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她娇艳如花的俏脸蛋,道:
“你尽管说,只要能力所及,我答应便是。”只要她肯定,哪怕是十件、百件要求他都答应。
“这可是你亲口所言,不得反悔。”汝儿两眼晶亮,道:“此去关外也不知道有多久的时间,我不在你身旁,说不定你一时寂寞,看上了其他女子。虽然娶个三妻四妾也不足为奇,不过我可不愿与其他女子分享你。倘若让我知晓你纳了编房,我就写休书给你,你自个儿考虑、考虑。”
只见她威胁的话尚未说完,他就轻轻笑了起来。
“我的要求很好笑吗?”她捶他一下。
他收剑起笑容,严肃的说道:
“麻烦一个就够了,我还不想自找其他麻烦。”
“你认为我是麻烦?”
“在我眼里,女人本来就是麻烦。”他轻点她的鼻尖。“而你是麻烦中的麻烦!若不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只怕三天二头便惹出一身麻烦来,我又哪来的闲情去理其他女人呢?”
他未说出口的说——打从认识汝儿以来,心里就只有她一人,其他女人不要说没兴趣,就连看也懒得再看一眼,更何况纳妾?这念头可是他从未有过的。唉!想来这一生早已让小汝儿给克住了。
他说她是麻烦精,她非但不介意,还满意得直点头。
“好,我就暂且相信你。”她为自己倒了一杯。“咱们来干一杯,就当明日饯别。明儿个可别让我瞧见你,我会舍不得走的。”她举起杯。
他盯着她,再瞧瞧那酒杯。
“你会喝?”
她吐了吐舌。“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倘若喝醉,就让你抱我上马车便是。”她瞥见他怀疑的眼神,大悟道:“原来你是怕我下药,明儿个好将你运上车,是不是?”
“是有此可能。”
她娇瞪他一眼,想上前抢去他的酒杯。“干脆我替你喝了它,你总会相信我了吧?”
朱琨庭拿起酒杯闪过她的手。
“料你也不敢胡来。”他一口干尽杯中物。
汝儿轻叹口气,道:
“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万一孩子出生……”
猛地震,朱琨庭不可思议的瞪着她。
“你—…有身孕了?”他的语音发颤,几乎说不下去。
她吐吐舌,摇了摇头。“目前还没发现。不过那可不代表我还没有身孕,倘若明儿个离去后,我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你又不在身旁,我会胆怯的。”她垂下睫毛,低声道。
他很清楚他根本是企图挑起他的罪恶感,但他就是无法制止脑海中浮起她大腹便便的模样。
他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靠着她的小腹,想像着他们的孩子在她腹中成长。倘若他不在她身旁……倘若他不在她身旁……
汝儿眼珠转了转,使尽吃奶力气朝他颈部打去。
那就像是在他颈上搔痒一般。只见他正要抬起头,问她何事,一阵猛烈撞击让他倒在她身上,他身后的朱忠、朱牛手里各拿一枝粗大的棒子。
朱牛不安地瞄瞄昏倒在汝儿怀里的朱琨庭。
“少爷他没事吧?”他只怕朱琨庭一醒来非怪罪于他不可。
“没事。”汝儿很开心计划已成功了一半。“他铜筋铁骨,健壮得很,想伤他还真不简单。”她揉着红肿的手背,抱怨道。
朱忠瞧一眼那桌上的空酒杯,满意的点头。这酒可是他家传自酿的烈洒,普通人只要喝上一口便能睡上两天两夜,更何况少爷是喝完一杯!只怕这回非得睡上她几日不可。
王妃,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朱忠这回可完全信服了她。只要能救少爷一命,什么事他都会去做,何兑是这“轻轻”的一棒。
“别叫我王妃了,从现在开始可再也没王爷王妃了。”接着,汝儿便令朱牛入夜后随她抬朱琨庭从后门出府,外有杨明一班江湖朋友接送,确定无人跟着他们,而那杨明自愿留下为他们处理善后。
早在几日前,除了朱忠一干不愿离去的仆人之外,天鹰山庄其他仆人全遣散回乡去了。
入夜四更时,天鹰山庄如野史所述般燃烧起来,通红的大火一时之间蔚为奇观,并于一夜之间将天鹰山庄烧毁。事后人人口耳相传,山庄起火莫非天意?那夜天干物燥,本想救火,无奈附近水进干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鹰山庄屋瓦齐落,于大火中焚烧殆尽。
那杨明于人群中微笑的观看着这奇景。
几天后,当今皇上下令厚葬王爷一家,杨明确定无人起疑后,便启程前往关处会和。
那崭新的生活正等着他们呢!
尾声
“啪”的一声,那如意菩萨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那一大一小的人儿跑进前厅,一瞧见几上的菩萨碎成片片,而那彩球正滚落在一旁,两人不禁一怔。
“娘,这可怎么办?要是让爹瞧见咱们打碎了她的宝贝如意菩萨,非打咱们不可!”扎着包包头的小女孩紧张的说道。
汝儿眼珠一转,大叫道:“咱们赶紧拾起碎片,说不定有办法给糊起来,这样你爹就不会发现啦!”她为这计谋得意。
“汝儿,你又做了什么坏事想瞒我?”不知何时,朱琨庭站在门口含笑问道。
只见那母女俩同时缩了缩肩,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朱琨庭上前想瞧瞧她们到底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竟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这不瞧还好,瞧可是惊诧得无以复加。
汝儿不安的瞟了几眼那充满怒气的脸孔。
“这可不能怪我!我早说过了,宝贝嘛!当然得收藏起来,摆在人人都看得到的地方,当然容易损坏啦。”她强词夺理的说道,只见那小小年纪就被调教得跟汝儿一般的小女孩深有同感的拚命点着头,以示赞同。
自他们远赶关外后,至今也有五年光景了。刚开始免不了会想家,朱琨庭便把这牧场取名为天鹰山庄,里头一切摆设布置全交由汝儿主理,以慰她想思之苦。由于思乡情深,汝儿便把山庄的摆设布置得跟以往一般。本想暗中回京接母过来,不料舞娘虽听见她仍活着而感到快慰,但却不愿同她一道前来,只因她这辈子爱的是莫大仲,虽不得宠,但毕竟仍是他的妾室,只要能遇尔见到莫大仲,舞娘便心满意足了。
至于当初给打昏送至关外的朱琨庭本欲回京,却不料汝儿真的开始害喜,这一耽搁,扬明回京打探消息,那姓刘的奸臣让皇上给关进天牢,最后死于非命。取而代之的便是钱宁、江彬两个小人,据说那皇上不理朝事,还在谗言之下,设了“豹房”,整日便游乐其中。事已至此,朱琨庭不灰心也不行了,从此便在关外定居下来。所幸年前皇上驾崩,迎兴王入宫,他虽然只有十五岁年纪,不过颇有作为,这朱琨庭便也放下一颗心来。
而那汝儿经过十月怀胎,生下一名女婴取名怜荷,本以为在朱忠的调教下,自信她长大后肯定成为大家闺秀,岂料这汝儿三天两头便带着她到处玩,教她一肚子的古灵精怪,往往让朱忠拍额叹息,颇有无语问苍天之感。像今儿个,她们便不经朱琨庭默许,跑到前院来踢球,却没想到一个踢过去,将朱家传家之宝摔个粉碎。
朱琨庭眯起眼。“荷儿,先下去找你牛叔叔玩。”他命令道。小女孩向母亲投以同情的一眼后,便一溜烟的跑了。
“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汝儿小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