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解释,只有成亲一途,你这白痴!”
“没错,成亲!,,楚老爹胜利地说。
“成亲?”鱼翩翩再眨眨眼,怀疑地瞧瞧楚老爹,再
瞧瞧一脸慌张的他。“谁同谁成亲?”
“除了你我之外,还有旁人吗?”楚天刚大吼着,他
是气昏头了。他的性子向来温吞轻浮惯了,偏偏碰上她,再好的修养也败在她手里。
“你我成亲?好啊,我求之不得,你什么时候来提
亲?”她爽快地回答,当着楚老爹的面,亲他的脸颊一
下,以便有“事实俱在”的证明。
这下,看他往哪里逃?敢惹她鱼翩翩,哼!分明是挖掘他自个儿的坟墓。
“你……你可别乱说话,谁要上门提亲?你快同爹
说明白,是你自个儿夜闯花园的!凭我一介书生,能做
什么?打得过你吗?砧辱?哼,没被你非礼就不错了。”
他的脸是早已胀红。
鱼翩翩认真地想了想也对。
“你说得没错。先前你的确没非礼于我。”见他大松
口气,忽地拉起他的手,当着他茫然的脸庞前,将他的
手放在她的胸口——得意的笑道:“但,你现在就在非
礼我啦!”顿了顿,再道:“换句话说,你非娶我不可
啦。”
***
“荒唐!荒唐!”那白发、白胡子的老人绕着那堕仙
池疾步走着,那堕仙池里终年冒着白雾。
“这可不干我的事。”那月老瞧着堕仙池里人间景
象,忍不住发笑:“他俩皆是仙人转世,本该修炼凡身,
重登天庭,姻缘簿上是绝无他俩之名,就算他俩成亲,
咱们也无能为力。”
那老人怒瞪了月老一眼。“当日那笨婢犯了众怒,
原打算将她打入凡间,如能一生末论婚嫁,出道修行,
自然能重登仙位,但她本无凡心,又怎会愿下嫁青蛙仙
呢?”说来说去就是不服。
他正是那蝴蝶笨婢的主子,那个住屋被烧得面目全
非的可怜星君。本来他对那笨婢是恨之入骨,真巴不得
她受那生生世世的轮回之苦,再也不得重返天庭。须知
当初他捏泥成仙,主因是为找个奴婢打扫、泡茶什么
的,哪知却换来一个破坏婢、笨婢、傻婢,不但三天两
头偷懒,还敢同他顶嘴,又火烧他的仙居——最后,在
忍无可忍之下,他拜托众仙连署抗议,好不容易才逼她
转世投胎,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如今十七日已过,
他的仙居自火烧以后,至今尚未清理,如有那笨婢在,
虽说三天两头的偷懒,可也有一日是认真打扫的。现在
可好,凡事须自个来,他是堂堂大仙耶,怎能又是扫地
又是处理笨婢闯下的善后工作呢?
“星君,他俩成亲也好,也算了了青蛙仙的一番苦心。”
那星君老人抚胡想了想,仍是不服道:
“总该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想想是当神仙好呢,
还是当那凡人好。虽说在天庭,青蛙仙钟情于那笨婢,
可你瞧,凡间的楚天刚却避她如蛇蝎,就算成亲又如
何?心有不甘,不如重归仙界。”不然他的仙居要谁来
清理?
照理来说,那笨婢本是泥娃娃成仙,是该没凡心
的;没凡心的仙子就算到了凡间,仍是一生不动凡心,
怪就怪在当年托青蛙仙守护那蓄仙池七七四十九日,直
到那笨婢成仙为止。那四十九日内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包括那青蛙仙——
“孽缘啊!”月老长叹:“就算他俩鸾凤和鸣又如何?
那笨婢终究是要偿还那滴血……”他缩了缩肩,忍不住
噗嗤大笑,只因他从那堕仙池里又瞧见了凡间的一切,
包括那蝴蝶笨婢又狠捶青蛙仙一拳。再照这情形下去,
只怕未到成亲时,那可怜可悲的青蛙仙就先给活活打死
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男女有别,你跟着我究竟是想耍什么花招?”在那
西市的大街上,那俊美男子疾步奔向前,像要摆脱什么
可怕瘟神。
“我同我未来的夫婿到处走走逛逛,不成吗?”那紧跟不放的女子是一脸窃笑。
“谁是你未来夫婿?”
“你啊。”翩翩快步跟着他,脸蛋是既无辜又得意:“前几日夜里,你非礼于我,将你的手放在我胸口上。
你该知道女人最重视名节,你若不娶我,我这一生该依靠谁?”她简直快笑死了。这辈子整人还没这般痛快过。
他还以为她真会嫁他?
笑话!她堂堂鱼家小姐,怎会嫁给此等懦弱无能之人?瞧见了没,他的俊脸还有些鼻青脸肿的迹象,全是她的杰作;不把他好好地“训练”一番,她实在看不过去。
“鱼姑娘——”
“叫我翩翩。咱们都已经‘事实俱在’了,我唤你楚郎,你直呼我的闺名,不也挺好?”就差没捧腹大笑
起来。
楚天刚是一脸惨绿相。 一
“你可别胡说!从头到尾都是你一厢情愿,我何时
非礼过你了?就连那……那……”一想到他的手曾碰触
那柔软的胸部,虽是隔着厚厚衣衫,可也一阵脸红,当
下气血上冲,竟流下鼻血来——
“你流血了!”她是见过血,但还没见过曾有男人莫
名其妙就流鼻血,难不成她出拳太重?但她可没打到他
的鼻梁啊!就算打了,也是前几日的事了,怎会等到现在才流鼻血?
“我……我流血了?”楚天刚抹了一把鲜血,两眼发
直。“完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一时间头昏
脑胀,浑浑的,直觉地要昏过去。
他生平“无所不惧”,唯惧见血与这母老虎——
“你这成什么德性?不准当着我的面昏倒,否则我将你全身扒光,凡经过此地者,免费让他们瞧瞧你这没练过武的才于究竟是什么绝妙身材!该不会全身白嫩如 u
你的脸蛋吧?”那话里摆明了就是威胁兼嘲笑。
楚天刚闻言,霎时脑子一片清明,虚脱的双腿不知认哪生来的力气,竞奇迹地挺住,差点翻白的眼珠也恢复白中有黑的眼珠。
“鱼翩翩,你还是女人么?”他是气得差点脑充血,决计不肯说出他全身上下的确是同脸庞的肤色一般。
为维持基本的尊严,只好从半昏迷中强自挣扎,不然她说到做到,此时此刻早已成了裸体艺术——她究竟知羞不知羞?
那鱼翩翩认真地点头:“我自然是女人,不过你是不是男人,我就不知道了。”语毕,还好心地想拿手绢拭去他的鼻血,摸来摸去找不到手绢,干脆用衣袖用力擦掉那鲜血,惹得他又是一阵脸红。
“谁说我不是男人?”他当没看见她的“好心”,强定心神、拼命回想她的坏处:“我若不是男人,也就不,必娶你;若不是男人,我又何必有那君子风度?依你对我的百般陷害,我就算打死你都不为过。”换言之,是她太幸运,碰上他这等君子。
“你会打我?”她怀疑问。
“我……”他瞄瞄她,吞了吞口水z‘‘我不打女人l,,
大唐女子多丰腴;而她,既不丰腴也不算娇弱,长
年的习武让她的眉间尽是英气,像是一挥拳就能轻易撂
倒男人,他怎敢打她?
“是不打女人,还是不敢打我?”
那鱼翩翩这一生还真没碰过如此孬种的男人,眼珠
子转了转,非要想个法子让他有点男子气概不成;她鱼
翩翩向来爱管闲事,反正她也没事可作,除了平常捉捉
贼外……
这时——
“官府捉拿逃犯,闲人快避!”那西市街头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