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人家哪里笨了?”
好痛喔,打人打得这么残忍。
抚抚被打的小手,跟在后头的柳吟江紧偎到应时君身边,口气很差也很委屈,心里更纳闷自己真的很笨吗,怎么业陵裳动不动就骂她笨?
“说你笨你还不肯承认。”睨她一眼,业陵裳一脸被打败地问:“你该不会忘记在君君和封毅尘的婚礼上,咱们俩出了啥纰漏?”
水眸转呀转的,柳吟江回忆着前不久发生的事。
“嗯,是出了点小插曲。”经业陵裳这么一提起,柳吟江才想起那段“表妹女友”的插曲,但仍是一脸不服气地说:“可那只是个误会啊,后来他们还不是结婚了。”
“是结婚了,可那男人却也从此将咱们两个一并列入拒绝往来户的名单中。”红唇微掀,业陵裳一语道出应时君难以启齿的事实。
拒、拒绝往来户?
“不、不会吧?”柳吟江满是诧异的美眸紧盯着应时君追问:“陵裳说的是真的吗?”
“呃……”既为难,却也莫可奈何的应时君轻点螓首。
立于友情和爱情之间的她也很苦恼、很烦闷,可无论她怎么打圆场,她的亲亲老公就是不肯释怀,只愿意送她来找好友聚聚,然后坐在车子里等她,死也不肯进这屋子一步。
唉——
“那你的男人还真是小心眼呢!”菱唇一噘,柳吟江闷声数落:“只是个小误会嘛,更何况那时候我们也是因不忍见你伤心,所以才会挺身阻碍他解释的时机;可在误会解开后,你们夫妻俩还不是欢欢喜喜结婚了,他怎能因此记恨于我和陵裳。”
怎么说,她们也是想保护应时君,怕她感情受骗啊,封毅尘没道理记恨于她们吧!
“吟江、陵裳,我……真的很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
“哎呀,我这干儿子在你肚子里有没有乖乖的?嗯,让我摸摸看。”
业陵裳巧妙地转移令应时君为难的敏感话题,将手覆盖在她微凸的腹部上,笑眯了双眼。
“对了,说起你这孕妇不是已怀孕五个多月吗,怎么肚子才这一丁点儿大啊?”话锋跟着一转,柳吟江也将手覆上她的肚子,佯怒质问:“说!你是不是虐待我们的干儿子?”
“喂,拜托你好不好,他是我的儿子耶,我会虐待自己的亲骨肉吗?”翻翻白眼,应时君感到好气又好笑。
“可是……啊!”冷不防地,柳吟江惊叫出声:“他、他踢了我一下。”
“是真的,我也有感觉到。”业陵裳跟着赞叹道:“哇,真不可思议。”
“生命很奥妙是不?这阵子宝宝胎动得特别厉害,我想他以后一定很好动。”
说起腹中的胎儿,应时君秀丽的脸庞尽是慈爱和期盼神色。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迫不及待想看看这小伙子的模样。”柳吟江的灵眸绽放出晶亮光芒,“还有、还有,不知道让他叫声干妈的感觉如何?呵呵——我想一定很过瘾。”说着说着,她还掩嘴傻笑起来。
“柳吟江,瞧你这干妈急的哩。”笑睨她一眼,业陵裳又当头浇她一盆冷水,“再急也要三、四个月后吧!”
“说我急?”柳吟江用纤指先是指着自己的鼻头,转而又怒指向业陵裳,“难道你就不急吗?擅于掩饰的虚伪女人。”
“柳吟江,你说什么!”她哪里虚伪来着?
“说你虚伪啦,什么。”
要凶人是吗?她也会,别以为她柳吟江只有乖乖被骂的份,她只是不想发威而已。
“你真是……”
“我怎样?我只是懒得理你,你真以为我好欺……”好不容易平息的战火再度复燃,还愈燃愈烈。
OH,my god!
夹在炮口中间的应时君双肩一垂,冷冷地逸出一句:“再吵你们两个就别想当我儿子的干妈!”
当下,她的话成功浇熄两把不可收拾的怒火。
业陵裳和柳吟江两人只好互瞪视一眼,而后愤恨地别开脸,显然赌气意味甚浓。
毕竟教她们不吵架很难,那她们冷战总成了吧?
第二章
“爸,妈,您们别再逼我了。”任霁有型的俊脸布满愤怒之色,深邃的眼眸则显得阴郁黯淡。
任霁作梦也没想到被逼婚这等荒谬、可笑至极的事竟会落在他身上。
早知双亲紧急召见他是为了逼他娶妻,宁愿背负不孝之名的他今天说什么也不愿回家。
“逼?”老眉一挑,任家最具威严的男人沉声一问:“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两老哪里逼你来着?”
黑眸低敛,任霁不语。
再怎么说,任旭天终究是生他、养他的父亲,身为人子的他心中纵使不悦,总不好出言顶撞,于是只能咬牙承受。
“霁儿啊,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本来就得有一个贤淑的女人帮他打理家务,何况摒除一切杂事后,男人才能专心冲刺事业,给家一个……”
岁月似乎未能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风姿绰约的白玉霞保养得当,教人看不出她实际的年龄。
只是,外表雍容华贵的她实则有张叨念不休的嘴,一旦“念兴”一起,常教人烦躁难耐。
此刻,她正发挥着她过人的“嘴上功夫”。
“妈,我并不缺女人,这您是知道的。”终于,任霁出声打断母亲淘淘不绝的念词。
天啊!
一个刚正、颇具威严的父亲,再加上一个叨念不休的母亲,教他如何能不觉得烦躁?又怎能继续装聋作哑而默不吭声?
“是,你是不缺女人,可你身边的女人不是妖娆火辣,便是贪婪无厌,没有一个够资格成为咱们任家的媳妇,更别说要传宗接代了。”任旭天针针见血地讥讽着他。
他这儿子论人品、相貌、学识样样出色,可心性就是定不下来,喜好沉迷于美色之中,却又不愿给人承诺。
然,值得庆幸的是——
生性风流的任霁玩归玩,却没教肉欲给冲昏头,断然给那些难入任家大门的莺莺燕燕啥承诺,更没为任家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是。
“爸,您……”
“别说了!”老眉一扬,任旭天冷着一张脸、竖起食指,“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缓冲期,一个月后你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交往,那么你的婚事将由我全权作主。”
见鬼的缓冲期!
与其说是缓冲期,倒不如说是择偶期来得恰当。
“爸,您这分明是强人所难。”再也咽不下一口饭的任霁忿然搁下筷子,大有与父亲杠上之姿。
大掌一拍,任旭天愤怒大吼:“不肖子,你再说一次!”
儿子的不羁与反抗令他气得火冒三丈。
任旭天的强势作风对任霁根本起不了威吓作用。
只见任霁的薄唇倔强地勾起一道弧线,满脸不苟同地反讽着:“您强人所难是事实,我并没说错。”
是的,平心而论,他只是据理力争,为自己的自由争取一线生机罢了。
“你、你……”任旭天气得脑门轰隆作响、捣着发疼的胸口,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霁儿,你怎么用这种口气同你父亲说话!”一向爱子心切的白玉霞见儿子态度强硬,口气又冲,忍不住数落起儿子,而后更忧心地抚着老公急遽起伏的胸口。“都一大把年纪还动不动就生气,你是不要命了吗?”
唉——
一个是她老公、一个是她儿子,父子俩的性子却是一样倔和冲,常常脾气一来,吵起架总是翻脸不认人,让她这中间人好生为难哪。
指着儿子,任旭天咆哮指控:“还不都是这兔崽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