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乖,不哭!姐姐有不得已的苦衷,咱们真的不能在这儿待下去,如果馨儿不喜欢翠临镇,咱们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你说好不好?」
盼云抱着馨儿,既不舍而又心疼,更为自己没能给馨儿过好日子感到愧疚。
自从爹娘遽逝,就一直告诉自己得坚强的盼云,压抑多年的辛酸终于让她崩溃。
盼云的泪犹如断线的珍珠,拚命掉个不停。
「姐姐,你哭了……」馨儿惊见姐姐的眼泪,一时之间竟也优住了。「馨儿听姐姐的话,馨儿不吵了,你别哭呀!」
馨儿的小手拚命擦着姐姐脸上的泪,却是越擦越多。
看到姐姐流个不停的泪,馨儿不觉眼眶也逐渐泛红,直到两人再也忍不住的抱头痛哭。
随着一道道泪水的宣洩,积压两人心底多年的辛酸终于获得纡解。
许久之后,两人的眼泪终于渐歇。
「姐姐不哭,馨儿也不哭了,喔!」
盼云拭干馨儿小脸上的泪水,坚强的朝他绽出笑容。
「我们走吧!」
盼云带着一只一如来时简单的布包,环视屋内一圈,而后牵起馨儿的小手,准备走出门。
「你想做什么?」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猛然推开,慕容灏风有如狂风似的扫了进来。
看着她手上的包袱,慕容灏风的眼眸倏然一沉。
他简直不敢相信!
她跟苑中的每个人都道了再见,却独独准备对他来个不告而别?!
他现在可是她的主人,她去留的主宰者,她竟然打算一声不响就离开?!
他含怒的双眼让盼云心头倏然一紧,只得强迫自己调开视线。
「我该离开了,馨儿的伤已经痊癒,而我该还的,也已经还清了,我得回……」
「你再说一次!」
他粗暴的遽然扯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向桌沿,咬牙低吼道。
谁也料不到,他来势汹汹的怒气会如此惊人。
「风大哥,求你别打我姐姐!」
一旁的馨儿见到他狂暴的怒气,不禁害怕得紧抓着他的衣角求情。
「馨儿,你先出去!」
慕容灏风双眸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头也不回的说道。
「可是……」
馨儿来回看着两人紧张的情势,不禁迟疑了。
「我保证绝不伤你姐姐一根寒毛,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认真的考虑了好一会儿,馨儿还是听话的走出去,带上了门。
「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得离开这里。」盼云在他怀中激烈的挣扎着。
她还说!
慕容灏风双眸蓦的一沉,几乎想狠狠打她一顿屁股。
「你的胆子很大。」看着她倔强的小脸,慕容灏风危险的起了眼。
「我……我不怕你!」
盼云深吸一口气,挑衅的昂起下巴直视着他。
~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得离开凌风山庄!
「你该怕的!」
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带着怒气的唇便猝不及防的压向她,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何一听她要离开风苑,他竟会如此愤怒?
当初他看上的不过是她娇柔的身子,如今已得到她,他是该让她离开的,就如同以往的那些女人一样。
但是为何一想到她美丽的脸孔、以及她的身子将会成为其他男人所有,他竟觉得心头像是哽住什么似的难受。
不!这一定只是因为他还没要够她。
他承认她美丽的身子的确勾起他前所未有的慾望,让他几乎想独佔她的一切。
但这全都只是因为慾望罢了!
对,只要他腻了她的身子,他就会心甘情愿放她走了——慕容灏风这么解释自己莫名的情绪。
双眼阴鸷的一,他倏然扯过她的身子,粗暴的将她损上床,发狂似的撕裂她的衣裳,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毫不留情的用力啃啮着,留下一道道殷红的印记。
「不要!你答应过的,你不能不守约定……」盼云极力抗拒着想臣服在他怀抱的慾望。
「我想你大概搞错一件事,我说要你以身子交换,可并没有指定多久。」
他邪气的勾起笑,懒洋洋的说道。
「你……你无耻!」
盼云又羞又恼,忍不住骂道。
「你说得对,我是无耻,而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无耻到什么程度!」
他扯出一抹邪笑,再度俯身佔据她的唇,以几乎要将她毁灭的热情,让她的身、心为之燃烧。
无耻也好,不守信用也罢!
只要他还想要她身子的一天,他将会不惜用一切手段留住她!
???她恨她!
福紫韵瞪着在不远处的药园里穿梭的纤细身影,恨不得她立刻在眼前消失。
自从她来了之后,风大哥的心思就全被这个女人给佔据了,目光也一天到晚追着她的身影转。
以前风大哥也曾带过其他女人回山庄里,但是却没有一次像这样,整个人简直像被她迷住似的。
尤其是上回她强逼席盼云离开,风大哥竟然不由分说的硬是将她留了下来,这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今天她一定要设法把这对死皮赖脸的姐弟赶走!
主意既定,她昂起下巴,从容不迫的朝药圃走了过去。
「席姑娘!」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容。
「紫韵姑娘?有事吗?」
盼云从一株株草药里抬起头,难掩讶异。
怎么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福紫韵竟然愿意主动跟她说话!
「喔!是这样的,风大哥明天要炼药,所以他要我来药圃采药,可是我怕弄脏了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福紫韵脸上堆着假笑,谎话连篇的掰道。
果然是福紫韵的个性——盼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当然好,可是有些草药我还认不得……」
「没关系!我会告诉你该采什么。」福紫韵一脸热切,同时不禁在心底暗笑她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于是在她的指挥下,盼云足足采了一竹篓的草药,忙得不亦乐乎。
「好了,这些应该够了吧?」
盼云举起袖子擦了擦额际的汗水,抬头问福紫韵道。
「呃……」福紫韵迟疑了下,蓦然眼尖的瞥见慕容灏风远远打从这里走来,她随即漾出一个狡诈的笑容。
「风大哥,你瞧瞧!席姑娘做了什么好事,她居然故意将你还没有成熟的珍贵药材给全拔光了。」
待他一走近,福紫韵随即鸡猫子喊叫的扯开喉咙告状。
她知道风大哥一向视他的草药如珍宝,现下席盼云手上拿着的全是他的心血,这下,她百口莫辩,非得被赶出凌风山庄不可。
「这些药……不!事情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
「你所做的事情我全都看到了,你还敢狡辩?」福紫韵紧咬着她的尾巴不放。
「明明是你叫我……」盼云一脸无辜的急欲辩驳。
「住口!你还敢含血喷人?风大哥,你看嘛!她根本就是……」
「别再说了!」
慕容灏风的一旬话,陡然喝止了两人的争执。
他看了眼盼云手里装满草药的竹篓,沉默了好半晌。
看吧!这下这只狐狸情可要被轰出凌风山庄了——福紫韵嘴边噙着一抹讪笑,得意洋洋的等着看好戏。
「下次采药时看清楚一点。」慕容灏风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话,便迳自走开。
什……什么?!
斗大的笑容顿时僵在福紫韵的嘴角。
就只是这样?
福紫韵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又转头看看怔立原地的席盼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以前曾有一次,她不小心踩坏了风大哥一棵珍贵的药材,他不但狠狠把她骂了一顿,还罚她到药圃做了一句的苦活。
而如今席盼云几乎毁了他一整个药圃,他竟然只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