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明,可怜唷!
当下,京城的大家闺秀更是炙手可热了!没法子,这年头还是娇弱的千金好,要是娶回孔武有力的老婆,只怕洞房花烛夜就先让老婆给话活打死……一时之间,京城喧腾一时,纷纷对这场婚礼下了重注……
第八章
天刚亮,杨府大门前停了一辆马车;车前的马夫打着呵欠。打从杨夫人去世,杨明少爷可就再没上过佛寺;今儿个可好,陪着未婚妻上碧云寺上香,顺便浏览西郊香山风景。
说是未婚夫妻,是昨儿个杨明将杨家祖传的王葫芦亲手交给了阿宝,这可也算是私定终身的一种。
阿宝想了想,将那龙形金饰交给他——
“这给你。”
“这不是你母亲的遗物?”
“是啊!”阿宝别有用意地笑了笑。“识字就是有这好处,虽然下山没多久,可月儿姊姊塞了不少言情小说给我瞧。私订终身嘛!自当互换信物;既然你给我小葫芦,我当然也得给你一个贴身玩意儿才是。”这样才其锁住了他嘛!难不成只准他给她定朋情物,她就不能给他吗?
杨明也不以为意,收下了龙形金饰。她明白她是江山易改、本性准移,虽已是姑娘家,但那讲究平等原则的性于是根深抵固的。收下了也好,这玩意儿本不该是平民所有;今儿个忽地冒出个亲人来,是愈来愈怀疑阿宝的身份,倘若真是皇族中人……
“既是为爹娘上香,怎么不知会兄长一声?”阿宝打断他的思绪,问道。没一会工夫,马车就出了京城,直朝西北奔驰而去。
“小宝儿,你当其确定他是你兄长?”
阿宝诧异地看着他——
“你是说,兄长是冒充的?”是怎么也想不出他冒充的理由。
再瞧杨明一眼,该不是骗她的吧?这不瞧还好,一瞧就瞧见杨明的嘴唇竟有让人咬破的痕迹——
一看见它,她就脸红。
杨明又何尝不知?
从昨日,就有人接二连三的询问他,他都推说让猫给抓了——
杨明哀叹一声——
“想起昨儿个,说有多冤就有多冤。”
“你有什么好冤的?”东瞧西瞧,他不怎么像冤大头嘛2
“怎么不冤?小宝儿你想想看,我只不过想试试咱们之间燃得火花吗?偏有人又啃又咬的,倘若真成亲,将来我岂不是尸骨无存?”
阿宝又怒又羞地瞪他———
“是你我配合一下的!我可是样样都做到,你也收了我的东西,怎么?想反悔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忽地,马车“适时”颠簸了一下!空间本就狭小,这可是杨明千挑万选中的一辆小马车,仅容两人,不过这二人乃意指娇弱的女性,可没包括又高又壮的男人!这会儿,就算阿宝缩在角落里,也挺不幸的被“颠”到场明早敞开的双手中。
马车夫早收了贿款,不然好好的大道不走,专捡坑坑疤疤的小路走,不想保住饭碗了吗?
“我说,小宝儿,设想到你这么喜欢我的怀抱。”在她耳旁轻轻吹气——“你大可直接告诉我,也不必假造机会,若是摔着了,我也会心疼呢!”
阿宝闻言,涨红了险,恨恨地瞅着他——
“你好样的”
扬明叹息似地捂住她的唇,摇头道:“小宝儿,你可记得杨家男人娶妻首要条件?说话切忌不可太过粗鲁,不然将来娶你入门,丢我面子事小,你要杨家颜面往哪儿摆?”
阿宝恩恩哼哼了几声,就是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想说话了?”见她拼命点头,杨明笑道:“不说粗鲁的字言了?”
迟疑了会,阿宝才恨恨地点头。
杨明这才笑嘻嘻地放手。
阿宝急忙坐回先前的小座位,拍拍衣袖上的灰尘,垂下脸去。
“怎么不说话了?”他问。
“怕说话惹你生气。”她细声细气的,不曾抬过脸。
这可让杨明大大的惊讶了!
难不成日出西山?还是跟前的阿宝换了性子?她何时这般轻声纫语待过他了?
“小宝儿,我可不想娶个沉默是金的老婆回家——”存心刺激她。
哪知阿宝仍是未抬起头来,依旧是软声软语地说:“可我不想惹你生气啊!”
“小宝儿,你抬头看我。”他压根儿不信。
“我怕触怒了你。”
“你尽管抬头便是。”
“是你要我抬头的。”
“是啊……”唇边泛起贼笑。
阿宝一抬起头,那张俏脸怒不可遏,一个拳头就往他脸上飞过去——亏得杨明早已料到,轻松接住拳头,轻轻一扯,这丫头很不幸又跌落他的怀里。
对她的心思早摸透了,有几两重还会不清楚吗?
阿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你老欺负我,到底欺负够了没?真不知我干嘛想嫁你——”
扬明大笑——
“自然是我天生倜傥风流,你就好似那彩蝶禁不住诱惑,尽想伴我这沾了蜜的大白花一生一世,永不分离……”逼近她涨红的脸蛋,就是爱捉弄她。
“是谁说的——”正要再开骂几句,马车忽地停了下来。
从窗口瞧去,不远处正是碧云寺;全寺依山建成,愈上愈高,直筑到山的半腰,远远望去,松掩映着寺墙,好不壮观!
杨明暂时不再捉弄她,牵起她的小手,下了马车,笑道:“瞧你一脸祟敬,可别把未婚夫给忘了。”
阿宝连眼也舍不得眨一下,叹道:“这便是你说的碧云寺吗?”
“正是。香山上头寺庙无数,尤以碧云寺最为壮丽。”他拉着她走曲桥,桥下溪水清澈无比。走过了桥,正是碧云寺的大门;瞧来来往往的人,有的是平民,有的是贵族,那是来礼佛的——
“小宝儿,香山四季分明,春天的繁花,夏天的云雨;秋天的红叶和冬天的晴雪是香山一大特色。现下是秋日,所以今儿个瞧见的是满山红叶。”没说出口的是,香山地形险恶,又名鬼见愁。他曾追捕过几名盗匪到香山,可见到的只剩尸骨。人生地不熟嘛!还不知香山险恶,才踏一步,就有可能落了空,满山满谷的叶作陪葬——
“这地方——我好像有些熟悉呢……”阿宝抚着一根白柱,瞧见寺门内将近五公尺高的守门神,好奇地走过去打量。
“这是武宗年间塑的。”扬明微微一笑。“你若有兴越,待你为你爹娘上了香,我再带你去寺内的罗汉堂,里头共有五百零八个排成‘田’字的罗汉,你若见了,定会称奇不已。”
说到这里,阿宝才轻呼一声。今儿个是来为爹娘上香的呢!怎么差点忘了呢!
连忙跟着杨明进了寺庙,由一小僧带领,在佛堂前上香。才跪在那里很虔诚的上香呢,忽地听见一女子的叫唤——
“原来是杨公子。”
杨明一回过头,暗声不妙。
这不是莫家千金旁的丫头吗?再定暗一瞧,不好!站在丫头旁边的正是莫家千金莫愁姑娘。
“杨公子,今儿个好巧,你也来上香?”
那莫憨姑娘生就花容月貌,算得是倾城美女,若不是莫家老爷直想将她嫁给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又岂会二十出头,还末嫁人?而这莫愁同她老爹是一丘之貉,当然是想嫁得愈有愈好,这几年的虚度青春让她变本加厉,个性本就不怎么好了,如今又冠上恶妇之名。
杨明皮笑肉不笑地道:“今儿个的确是挺巧的。”压根儿就瞧不起莫愁的为人。
“杨公子,听说你—你订亲了?”语气中浓浓的酯意是再也掩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