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对不起。”暖暖呢喃道。
她慢慢地走着,不晓得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冷魁,但是,她又不想因为这件事徒增冷魁的困扰,她该自己想办法的,冷魁要烦的事已经够多了。
后天他们真的就要打仗了吗?她总觉得很不安,她害怕冷魁会出事,但这种想法一点道理也没有,他有能力照顾自己的,不是吗?唉!为什么两族就不能共存呢?
她突然觉得好累,一定是方才可怕的谈话让她觉得疲倦,她好想回家。
“暖暖,你怎么来了?”
她抬头,看见冷魁站在她面前,“领主大人。”她投进他的怀抱。
“怎么了?”他柔声道。
她在他怀中摇摇头,靠在他胸前让她觉得温暖又安全,方才的冷意已全数退去。冷魁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过了一会儿,暖暖才抬起头,对他微笑,“谢谢。”
“谢什么?”他挑眉道。
“很多。”她俏皮地道,随后发现他们已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天啊!她竟忘了这儿还有其他人,她满脸通红地离开他的怀抱,“我忘形了。”她腼腆地说。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微笑。
她的脸更红了,为了躲开其他人的注视,她故意边说边向离人群较远的地方走去。“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房,我从来没喝醉过,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他摇头,想起她喝醉时的可爱模样,“那混蛋还来找你吗?”
混蛋?暖暖想了一下,说:“殷荣吗?我还没向他道歉,我吐了他一身。”
“不需要向他道歉。”他摇头,他不喜欢暖暖和那混蛋再有任何瓜葛。
暖暖不晓得他为什么皱着眉头,“领主讨厌殷荣?”
“他是个愚蠢的男人。”他耸肩道。
“愚蠢?”暖暖不解地摇头,她从没把愚蠢和殷荣联想在一起。
“他不值得讨论。你怎么会来这儿?”冷魁问。
“我……”暖暖顿了一下,她该告诉他吗?“我听说后天将有战争,是吗?”骨灰坛的事她不该再麻烦他,她会想出办法的。
“是的。”他颔首。
暖暖跟在他身旁,“领主不怕铁勒族趁此攻打狼族?”她忧心忡仲地问。
“我会留人防守。”他简短地回答。
“领主,我真的觉得你该三思而后行。”她蹩眉道。
“你认为我是冲动行事?”他挑眉。
“是的。”她大胆地说。
“为什么?”他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只是好奇。
“领主曾说过,两族会起战事,是因为无法在草原共存,对吗?”待冷魁点头后,她又说,“可我觉得不是,你们的仇恨其实是在内心的,两族历代的祖先从以前就开始征伐,所以久而久之,仇恨似乎是必然的,当然,这是愚蠢的--”
“愚蠢?”他扬声道,扣住她的下颚,“我不喜欢听到这个字眼。”
她拍下他的手,“你听我说完。”
他摇头,“我们不愚蠢。”
她有些火大了,“你一定要这么别扭吗?”她戳他的胸膛。
他觉得有些好笑,“你在生气?”
“没有。”她大声道,“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
他微笑道:“你喊那么大声,我不听见都很难。”
“我没有。”她继续说道,“我方才说到哪儿?”
“仇恨。”他提醒。
“喔!对了,其实,你们也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
“我们知道,鹰族。”
她对他怒目而视,“你一定要这样吗?不要打断我的话。”
他又好气又好笑。“不许命令我。”他严厉地说。
暖暖深吸口气,“你让我想尖叫,领主。‘请你’不要打断我的话,好吗?”
冷魁忍笑地点点头,和她谈话很有意思。
“你们只是从小被教导怨恨和复仇,鹰族的人也一样,但事实上,这只不过是盲目的仇恨。”
“他们杀了我们的族人。”他不带感情地说。
“你们也杀死鹰族的战士,这完全是冤冤相报。”她注视他,“小时候长老们教你仇恨吗?”
他的眼神有些遥远,“不完全是,他们对我有恩。”
“我不懂。”她摇头。
他凝视着她,“你怕我吗?暖暖。”
她摇头,“我说过我不怕。”
“大部分的人都会畏惧我。”他伸手抚着她的咽喉,她的肌肤好柔嫩。
他亲昵的动作使她红霞满面,“我不是大部分的人,而且,你对我很温柔。”
温柔?他摇头,她总是有奇怪的想法,如果她知道他生性残暴,她还会如此对他吗?想到这,他不觉有些暴躁,突然揽她入怀,他需要平静。
“怎么了?”她似乎也感受到他的不安,自然地环着他的腰。
他摇头,双手箍紧她的腰,慢慢地,他的心稳定下来,她对他有不可思议的影响力。
她在他怀中仰头,“你没事吧?领主。”她直觉地伸手轻抚他的颈侧,像在安抚星夜一样。
他金色的眸子闪着光芒,咕哝一声,整个人松懈下来。暖暖露出一抹笑容,他连反应都和星夜一样,她这才发觉冷魁和星夜真的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为了证明她的论调,她将小手移向他的咽喉处,冷魁立刻眨一下双眼,眼神有些慵懒,他又叹口气,咕哝一声。
暖暖在心里微笑。老天!一模一样,这真是个大发现,她怎么从来没想到过呢?这样她就知道要如何对待他了,她情不自禁地绽开笑容。
冷魁发觉他的心思很难集中,这个动作明显地干扰他,他眨眨双眼,试着集中精神,却发现效果不彰。
他拉下她的手,“你在做什么?”他沙哑地道。
“摸摸你啊!”她含笑道,举起另一只手抚着他的右颈。
他再次咕哝一声,俯身吻她的额头,沿着她的发际吻至她的耳垂,他喜欢她的香味,他的鼻子摩挲她的颈项,手臂圈紧她。
暖暖羞怯地偎着他,“领主。”
“嗯。”他亲吻她的下巴。
“我方才见到雪嫣姑娘,你喜欢她吗?”她红着双颊道。
“不喜欢。”他毫不犹豫地说。
暖暖高兴地咧嘴微笑,冷魁吻着她的嘴角,随即覆上她的唇,火热地索求;他可以感觉到她的颤抖和不知所措,他紧抱着她,试着温柔些。
暖暖被他吓了一跳,尝试后退,但他紧搂着她,让她动弹不得,他的炽热开始笼罩她,使她呼吸急促,她抓紧他的肩,头开始昏昏沉沉,无法思考。
良久,冷魁强迫自己中止这个热情的吻,再发展下去,他会失去自制,他抽身而退,将她压回胸膛。
暖暖听着他急促的心跳,一边喘息,试着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冷魁说道:“我没有吓着你吧?”他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吻她,她似乎蛊惑他了。
“没有。”她羞赧道,“为什么你总爱说你会吓着我呢?我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娇弱。”
“你是很柔弱。”他肯定地道,她在他怀中就像朵脆弱的花,风一吹就可以把她吹走了。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想法。”她望着他,她除了三岁时生过一场大病外,就再也没有生病过,她看不出她哪里弱不禁风。
“我就是知道。”他蹙眉。
她伸手抚平他的眉头,“我不喜欢你皱眉,我喜欢你的笑声。”她低喃。
他不自主地咧出一抹笑容。
“因为你认为我柔弱,所以担心会吓到我?”她询问。
他颔首道:“的确。”
“我比你想象中坚强多了。”看见他不相信的眼神,她莫可奈何地道,“如果我高得像竹竿,或壮得像头牛,胖得像只猎;你是否就不觉得我柔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