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一时间答不出口。留下图史就为这原因,因为无法燎解无盐女及十二女究竟是何含意?所以希望能从图史中看出端睨。
龙天运见他无话可说,摆了摆手。“罢了,你同朕来。朕让你瞧瞧极欲刺杀的无盐女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双生子,天地命,兄隐弟显,皆因十二女──
──金壁皇朝龙运图史第三世末卷
第六章
龙家的别业设计看似复杂而华丽,龙天运领著刘公公绕过一个又一个回廊及圈子才到石雕拱门,从拱门外见李勇守在房门口外。龙天运摒退了他。
“不必花心思记下路。这房间是她的.也是朕的。你若要人来动手.势必也会伤到朕,你要敢做就做。”
被龙天运一语道破了心思,刘公公显得略为仓慌。但更多的惊诧。
那无盐女果真以美色迷诱皇上爷,瞧瞧都一间房了,若不当机立断,只怕那女子会真如预言般得帝而毁之。
“小姐今儿个不雕吗?”屋内传出锺怜的声音。“船上的工具都移过来了呢。”相处下来,俨然已成雕印师的助手。
“不,坦白说我有点紧张呢。”
刘公公皱起眉。那就是无盐女的声音?不是媚惑之声,却显端庄而文雅。
“紧张?咱们不是万事都具备了吗?”
“是啊,万一我的想法错了呢?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研究分套版印,要是成果不彰,一切只怕要重头再来。”屋内消了音好半晌。仅剩纸张翻动的声音,过了会无盐才又道:“齐总管。你先忙你的事吧,账本先留在我这里,有问题会请教你的。”
她倒挺聪明,才刚进龙家别业就掌起经济来。刘公公抬眼看向皇上爷,却见他一脸含笑,皇上爷难道瞧不出她居心叵测吗?
“爷!”开了门,齐总管诧异叫道,无盐循声看去,跳起来。“你谈些什么生意,谈得倒挺快的。”那口吻像是不太相信他的能力。
她……就是无盐女?刘公公眨了好几回眼睛,确定屋内捧著账本的只有站在椅旁的那名女子。
貌不出色,中人之姿,仪态端雅无风骚之情,衣著也相当保守而目不斜视,呃………无意贬低皇上爷的品味。但似乎不太适合皇上爷……这样的女人能得帝而毁之?
无盐瞧了瞧成为化石的白发老翁,再看看龙天运。“正巧我有事找你。”她捧著账本走出房门,有些纳闷那白发无须的老头子目不转睛地跟随她走。
“无盐,他是我……合伙的对象。我坚持他过来瞧瞧你。”
“瞧我?”无盐困惑但微笑。对方不管多怪,至少是合作对象,就冲著这点,也该以礼待之。
龙天运叫回她的注意力。“你在看账本?怕我这放荡子散尽家财?”他微笑,当无盐不讳言的承认时,刘公公抽了口气。
她皱起眉。似乎从下了船,老听见有人在抽气声。
“我并不是全然无用的。在家里,我是打理家中生计的那一个,而既然你愿意娶我……我是说,我们之间的约定里似乎你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只能以这种方式让我的夫婿衣食无虞。我无意刺探些什么,但你们合伙的方针可以告诉我吗?”
她的目光从龙天运巡到刘公公,后者不断的抽气。她的黛眉蹙得更深,不自觉地贴近龙天运。低问:“他是怎么了?是病了吗?”面容是有些苍白,但应该还好才对。
他轻笑,伸出食指抚平她眉间皱褶。“他不是病,八成是为你的精打细算给骇住了,是不?刘伯?”
不,不是!刘公公的喉间已然发不出声音。初时乍觉没花容月貌的无盐时,已是微些震??了,这样的容貌怎能迷惑皇上爷?紧跟著,他隐约觉得此女似乎不太瞧得起皇上爷,如今──
“您……要娶她?”终于哑著声说完。
“有何不可?事实上,她算是我的女人了。”
“您……不会立她为后吧?”虽然有些冒犯,但还是不得不问。
龙天运笑意更深。“她的意见是立她为后后,将她打进冷宫,朕得另觅宫妃。”
“啊!”刘公公一张老嘴说不出话来了。不知该为皇上爷当真要立她为国母或是她甘愿入冷宫的事赏感到惊讶。
无盐拍开他抚弄的食指,斥道:“别拿当今圣上开玩笑。”
“反正他又听不见。”
无盐啾了他一眼,像极其容忍地。
“这玩笑开给自己人听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给有心人听见,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人寡妇,被人指指点点的。”小玩笑不打紧,但他的模样像天塌了也无妨。这样流里流气的男子难保将来不闯祸。
刘公公的喉头一上一下,嘴皮子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她竟咒皇上爷死!
龙天运扬眉,食指又玩上她的脸颊,喃道:“这倒也是,若是死了丈夫,你肚里孩子就成了遗腹子,那可不好。”他状似认真,但眼底在笑。
刘公公抽气,差点把自己给嗝死了。龙胎!她的肚里怀了皇上爷的孩子,而他竟还想扑杀于她!幸亏错没铸成。
无盐再度不耐地拍掉他玩弄的手指,道:“不是告诉你,我的月事来过了吗?”
刘公公暗松口气,面容渐复血色。
“那是指咱们初次交欢的时候。”龙天运诡笑:“近日可不比当初。十几日来那日不夜寝我那儿?自然怀胎的机会多了些。”
刘公公又抽了口气。
无盐白他一眼。“你不说有药汤可预防怀宝宝吗?”
刘公公轻吐口气。
龙天运耸肩。“百密总有遗漏的时候嘛。”当他再度听见刘公公抽气时,他略嫌烦躁的挥了挥手。“你要病了去请大夫,不必在我跟前抽搐。”
刘公公惶恐地正要下跪,发觉那个无盐女移至他身旁,露出安抚地微笑。
“刘爷不舒服,咱们请大夫过府诊断就是。”
龙天运斜睨著刘公公。“你病了吗?刘爷?”语气又懒又温吞,刘公公自然迅速摇苜。
无盐皱起眉头,决定稍后跟龙天运好好谈一谈。
“你过来。”龙天运招手。等她过来后,抚弄她耳垂上青色的颜料。
“你不该这样的。”她放低声量抱怨,生怕让刘公公听见。“你会赶走你的合伙对象的。”过了会。才发觉他压根没倾听她的话,反倒是身旁的老翁露出探索之意。
“待会儿让仆役烧桶水。瞧你在船上老刻东刻西的,沾了颜料也没发觉。”
“是吗?”她随意挥挥手。“等我看完账本.我会清洗的。”
“等我。”
“唔?”他似乎很喜欢玩她的脸,老拿食指在她脸颊滑来滑去的──她忽地睁大眼,理解了他的话,胀红脸。“没……”她清了清喉咙,低语:“你在开玩笑。”下了船,他对她的迷恋还没消失吗?
“我像吗?”
“没……没那么大的桶子。想想看,你这么的……高大,会把洗澡水给挤光的。”
他扬眉。“那简单,傍晚之前,会送到的。”他笑容有欲。“绝对能容纳你我,甚至你喜欢在里头戏水都成。”
无盐闻言,立刻退离他数步之远。她咽了咽便在喉头怪异的感觉,试图端雅的白他一词眼。
方才,他仅在她耳畔低语,却勾起了心头麻痒的感觉,有些想……贴上他身躯的感受,那种感觉像他们交欢的刺激。天啊!他不过只是说说黄色的字眼,她便觉得心乱气喘,这是迷恋他的象征吗?轮到她来贪恋他的身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