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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元?”
“我爱禳福。”他一个字一个字像抽气一样地快速说道:“男女之爱是刹那间的吸引,我一直以为在你义爹长久的默化下,我也只能懂得那样的爱情了,现在我知道我多了其它的感情,为此下地狱,我也不管了。”
凤鸣祥不知他为何突出此言,但一见他扑上前,她直觉要闪开,却见他下手并非致命,而是一把撕裂她肩上袍袖。
“沧元!”
“我并非要凌辱你。”他面露愧疚地迅速说道:“我对你也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但若要你不死,又保江湖平风平浪,只有这个方法。”
他一掌打开她防备的招数,要扯下她的袍子时,凤鸣祥大叫:
“等等,你听我说——”
“与其让旁人凌辱你,再掀江湖血雨,不如由我得到你,至少我能保护你一辈子,至少我心无邪念。莫不飞不在此,他无法救你我。”
余沧元一下决定,见她又要说话,出手极快地点了她的哑穴。“你忘了莫不飞吧。”
她只是喜欢莫不飞,尚不及爱的地步,趁早忘了对她只有好处。
“一个男人,不会要一个清白受损的女人。我很抱歉,但那是目前唯一能救你命的方法。”他说道,暂时将禳福锁在内心最深处的角落里,低叫:“我会负责。”
她在挣扎,他很内疚地无视她一脸的慌乱与微恼,终于抓到机会要扯下她的长袍了,忽然间他身侧响声大起,彷佛像是什么东西在移动,他一楞,她出掌击中他的肩头,冲力让他猛退几步,气血翻腾,等到嘴一张,血丝喷出他的体内,他才发现自己呕血了。
凤鸣祥也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将他打伤。她冷汗直流地指着他的身侧,同时解开自己的哑穴。
“密道?”余沧元惊道。瞪着别有洞天的床铺侧墙。
“对……”凤鸣祥咳了几声,瞪着他道:“刚才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这里有密道,是禳福生前设的,她曾提过将来若有难时可以用到,你不必一脸牺牲的表情要对我下手,我们可以循着密道出去,再谋下一步。”
密道简陋而狭小,几乎只容一人的通道。
凤鸣祥入密道之前连油灯也没拿,余沧元尾随而入,进入之后腐臭的气息扑鼻,双眼几乎看不见前方,只得依着她的脚步声前进。
她是背对他的。难道方才没有吓坏她吗?
过了不知多久,她突然停下,摸索着。
“这条密道我只走过一回。”
余沧元应了一声,听她语气冷静。
“鸣祥,我……”
密道突然泄进淡光,余沧元立刻闭嘴不语。外头的景色熟悉到每天他都看见,他微微倾上前,靠在她的身后看着外头,这才知道密道出口是他每天必经的假山之后,他一低头又要开口,注意到自己的接近并未让她有丝惧意。
“你不怕我吗?”他忍不住问道。
凤鸣祥微微偏脸,看他一眼,温笑道:
“你等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却想保住我的命,老实说,连我也吃惊。”顿了下,见他不习惯让人窥视到他心中的软弱,她又望回假山外,说道:“沧元,不如你去找绣娘与小鹏,我去找莫不飞……哎呀,不用找了,原来在这里啊,”她眯起眼。
余沧元顺着她望去,瞧见莫不飞正倒在地上,那名扮作奴才的男子正不高兴地走过去。“不见啦。”
“不见了?”小春脸色一变,冷言说道:“是不见了,还是你将她藏起来了?”
“啐,我闲着无聊将凤鸣祥藏起来干嘛?”那男人垂眼,邪笑地踢着莫不飞的身躯:“小师弟,你也有今天啊?”
“五师兄……”莫不飞神经兮兮地问:“你真的没见到鸣祥?”
“我是很想见啊,可惜半路遇上了一个男人,是这里的主子吧?他很没道德地偷袭我,害我趴在地上吃了一堆泥,结果等我找到楼踹进去之后,早没半个人影了。小师弟,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莫不飞一听他没见到凤鸣祥,暗松口气,讨好地笑道:“人都不见了,五师兄你还能见到什么……啊啊!难道你……”他的声音起颤,怨恨地瞪着大朋五师兄。
“你偷看了鸣祥放在柜中的贴身衣物?”
“啐,我瞧那做什么?不过我倒是在地上发现这个。”五师兄拿出半撕破的灰袖。莫不飞一看,差点昏厥了。
“孤男寡女的,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小春冷冷笑道:“凤鸣祥也没有料到今天吧?天下间想要得到她的男人很多,偏偏到头来全让一个自己最信赖的男人侵犯了。”她瞧着两个男人分别踩住莫不飞的身躯,彷佛有极重的仇恨,她心里微一沉吟,上前说道:“你们与他是师兄弟,却有深仇大恨,这话是当真?”
“那当然!这小子害得我吃尽苦头!”六师兄狠狠地、用力地踩踩踩。“我真巴不得吃了你的骨血,让你永远不能超生!”
“六师兄……”莫不飞痛得哇哇大叫。
“怎么?你不信?”大朋邪邪的眼锁住小春,邪笑道:“你在破庙中是听见咱们几个师兄弟对莫不飞的恨,你才会引咱们进来助你一臂之力的,不是吗?好吧,你若不信咱们,我就把他交给你。女人心歹毒得紧,我倒要瞧瞧你能把他整成什么样。”
语毕,大朋一脚踢起莫不飞的身体。躲在假山之后的凤鸣祥连忙掩嘴,瞪着莫不飞像块破布飞向小春;小春身手不弱,在空中连点了他几门大穴,才托着他的身体移下地。
“好啊,我就让你们看一场好戏。”小春哼一声,环视四周。“余沧元、凤鸣祥,你们躲得够久了,若再不出现,我就不客气了。”她掐死莫不飞的穴脉。
凤鸣祥吃了一惊,直觉要跨出假山之后,余沧元赶紧拉住她,压低声音说道:
“等等,鸣祥,你该知道莫不飞的功夫极好,怎会轻易受制于他人?”
凤鸣祥停步,低语:
“是啊,你说得是。”她半侧过身,仰起脸看余沧元,问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余沧元看着她的脸色面不改色,先是暗赞她在这种时刻仍能保持极端冷静,后来想到她一向处于出主意的角色,不曾求助过他,现在她却在问他该如何是好了。
“凤鸣祥,不敢出来了吗?”小春叫道。
余沧元眯紧眼望小春。“我不记得曾经瞧过她。能有如此心机在天水庄待了两年,必定与咱们有仇,难道她是易容?鸣祥,你记得看过她吗?”
“啊?我……好像没看过。”
“鸣祥?”
“我……”凤鸣祥低头瞪着地面。“我好像一片空白……”
花了好半天才知道她是说她脑中一片混乱想不出是否曾经看过小春,余沧元心里更惊,抓住凤鸣祥的手,觉得掌下的肌肤略嫌冰冷。
“鸣祥,冷静点。”
“我很冷静。”凤鸣祥又抬头绽出笑容。
她的神态几乎没有露出什么异于平常的模样,余沧元要安心,却又觉得她隐隐不对劲。“好吧,鸣祥,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出来,我去。”
“莫不飞,你心爱的人可不想理你呢,让我先斩断你的手臂,瞧瞧凤鸣祥是不是铁石心肠,当年敢杀义爹,现在又眼睁睁看着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