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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脸色从惨白、铁青、涨红,到现在各种色彩的大总汇,野日凤终于找到声音,发出无比高亢的阻止句。

  “我还没说完──”

  “我叫你闭嘴!”再也不管酸痛了一个晚上和一个清晨的下半身,野日风以最快的速度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朝喋喋不休的丹白扑了过去。“我就压在你的身上……唔──”丹白的嘴突然被堵住了,他好无辜、好惊恐地瞪大双看见野日风的脸孔就这么热呼呼地贴在自己面前……咦?他的嘴巴究竟是什么给堵住啦?轻轻的、软软的,甜甜的……

  啊!会不会是自己在梦里欺负了她,所以她现在要给他欺负回去了?那么接下来她岂不就是要将他的衣服给撕了,将他的身体给摸了,还会拿酒来将他给……



  呜呜呜--有好恐怖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啦!

  丹白一边吓着,一边默默地在心底流泪,唇舌被动地接受侵略、占有,乖乖地动都不敢动一下,双臂垂在身体两侧,而野日凤则是用尽全身力气压在他身上,怕他逃脱。

  虽然她是个不谙武功的“柔弱”女子,可真的一旦发起悍来,怕是十个丹白都不够瞧。

  她用力地、激动地吻着他,又羞又气的,也果真应了丹白的猜臆──她要将昨夜洞房花烛的“帐”全给要回来!

  野日风长这么大,都没有被人欺压到头顶上,即使是在床上!她很野蛮地想着,就算那是男欢女爱之事都一样!她才是主!他是客。

  混着一丝酒味的男性气息弥漫她的感官,令她的神志醺醺昏昏……



  “嗯……”丹白发现她的口水好香、好甜喔!原来她的嘴巴这么好吃!那就难怪他昨夜会作那种奇怪的梦了。

  不知不觉的,这把正被霸王硬上的“弓”,从原本的僵直、不知所措,很快就热切地将两只巨掌大胆地从她宽大的袖摆处探了进去……

  当结实的指尖触摸到一片光滑细软时,一股热浪火速往脑门直冲,“噗”的一声──

  “啊!”饶是有着男儿胆色的野日风也是脸色为之一变,瞪着对方脸孔鼻下的两管血流,这才像如梦初醒般,慌张地从他身上离开,频频地、深深地呼吸着,双腿却因为刚这么一记用力的力道而酸软,“咚”的一声四肢朝天。

  “噗!”带着两管鼻血,丹白的脸就这么不客气、不捧场,更──不知不觉地笑了开来。

  顿时,两道杀人的眼光火速砍了过来。

  “哈哈哈──”呃……他好像是做错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事!丹白本来咧笑得很开心、很快乐、很兴奋的大嘴,就这样僵张在半空中,看着野日凤微显吃力地站了起来,这才如大梦初醒地把嘴一闭,忙着去扶她。

  “放开我!”姑娘她不领情!

  “哦!”呆头鹅居然也真的立即照办无疑。

  这突兀的一放,又教野日风险险一颠,好不容易站稳,便忍不住气得叫道:“可恶!你就不会扶我一把?”险世教她大大失态!

  “是你叫我放开的啊……”呆头鹅哪里懂得女子玲珑心窍的千折百转复杂?丹白咕咕哝哝地,倒也委委屈届地伸手预备助她一臂之力。

  “你……”原本还想继续破口大骂,可一看见对方脸上鼻血滴下来,染上她的袖摆时,野日凤倏然噤了声,一抹近似疼痛的揪心感让她蹙眉。

  不知道为什么,那抹血红竟然让她满……怜惜的?

  开什么玩笑?她是女的,他是男的,她怎么会想“怜惜”他啊?天地又不是倒了过来。

  “你……没事吧?”可是当野日风听见自己在开口、在问问题时,就知道天地是“真的”颠倒过来了。

  是!她就是在心疼他的鼻血、心疼他委曲求全的模样!

  当他吃惊地一双黑眼眨巴眨巴时,野日风的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识地挽袖向前,以再轻柔不过的力道替他拭去满脸的狼狈。

  这个一瞬间形成决定的动作,是动情!但她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丹白不敢发出声音,受宠若惊,忍不住绽出一抹试探的笑容,短短的,却是俊美得出奇,也天真得出奇,让野日凤瞧得忘了呼吸,就算先前有多大的火气也都抛到天边去

  * * *

  如同往常,一大清早,水玉馆的炼室便已人声鼎沸。

  拿着长长的吹管,胆大心细的工匠从高温的炉锅内取出熔融的半液半膏状的水玉,再不停地吹气塑型,一点一点地琢磨水玉的器皿、首饰等物,再加热整修形体,末了才准备送入徐冷炉内。

  哇!原来一块小小的水玉背后学问大如天!丹白大开眼界,忙着瞧东又瞧西。

  “这个月来的成品都在这了?”放任丹白去跑跑跳跳,野日凤回过头来敛眉又凝目地询问着。

  眼前的桌面上摆着琳琅满目的水玉制品,从小件的章印、蜻蜓眼珠、首饰,到较为大件的云壁、剑饰、九窍饰、盘碗等,都是心思出奇巧制,出色已极,夺人满目璀璨。

  蓦地,野日凤比向一只云壁。“这是何人所做?”

  “那是衣师傅的作品。”朱良川在旁禀道。

  “好,这云壁便叫‘海市蜃楼’,价格标定为五十两黄金。”

  “是。”朱良川提笔即席书写而下。

  “这个呢?”野日凤再拿起一只手环,乍见表面透明清澈,可及近眼前,才会发现里头净是吸收日光光彩后才折射出无数璀璨;看似简单又复杂,美不可方物。“那是一位新来的王师傅所制。”朱良川再道。

  “调入快马送去东幽国的宫内,呈给东幽皇后娘娘,她必然欢喜。”

  “是。”

  “再来,这只剑饰命名为‘虎虎生风’,暂定为百两白银……”

  不知不觉的,听着野日风坚定、沉稳、优雅、不住发号施令的声音,丹白就像个迷路而受了指引的旅人,乖乖地站到她的座位背后,静静地瞧着她──即使那不过是没有

  回头,背着他的身影。

  他好喜欢、好喜欢这样乖乖又静静地瞧着她呢!

  这一阵子相处下来,丹白已经习惯她人前摆张冷硬脸孔,人后又对他发脾气、使性子,十分两极化,也十分有趣。

  虽然他不够聪明地能明白自己心思的转折,和她待自己的态度,但他倒是深深感谢起大哥来了。

  是啊!如果不是大哥派给他寻找。珀魂玉”这项任务,恐怕他就不会识得野日风…………

  好怪!为什么一想到他有可能不会识得野日风,疙瘩就一片儿地冒出来啦?

  真的好怪!

  丹白不知不觉地微偏着头,百思不解,可是一双眼仍黏着野日风不放。

  在为满桌子的水玉制品论价、取名、定位时,野日凤就算没回头,依1日感觉得到丹白在自己身后的凝着目光,后颈裸肤不禁泛出微微的烧澡──

  除去新婚夜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粗暴外,丹白总是用着一种单纯得甚至带点敬畏的眼神看着自己,更对那一回的粗暴表现得毫不知情,就算用言语去刺探,他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如果不是翌晨身上被吮、被吻的痕迹全都明显又青紫,恐怕她也会当作是噩梦一场。

  是……是酒吧?

  对的!一定是这样──这是后来野日凤给自己找到最能解释的解释。

  酒、后、乱、性!

  这不是自古以来便有的名言吗?她这样告诉自己。

  由于洞房花烛夜时的体验“惊悸犹存”,野日风之后便命人将屋内的酒全收了起来,免得再来一次……唔!她可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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