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有意逃避,任瑜迅速横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直截了当地哀求着:“匡翼,算我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好吗?”
要痛就狠狠地痛一次吧!
哪怕答案是她所不能接受的,总好过让她这样一厢情愿,永远只能默默守候,却又猜不透他的心意来得好。
“你适合更好的男人。”
“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小姐,你知道匡翼的命是任霁救回来的,而任老爷更给我一个留在任氏效命的机会,任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忘恩负义,请你……”
她打断他违心的言论,咆哮怒斥:“请你不要再以身分悬殊作为拒绝我的藉口,更请你不要拿忘恩负义作为理由,你知道我爸妈从没门第之见,他们其实已默许我们交往,我讨厌你没有勇气接受我的爱。”
她这一爱就是四年了。
她的情路走得还真是漫长而艰辛。
“小姐,我……”“不要再小姐、小姐的叫我!”崩溃似地投入他怀里,她埋首忿然捶打着,一下又一下。
而他就这么任由她打着,让她尽情宣泄。
似是发泄够了,她冷静地说:“这趟回来,我只想证实你对我究竟有无爱意,如果、如果没有,那么……”话至此,痛意已袭胸,教她说不出口。
她的欲语还休看在匡翼眼里,直觉告诉他,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决定将会彻底断绝两人的牵扯,而他正屏息等着。
微抬眸,她深情地望着那如黑潭的眼眸,神情恁是复杂而痛苦;深吸口气后,她沉重地说:“那么我、我会选择放弃。”
放弃?
她要放弃爱他?
霎时,心痛的感觉划过并揪紧他的心口。
“在美国,有人向我求婚了,我告诉他我会考虑。”她的语气轻而飘忽,心情却像被大石重压似的无比沉重。
“你……”
红唇微颤,她痛苦地道:“你知道我这么爱你,为什么还答应对方要考虑吗?”
匡翼摇头。
“因为,被爱比爱人快乐,幸福。”
被爱比……
不、不是这样的,自始至终他都深爱着她,其实他们是彼此相爱的,并不是她一厢情愿啊!
“你……不阻止我?”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笔直落下,她的心更痛了。
想,他想。
他想开口阻止,但他不能,他不能啊!
心感到不舍和心疼,她的眼眶如流着血的伤口,每落下一滴泪就痛一次。
他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他不是不喜欢她,而是不能喜欢她呀!
“我懂了、我懂了,沉默就是你的答案,因为你从没喜欢过我,所以根本不会在乎我要嫁人。”不争气的眼泪再度落下,她泣不成声的说:“甚至、甚至连开口问我要嫁给谁……也、也不愿意;呵呵——好傻,我真的好傻。”
抹去泪水,她步伐踉跄地退出他温暖却不带有感情的怀抱;心灰意冷,她一步步往后退,好似决心要一步步退出他的生命。
“任瑜,我,我……”匡翼心慌地伸手想留住她,但话至喉间却开不了口。
“别说,别说了,谢谢你让我明白爱人是痛苦的,而我也已心死,如你所愿,从、从今而后,我不会再缠着你。”
看他一眼,她痛苦地紧闭眼,像是亟欲把他的身影自脑海中除去;再张眸,她旋身冲出他的视线外。
“任瑜,任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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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香。”
柳吟江闪避不及,让刚进门的任霁给迎面抱个满怀,而且闻到的尽是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
“别、别闹了。”
最近他老是这样,动不动就偷袭她,或者出其不意地抱住她,狂吻她直至几乎缺氧才满意地放手。
“我还没吻够,怎么放呢!”
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爱恋地磨蹭,他灼热的气息轻拂她的耳鬓,他的唇滑过她的瓷颈,辗转埋进她细嫩的颈窝,汲取那睽违已久的芳香。
“不,伯父、伯母出国去喝喜酒,我们可以不必演恩爱戏码了啦!”她用手抵着他的胸口,阻止他不轨的举止。
“仆人呢?”
“刚去采购日用品。”
都不在?
真是天助他也。
天知道父母当了好一阵子的电灯泡,现下两老出国去,他怎能不好好把握一下这得来不易的单独相处机会呢!
更何况,他可是特地摆脱任瑜那缠人的小麻烦,专程回家找他的可人儿温存,所以岂有放过她的道理。
漾着邪魅笑容,他的舌尖缓缓滑过她的唇瓣,一把灼热的诱惑之火瞬间点燃,情欲在两人之间突然窜升。
“呃,你别……”
“不,别阻止我,我好久没这样抱着你了;天知道你的心思都不在我身上,让我多么难过,食不知味、睡不成眠。”
他一脸哀怨,口吻似是在抱怨又似贪恋,满满的爱意饱含着酸涩味。
“我……”
“你是个失职的女友,该罚。”因为她不但将心思全放在他家人身上,忽略他的感受,还一再逃避、拒绝与他单独相处。
不顾她的矜持、推拒,在他不断加深这个吻之际,急速喘息的呼吸已瞬间引燃熊熊爱火,霎时刺激着他们的感官,让他们的渴望炽烈无比。
“不可以,你不……”她推拒着狂肆霸占她胸前柔软的手掌。
“可以。”
“嗯——”心跳霍然加速,使她控制不住而娇喘呻吟。
柳吟江屏息,双颊一阵绯红、眸中泛着水光,无助地望进他被情欲淹没的黑眸。
他凝视着她那双迷人的瞳眸,轻轻解下排扣,褪除蔽体的上衣,低声赞叹:“真美,你真美,吟江。”
砰的一声,大门洞开,瞬间打散一对恩爱鸳鸯,冲入一抹不识相的身影,一路痛哭着奔上楼去。
“霁,是任瑜,她在哭。”
“看到了,咱们继续……”
“你妹妹哭得死去活来,你还能继续?”美眸白他一记,柳吟江迅速整好衣物,奔上楼去了解原因。
“吟江,吟江。”
噢,该死的麻烦精。
一阵低吼后,欲求不满的任霁只好整装,咬牙跟上楼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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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刚刚人家看到一只钻戒好漂亮,好耀眼耶。”琳达伸出葱白细嫩的纤指,眼带狐媚地对着“金主”任霁说着。
看来,她是想要他送她是吧?
“霁,如果那只钻戒戴在人家手上,一定很漂亮,你说是不是?”果不其然,她开始暗示起来。
哼,贪婪的女人!
她的贪婪不禁让他想起单纯无所求的柳吟江,同样身为女人,她们却有天壤之别;再一次,他更坚决想和柳吟江共度一生。
只是,他必须先解决掉眼前这女人。
抿紧双唇,任霁拿出支票簿,在琳达殷殷期盼下,眉头皱也没皱地开一张即期支票给她。
“这、这么多!”两百万耶!
接过支票的琳达简直傻眼,却也乐不可支。“哇,就知道你最疼人家,不枉费人家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你,人家好高……”
她起身,想挨近出手大方的金主身边落座,却教他的冷声震住。
“滚!拿着它,以后别再出现我眼前。”
双腿一软,她瞬间跌坐原位,“霁,你的意思是……这是分手费?”
“没错,是分手费。”
而且他已连开四张支票分别给其他女人要求分手。
“为、为什么?是我不够温柔,还是……”
“琳达,你该知道我对女伴的要求。”绝不过问他的私事、他厌了就分手,是身为他女伴所必须拥有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