车来。”
忆恩赶紧摇摇头。她怎么可以让他知道,她是想到以后要跟别人共事一夫,而伤心欲绝,不能自已。
她不是当今的公主或宰黝之女,只是一个地位低贱的伴读女侍,再怎么说哪嗟一个没有权利独享他的女人。
看她布满愁云的双庞,朱阳俊脸布上密密麻麻的阴影,他猜不了她的命军,就感到心烦气躁,“告诉我,你在想什么?”目戴费胁,但抚在她身上的大手,却是轻柔无比,“你选择不跟婷萱他们逃出去,就意谓着要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忆恩席大尚有泪珠的双眸,“你怎么知道 ……难道……”气愤倏地代替愁云染上黑瞳,“一直有人跟在我身后对不对?”
“这不重要。”朱阳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重要的是,你到底为啥事烦心。”她可能不知晓,当 侍卫告知他这件事的时候,他那种喜悦、奔动的心情。
她果然在意他……果然是在意他的。
他可要好好守着她这份抉择,以及背后代表的信赖、与共度一生的决定。
朱阳诱哄着:“说,你在想什么?”目光敏锐的捕捉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变化。
在他咄咄逼人的注视下,“我……我……从古至今,皇子大约都娶多少个妻妾?”
原来她在烦这个。
朱阳漾开笑容,温柔地拨开她垂落额际的发丝。“不多,少的有十几个,多的无法计数。”看她这副模样,令他不禁想逗逗她,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着多少重量。
他这玩笑话,一下子抽干忆恩浑身血液,她的脸变得如香灰一样又青又暗,惊恐得睁大了眼。
忆恩就动嘴唇,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跟他在一起越久,独占欲越强,与其这样痛苦,倒不如离开还比较好。
朱阳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时机尚未成熟,不能告诉她,只好许下模糊的承诺,“而我……”
“或许会……破最少的纪录。”
说完,他霸道地俯身封住她的唇,朝丁香小舌一点一滴攻城略地,压的她无法喘息,烙下属于他的印记,让她无法再从他身旁溜走。
他要更多,不只今生,而是永生永世。
他不爱则已,一爱下去,他的热度会让人烧的三度灼伤,逃也逃不了、拒绝也题约不来,让人完全没有抉择余地。
“你已经选择一次,不跟婷萱他们逃出去,因你的选择,让我愿意放他们一马,可是。”温柔缠绵顿时转为强硬的警告,大掌论了她的纤腰,望着只有他能享受的私人之地探去:“从今以后,你的世界只有我,我是天你就是云;你是雨,我就是海,永远逃不了、走不掉。”
天有多大、云就跟随过去;海有多阔、雨就牵引过去,她永远是他的!
“霸道……蛮横。”
被人喜爱的快乐和不想与人分享的占有欲,痛苦的混杂在一起,快乐有多大,痛苦就有多尖锐。
这份痛苦与快乐只能埋在心里,说也说不出来。吐也吐不掉。“我才不喜欢你,是最讨厌你。”
“我才不信。”朱阳霸道地将她裙摆一掀,手指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说你爱我,说!”
“说你爱我。”
“我……我爱你。”话说完,她的唇马上就被他濡湿的唇堵住。
车子一颠一破,车内欲望焚心。
路还长得很。
忆恩开始要过着祸福难料的王廷生活。
☆ ☆ ☆
紫禁城佩文斋
明世宗戴着一顶沉水香冠,纱金龙褂外罩一件米色葛纱袍,腰间束着白玉四块黄马尾丝带,往上看去极不相称,但花白的胡子梳得一丝不苟,嘴角眼角都有细密的鱼尾纹,想必年轻时也是风流俊少一个。
但岁月不饶人,人一旦风华一过,举手投足都显出老态。故明世宗晚年崇信道教,迷恋道术及炼丹,祈求身体能以长生不老。万寿年年。
唉!世上没有一个人当集天下之大权后,还能看的破、放的下。
明世宗咆哮一声,拍打案上信函,“这个免崽子竟敢给我内神通外鬼,勾结扶桑,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让后人误以为我明世幕幕昏君一个,来人啊!宣严淞进殿。”
“父皇,等等!”朱阳站起了身,身上穿着酱色天马皮袍,淡然提醒道:“别忘了、他手上尚有十万重兵,没有十分把握,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此事若能震醒父王,以后多理会朝政,修明政治、疏浚河运、开博学鸿儒科,少沉迷道术、长生不老当中,这可是百姓之福,天下之幸也。
这样他要带着亿恩离开此地,也比较放心。
明世宗一听,心头一惊,吓得心头没啥主意,“那依你之见,要怎么办,难道要我们屈膝求和,让他断送我们大明江山。”
“这倒不会,只要我们能诱那只老虎离山,那引‘虎’人瓮就不成问题。”对父王昏庸软弱性格,已经麻木不仁了。
“想必你心中已有计谋。”
他一堆儿子不是猎鹰养犬、就是沉迷女色养小妓,完全不顾国家大事,惟一会关心的只有这个儿子,只可惜一来他不是嫡长子,二来他太情才傲物,性情乖扭不好掌控,要不然他或许会将是位传给他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