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这不一样。”
“对我而言,都一样。”
“他是无心的,我相信老爸的朋友都是正直而诚实的好人,他们绝不会故意攻击别人。”
“原来於叔的朋友都是好人,就你於敏儿的朋友骆小小不算是个好人,专拿别人当出气筒。”
“骆小小,你强词夺理,连我也一块骂进去了,是不是?”
小小耸耸肩。“不是骂你,只是哀叹自己交了个好朋友。”
“算了。以后我谁也不护,让你去跟那个男人拼个你死我活,反正不拼你不开心,到时候两败俱伤,他对我没法子交代,你也没办法对老爸交代,不管你们了。”
“喂!喂!你是不是於敏儿呀?”小小笑闹的勒住她的脖子。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区区在下我就是於敏儿是也。”
“那你是不是骆小小的死党?”
“可能吧!只是她不先谋杀我。”
“既然是我的死党,帮着外人说话就是不对,罚你煮宵夜给我吃。”
“炉火纯青、芳香扑鼻千里之外的那个?”
“蛋炒饭?”
敏儿点点头。
小小大叹口气。“除了早餐、午餐是蛋炒饭,晚餐也是蛋炒饭,不介意来点新鲜的吧?”
“如果你想吃人肉叉烧包,我倒是不介意。”敏儿做出一副要剁她肉的凶狠模样。
小小大笑出声。“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等我把上等人肉给拿到手再说。”
“那个顾风鹏?你不怕他皮肤黑,吃的肉是乌漆抹黑的,让你倒尽胃口?”
小小瞄了一眼敏儿。“不然就让你的细皮嫩肉来顶他的好了。”她开始搔起敏儿的痒。
两个女孩再度笑倒在床上。
顾风鹏简直几欲发疯。
面对女人,他一向彬彬有礼,一副大众情人的模样。可是面对婚姻可就完全变了样。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男人到了三十岁以后就成了女人眼中的猎物,只要一有机会就恨不得全部吞下,也不管是否消化不良。
一如现在。
他约了一个相处三个多月,风姿绰约的佳人在西餐厅共度一个浪漫夜晚,却发现自己像是即将被食的猎物,被一双虎视眈眈的眸子盯紧着,随时想把他收入猎网之中。
他必须步步为营,方能脱困。
玛丽犹不知他的心思,直向他撒娇。
“风鹏,反正你也老大不小,该是结婚的最好时机了。”
“是吗?”他随意道。
她点着头。“昨天我看见一套新娘礼服,简直就像是为我订做的,等吃完了牛排,我带你去看看。老实说,我很想买下它,虽然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但总是值得纪念的,不过要是你坚持,租礼服也无妨。”
风鹏只是笑了笑。
“风鹏,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
“你的意见如何?”她满心期待。
“这种事不该问我。”
“不问你,还能问谁?”
“应该问新郎才对。”他像教导小孩子般教她。
她一脸困惑。“但新郎是你哪!”
他眉一扬。“我有向你求过婚?”
“没有,但我一直以为……”
“我们是朋友。”他流利接道∶“一直是相当好的朋友,可惜现在个性不合,所以只好分手了。”他惋惜道。
“分手?”她尖声道。
他冷静的点头。“也该是分手的时候了。”
“但……我们是论及婚嫁的情人呀!”
“我跟你谈论过婚姻?”
“没有,不过……我们相处也有三个月……”玛丽完全不知所措。
“当初交往是为了排遣彼此的寂寞,既然如今已经没有共识……”顾风鹏冷淡道。
为了单身,为了自由,他不惜冷言冷语。
“所以你决定抛弃我?”她的面容有一丝扭曲,双手紧握着水杯。
面对这种情况,顾风鹏实在无法相信当初他会对这样纠缠不清的女人感到兴趣。
“没有挽回的馀地?”她问。
叹口气,他摇摇头。
她两眼直视前方。“算了,我方玛丽也不是个死缠活赖的女人。你不要我,还有其他男人等着排队,只不过……”
他松了口气,没注意到她突然提升的情绪,以及他身后走来的一个侍者。
“只不过什么?”他甚至能换上一张笑脸,轻松的面对这一餐。
“只不过你实在需要一些教训。”话说完,她就把水枰朝他脸上泼去。
虽然不敢说自己是运动好手,但机灵还有一点,顾风鹏一看她脸色忽地不对,一举起杯来就朝他泼来,他眼快身子更快,毫发不湿的及时避开她泼出来的水。
而他身后的侍者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甚至可以说是运气有些差。
半杯水全泼在她一张脸蛋上,就连她手里端着的两杯咖啡也遭受其殃。
虽不是他的错,顾风鹏还是转向侍者,向她道歉。
一双吃惊的眸子对上另一双愤慨的眼睛。
那个大看他们跳脱衣舞的女孩!
那个开快车而不知死活的丫头!
骆小小。
他简直无法相信他的眼睛,更无法接受这又一场的“奇遇”。
“好久不见了,跳裸舞的先生。”小小不愿正视流淌在她制服上的湿渍,极力维持礼貌。
“是好久不见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叫顾风鹏。”他特地板起脸,忍住大笑,忽视她那股可笑样。
方玛丽一来一往的看着他们。“你们认识?”
“可以算是。”顾风鹏解答了这个疑问。
她眯眼打量骆小小算不上出色的容貌。“就是为了她,你抛弃了我?”
顾风鹏一计油然而生,趁着小小还来不及否认,他抢得先机∶“你说得没错,跟你分手多多少少是为了她。”
小小瞪大眼。
方玛丽站起来。“我可以接受你抛弃我的事实,但为了这种女孩,我就太没有面子了。”
“这种女孩?”小小听不惯她的嘲讽。“你是什么意思?”
方玛丽斜睨她∶“我没有想到风鹏的眼光差到这种地步,光论外貌,大街上任何一个女孩都比你强得多,他会看上你这种女孩?”
“看外表是肤浅的行为。”小小忍住怒气说道,她还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没有外表的女孩当然只有这种藉口。”她冷笑,看一眼顾风鹏。“我不服输,但我把你让给她,没有眼光的男人即使我拥有了也不稀奇。”
顾风鹏真正松了口气。
方玛丽连声再见都没有说,就高傲的走过小小身边,走出餐厅大门。
走了一个方玛丽,只剩下浑身湿透的骆小小。
轻咳一声,顾风鹏只觉对不起小小,忙拿出一条手帕给她。“对不起,我一时找不出藉口,只好拿你当挡箭牌……”
“这种男人最差劲、最懦弱!”她恨恨道,不情愿的接过手帕擦拭脸上水珠。
“或许我是差劲、是懦弱;但能让她放弃我,我也宁愿当个懦弱的男人。”
“花心!”她斥道,不顾三三两两投射而来的好奇眼光。
他耸耸肩。“称不上是花心,只是未婚前人人都有权利交往,至於适不适合,只有等交往后才知道了。”
“这只是你安慰自己的藉口。我劝你以后最好找个像一只小绵羊般的女朋友,你说东,她绝不敢向西,你说停,她绝不会再踏前半步。”
“你在讽刺我?”
“只是一份建议。”
“我们没有必要一见面就吵架吧?”顾风鹏存心示好。
“就因为没有一个女孩不伏拜在你脚下,所以你才会说尽好话?”
顾风鹏有些耐不住她讽刺的字眼,从小到大他的火爆脾气是有目共睹的,能对一个对他有浓厚敌意、而又三句话里至少有两句半是讽刺他的话的女孩,到此刻还能保持高度耐性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