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五分的愤愤只会困缠她。不想,才能自情愫中脱困出来,为了大局着想,说什么她也要抛开儿女情愫。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小香与裘庄主不约而同问出同样的疑问。
“闭嘴!”婷萱对他们插嘴不甚满意,“忆恩姊,你放心,事情到最后一定会出乎你的意料,我保证。”
砰!话还没说完,就被开门声打断。
门碎然打开,卷起一阵风。婷萱与小香吓得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打住。
“我说大小姐啊!怎么慢吞吞,打扮这么久啊!咦!既然打扮好了,就快出门,轿子在外面等的不耐了。”
王媒婆蹙着眉神情十分不悦。这年头女孩子家做起事来,怎么没从前人儿干净又利落,扭扭捏捏地看的实在不顺眼极了!
忆恩没注意到王媒婆的不悦,跟他们轻吐着“再见”两字,认命地让王媒婆搀扶到大厅。
☆ ☆ ☆
赵府
白墙朱瓦偌大邪宅坐落在南阳街上。门前有着石狮尽忠职守护卫,进了门九弯十拐回廊、飘飘波动瀑布奔流到略显过大的池塘,庭院中绽放各式各样花卉,令人流连忘返;到了厅上红木桌椅、紫檀橱柜、云石香案,以及墙上中国的山水画,可以看出主人的大手笔。
尤其厅上那张狐裘貂袖,雄赳赳气昂昂地摊在大师椅上,更显气派。
现在赵府前前后后墙柱上,不是张贴迎娶新娘的喜字,而是欢迎三皇子从北京来观礼的字帖。
“三皇子点心够不够,要不要再来一点?”赵文华鞠躬哈腰,一脸谄媚的随待在旁。“昨晚寒舍的招待,不知您是否满意,睡的还好吧?”
不晓得自己交了什么好运,竟然北京的皇室之人会主动想参加这婚礼,这下子要升官发财不是难事了!
嘿嘿嘿!
他现在可对儿子要娶裘家女儿的事非常高兴,希望裘家女儿媚术一流,或者有着国色天香之貌可以将儿子留在家里,不要老是往外跑。
无论如何,这次娶媳妇果真是对了,瞧瞧一下子就来了皇亲国戚,以后他会叫儿子多娶几个媳妇儿,那他升官发财美梦也会更容易实现了。
就在赵文华做他的白日梦时,一道鹰隼精光一闪,随即隐没在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对方打什么心眼他十分清楚,也因此心中对忆恩不理智行动更加生气。
什么事不好帮,竟然要代人嫁给一个无赖,等会不好好打她屁股,他就不姓朱。
他虽然生气,脸上却波纹不动,噙着高深莫测笑容问道:“新娘快来了,怎么还没见到贵公子呢?”
这家伙被钱晋迨教训还不知悔改,待会不亲自教训他,难消他心头之气。
“对对对!瞧老夫糊涂了。”赵文华敲自己脑袋一记,赔笑道:“属下立刻叫犬子来向三皇子请安。”
赵文华向站在旁边的总管使个眼色,“没听到我的话吗?还不叫少爷出来见客!”
站在一旁的总管急的额上流下豆大汗珠,“老爷,小的有一事想禀告,不知能不能。”他撇着嘴角往一旁梁柱示意着。
赵文华气得吹胡子干瞪眼,“干什么?三皇子又不是外人,干嘛不在这里说。”转过身,又哈着腰鞠躬作揖,献媚言:“下人不懂事,三皇子莫见怪。”
“无妨。”黑眸下深不见底,“既然你们有事要商量,就先下去吧,让我好好在这边清静、清静。”
“是是!小的遵命。”赵文华恶狠狠瞪总管一眼,尴尬困窘的向三皇子抱拳打揖,“那小的就先行告退。”
总管大气不敢喘一声,亦步亦趋跟着老爷走出门外。
到门前,赵文华恼羞成怒的抛下恐吓话语,“若你的狗嘴吐不出一件要事来,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老爷大事不好!”总管老脸皱成一团,紧张地搓搓手,“少爷他……他昨夜……喝……花酒,到现在……都还没醒。”
“什么?”赵文华火冒三丈的大吼道:“你再说一次。”那个不孝子!他的手颤抖的恨不得亲
手宰了他。
“嘘!老爷小声点,王皇子还在里边。”
总管的提醒瞬间打醒赵文华的理智,事关重大!到如今只好随便找一个人来代替那个免崽子。
赵文华催促道:“快!去找一个身材相似的人来。”有皇亲国戚来观礼,说什么婚礼也要照常举行,不能出任何差池。
他官还是要做、命还是要保的。
“是!老爷。”总管足踩风火轮,急促奔出去。
赵文华看总管出去,卷袖持拳气呼呼要走去赵展庆房里,找他算账。
这个臭崽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给他弄这个纰漏出来,他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还未走到赵展庆房里,他就看到仆役急急忙忙从前面奔来,“老爷!老爷,新娘花轿已经快过来了。”
“什么?”赵文华傻了眼,“快!快领我过去。不不不!你不用跟我过去,找几个人去外面把总管找回来,不!不!就是你,代替少爷娶新娘。”
仆人睁大双眼,闪过不复易见的异样光芒。
“我的话你是没听见吗?还不给我过来!”
“啊!是。”仆人疾步惊风快速奔了过去。
屋漏偏道连夜雨、水急又遇打头风。
赵文华不禁暗自咒骂着,什么人不好生,竟然生个兔崽子。
啐!
☆ ☆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相。”三皇子眼睛眨也不眨紧紧盯住大厅上的新娘,鸷冷目光似乎想把红巾看穿。
霍然,咻!箭羽划破气氛,将一场婚礼硬生生止住。
顿时场内人仰马翻广有刺客,快快,保护三皇子,快疗护卫在三皇子前面围起人墙,并训练有术地搭起弓箭,往门外射出。
三皇子这时却阴骛地笑了。
竟然敢暗杀本少爷,好!这下子不抓来以泄心头之气,那怎么行。
“不用追。”他就不相信外面的锦衣卫会让他逃了出去。“徐鹰,你带着右正骑步兵,给我府里上上下下好好的搜。”
活着见人,死了见尸。
“属下该死,让三皇子手受惊!”赵文华磕头如捣蒜。今天是走什么霉运,怎么诸事不顺。“属下马上派人去捉拿刺客。”
“不必了!我要见活人,不要见死人。”三皇子冷笑道。
赵文华在官场久了,怎么会听不出三皇子的弦外之音,他紧张的猛磕头,磕到头皮快迸出血来。
“冤枉!三皇子,这次刺客与我无关,再怎么笨也不会在自家门上派人来刺杀,三皇子请明察。”他额上汗珠急流下来。
他的大好前途,老天爷千万别让他丢。
三皇子冷笑着,“我又没说这句话,你干嘛这么紧张?”
“属下不紧张,属下只是想澄清而已。”赵文华脸色苍白应和着。
“还跪在那里做什么?没有发现你的儿子与媳妇都不见了。”孰可忍、孰不可忍,竟然在他面前将人带走!
带走?
难道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新娘的那顶风冠!
三皇子眯起眼,大吼道:“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我去找!”她有危险了。
找什么?赵文华先神一下,马上清醒过来,“属下马上去找。”
一天连被吓那么多次,待会一定要去收收惊。赵文华与侍卫提足追赶出去。
人声鼎沸,破坏原本喜气平静的府邻。
过不久——花园忽传报好消息。
“刺客在这里。”
赵文华感动的差一点痛哭流涕,立刻跄跌奔去。他人未到声音就到:“大胆刺客,还不给我束手就擒。”仗着人多,他虚张声势恐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