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妈咪,我们是同母异父的事实改不了。”她用力推开门,给她一个号码。
“你━━”韦咏妮气得七窍生烟。
“打呀!”白曼玲厌烦的表情令韦咏妮想狠狠的打她一巴掌,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奇迹似的改变了她的怒气。
“我的母亲姓黄,叫曼妮。二十二年前跟个英国华侨离开台湾,到英国创业……”她满意的看见韦咏妮脸上吃惊的表情。
“你真是我妹妹……”
韦咏妮迟疑的走向电话。
以萌没想到冯邦会在毕业前亲自来找她。
她喜悦的表情一览无遗,先前的担心、怀疑全被她抛诸脑后。
但她没想到冯邦是专程来要求分手的,这个消息对她而言,仿佛睛天霹雳。
“为什么……”她虚弱的问道,眼睛已经通红起来。
冯邦只是耸耸肩。“我们都还年轻……”
“这就是你的理由?”以萌不敢相信,她真的不敢相信。“你不是还向我求过婚吗?我不相信你当初说的全是谎言!”平日害羞的她竟毫无顾忌的喊了起来。
冯邦着急的四望,担心有人听见。“小萌,你不必这么大声。分手在年轻男女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再去找其他适合你的男孩。”
以萌恍若未闻,泪水遍布她的脸颊,她只是一直摇着头,不肯接受这项事实。
“小萌,我真的不适合你……如果不是你紧迫着我室友给你消息,我不会来找你。我们之间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以萌泪眼目蒙目龙的望着他。“为什么……你怕我爸不答应我们来往吗?我会说服爸的,你不必担心……”
“小萌,你不要明事理,好不好?”冯邦第一次对她流露出不耐烦。“我们之间根本已经不可能了,何必苦苦哀求呢?再说,凭你一个千金小姐,要爱哪一个男人还有得不到的吗?”
“我不爱其他男人,我只爱你一个呀!”她哭得连眼都肿了。“冯邦,我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地方,你直说,我可以为你而改,我们之间……不必闹到分手这种地步……”
“你很好!是我不够格配你,行不行?拜托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了多没面子。”
“冯邦……”
“小萌,我们都是知识分子,既然我发现我不再爱你,我就必须坦承,对彼此有个交代,你不能再死缠着我不放了。”
“可是……我爱你……”她抽噎着。
“如果爱这么容易说出口,就不是爱了。”冯邦板起一张脸。“我出面说明,最主要还是告诉你,以后不必再找我了。就算找到我,我还是不会爱你。”
“冯邦……”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言尽於此。你就当没我这个人的存在,以后见面也不用向我打招呼,省得彼此尴尬。”冯邦说完,就潇洒的走了。
以萌呆呆楞楞的站在那里,泪流不止。
她爱冯邦甚过她的生命,她无法理解他不再爱她的原因。
她闭上眼,脑里只清楚的停留一个意识━━既然冯邦不再爱她,她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她冲出校门,冲向车阵。
雷士霆吓出了一身冷汗。
尖锐的煞车声及时响起,对他而言不是噪音,而是悦耳的天籁。
他闭上眼,企图平复仿佛跑了百米的心跳声,再张开时,他的眼里只有满满的怒气。
雷氏家族的特征似乎无时无刻不跟在他身边,随时等着爆发。
他怒气腾腾地跨出车门,准备发泄他先前受的过度紧张、刺激,却看见一个像游魂似的女孩,眼神空洞的站在离他车前一寸的地方。
他的愤怒凌驾理智。
他走上前,打算骂个痛快。“小姐!你知不知道这里不是人行道?想闯马路也得擦亮你的眼睛!你想死,我还不想陪你死;如果你想找死,请找别人陪葬。老天!我的车是新买的,还没跑上一回,就触霉头,要是真撞上了,我不是赔本了……”他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看见女孩继续走向马路中内,他急忙抱住她,闪过迎面而来的车辆。
“喂!”雷士霆心惊不已。“你真想死呀?”
女孩的眼睛流下泪。“我要死……我要死……”她不住的低喃着,想挣扎出他的怀抱,走向马路。
雷士霆怀疑自己遇上了疯子。
“喂!你还好吧?有什么事想不开?何必寻死呢!”今年八成流年不利,碰上这种事。
而他只不过想开新车出来兜兜风罢了。
他耙耙头发。“小姐,我送你回家,好不好?”他自认倒倒楣,既不忍心留她一个人在马路上“闲逛”,也无法对自己良知负责。
“我想死………”她只是重复呢喃着,对於雷士霆的问话完全听而不闻。
雷士霆叹息,注意到她身上背着小皮包。他想了想,干脆把子孩搂到怀里,只手打开小皮包,翻察里头的小东西。
他打开放在里头的皮夹,看见一张字条塞在里头。
他震惊莫名,因为他看见邵慕尧的地址,还有一个陌生女孩的名字写在上头。
难道是邵慕尧惹的祸?
雷士霆马上摇头否决。邵慕尧决不是这种男人,这其中必定有原因。
情势迫他好人做到底。
他只有长叹口气。“好吧!我不管你听不听得见,我把你送到邵家,至於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可就不关我的事了。你别又寻死寻活的连累我。”他一把抱起她,放进车里。
除了自叹倒楣外,他还能如何呢?
他倒想看看平日不苟言笑的邵慕尧做何解释?
雷士霆送她到邵家时,邵慕尧正待在书房里,听见一声尖叫后,他忍不住长叹一声,放下公事,走出书房。
他以为商婷已经习惯这里,而他不认为还有什么事能吓住她。
他走出去的时候,看见老古、亚柏同时抵达客厅。
“然后他的目光移到雷士霆,还有他怀里抱着的女孩。商婷正震惊而难过的看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萌,你怎么了?”商婷看了以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落泪。
邵幕尧快步走过来。“怎么了?”他皱起眉头。
老古摇摇头,指向雷士霆。
雷士霆急忙为自己划清界线∶“我完全跟她没关系。我也不知道她是谁,纯粹是见义勇为。”
商婷根本没心听他解释,她只担心的看着以萌茫然,红肿的眼睛。“以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她忍不住鼻酸,一股徘徨的感觉爬上她的心头。
以萌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却不知从何帮起。
“我要死……”以萌始终呢喃着这句话。
“以萌!”
雷士霆耸耸肩。“她从头到尾只说这三个字,我还是翻她皮夹,才知道她跟你们有关系。”
邵慕尧当机立断。“老古,打电话请温医师过来。亚柏,把她抱上去。”
亚柏立刻从雷士霆怀里轻松地抱起以萌。
商婷急忙为亚柏引路。“来我房里。”她的眼里只有以萌。
等到客厅里只剩下邵慕尧与雷士霆两人时,他们彼此对看。
雷士霆终於打破沉默。“显然刚才那位慌张的绕着我走来走去的女孩就是你的‘小表妹’?”
“可以这么说。”
雷士霆试图回想她的模样,但很快的,他就放弃了。
那时候,他的注意力全在怀里嚷着要自杀的女孩,哪有馀力注意其他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碰上婷婷的朋友?”
一谈及这个,雷士霆的不满全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