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先进。”她推开了门,在打亮了室内的灯光后,她很快地瞥视了下室内。
平静得一如她刚出门之时。
“台湾治安不好,我们总是得自己小心防备。”踏入佳人的香闺后,严少强的笑容又拉大了几分。
华宁宁招呼他在客厅中坐下,拿起摇控器按下播放钮,让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乐音在屋内响起。“介意我去换一下衣服吗。”
“当然不介意。”严少强把玩着手上的戒指,按捺着猎艳成功的欣喜。
严氏少东与芭蕾公主的恋情?他为即将开始的恋情下了个新闻标题。
“我先失陪了。”她给了他一个静谧的笑容。
华宁宁转身,走向她的卧房。
打开门,手指才刚碰触到电灯开关,那股她已然熟悉的麝香气息就漫到了她的鼻间。
“不必开灯,我的公主。”低哑的呢喃在黑暗的室中显得诡魅。“开了灯,你怎么换衣服呢?你该不会认为我会回避吧?”
她收回放在开关上的手,摸索着墙面走到衣橱之前。她相信海盗的恶劣程度,因此不想冒险开灯。
华宁宁刷地拉下衣服的拉炼,房间内除了布料摩擦的窑窒声外,没有一点声息。
她把手上的小皮包搁在自己旁边的地板上,如此一来,若是海盗又兴之所至地想突袭她,必然会先踩到皮包。她最少可以先有些闪躲的时间。
她并不想信任这个总是在黑暗中出没的男人。
“你怎么进来的?”她开口问道。
今晚在“面具之舞”碰面时,海盗只告诉她他会在她房内等她,要她带严少强回来,其余什么也没说。
“饭店的防备实在谈不上严密,进来很简单。严少强那栋屋子才需要动点脑筋,所以我才要你带他回来。”
“你预备怎么做?”她并不打算涉及任何血腥或暴力画面。“我不想让我的名字出现在任何社会新闻里。”
“特会若有人按门铃说要送花给你,你就去开门,会有另一个伙伴进来假装抢劫。你就按照我伙伴的指示,歇斯底里地大叫几声,假装昏倒。我会负责摆平屋子里的所有事情,而那个严少强则会很平静地睡上两、三个小时,然后我们会有他的指纹、他屋子内卡片锁的备份。也许嘛……。”他恶作剧地窃笑着:
“也许顺便拿走他手上那颗大得可以当成弹珠的戒指。”
“你想把事情闹大吗?”她和严少强在“她的”饭店房间内被洗劫,还怕引不起轩然大波吗?
“不。我保证严少强不会声张,我会给他一张小小的恐吓信,还有一张他被五花大绑的照什,”
“他的照片?”她拉平了衣衫跨过了她的皮包,向门口走去,声音依首压得极低,虽然外头的音乐声可以完全掩盖住他们的说话。
“‘即可拍’是种令人欣喜的科技发明。”海盗在门口前拦住她的腰身。
华宁宁没说话,暗自希望这个人从今之后消失在她的生命里,或者她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也可以。
她订了三天后回巴黎的机票。
“待会拿杯东西给他喝,最好是酒。我知道你不喝酒,不过饭店的冰箱里一定会有。人一喝酒,控制力就会衰退。不过──”他执起她的手背印下了一吻后,将她的手心平贴在他的脸颊上。“我不会让他有机会碰到你的。”
华宁宁倏地抽回了手,方才的肌肤接触告诉她──海盗没有戴面罩!
心跳加快了速度,她不否认自己想看到他的真面目,然则这个念头不过在她的脑中一转,她就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如果真的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就不该想看他的脸庞。
一旦在脑海中印下他的脸孔,只有更加深自己对他的回忆罢了。
这种回忆不要也罢!
“不想看看我的样子吗?也许我是你命中注定的王子,嗯?”感受到她僵直的躯体,他将自己的右颊贴上她的左颊。
“你该是担任巫师罗伯特的角色。”罗伯特控制了天鹅公主,让公主沉陷于无法变为人形的痛苦之中。
言毕,华宁宁撇开脸闪躲他的脸颊。
她并不喜欢这种肌肤之亲的感觉,即使就某方面来说,她和他接触的频率已远超过其他男人。然而海盗男人在她心中的定位,依旧是邪恶的化身。
况且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从头至此,她都只是海盗手中的一只棋子,任由他摆布。没有人喜欢被逼迫!
“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竟然连我卸下面具这种大事,你都无动于衷。”
“我要出去了,换衣暇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她的手放到门把上,对他的话不作任何回应。
海盗倏地拉开她的衣领,俯首狠狠吮住它的颈项,听到她吃痛地闷响了一声。
“去吧。”
华宁宁甚至还来不及瞪他一眼,他却已为她拉开了卧室大门,将她推了出去。
“你出来了。我正在想你怎么进去那么久呢。”严少强绅士地站起身,笑看她一身浅灰色的衣着。
半宽松的长袍上,系了条浅米色的腰带,显出她的纤腰,她不需要华服也能气度雍容。这种女人在床上狂野吗?严少强的脑中闪过一丝异色想法。
“要不要喝些饮料?啤酒好吗?”她直接从冰箱中拿了罐放到桌上。
“谢谢。你要喝吗?”
“我对酒精过敏。”她摇摇头拒绝了,轻轻地落坐到他的面前,看着他拉开铝罐的扣环,咕噜地喝了一大口。
“华小姐有长期回国定居的打算吗?”佳人不开口,他只好自己制造话题。
冰山美人话少一些是正常的。
“目前没有。”华宁宁交握着自己的手掌,不让自己的手去碰触颈子上发热的疼。可恶!
“呃。你是几岁出国学舞的?”
“十三岁。”
这样无意义的对话进行了几轮之后,严少强的眉愈皱愈紧。这女人无趣得很。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连一句多余的对话都没有。
她邀请他上来干么?
“对不起,我不擅长和人说话。”看见严少强脸上不耐烦的神色,她故意委屈地咬着唇瓣,佯装成难过。
“没事的,你不要自责。”严少强立即把握机会坐到她身旁,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顺便握住了她的手。
严少强的眼眸以一种情圣姿态凝视着她。
叮咚──门铃声清脆地响起。
“我看一下是谁在按门铃。”华宁宁旋即站起身,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提醒自己正常地吸呼。
“哪一位?”她象征性地问道。
“有人送花给华小姐,请华小姐签收。”
华宁宁按下开门钮,在门板拉开的那一刹那,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气。
这种黑衣、黑面罩的打扮,和海盗男人根本是如出一辙!
“你是谁?”严少强大叫一声后,室内随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尖叫。”黑衣人对她低声说道,快手阖上了门板。
“救命!”她拉高嗓子叫了一声。
“华小姐,你要不要紧?”严少强一路碰撞家具的声音在室内回响着。
“她昏倒了,而你就和她作伴吧。”海盗男人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人体倒地的声音。
第五章
龚允中拨弄着咖啡杯盘上的汤匙,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哥哥与弟弟。
一个正皱着眉看报纸,一个则是拼命喝果汁以期解酒。
三个兄弟全是律师,却是三种不同的行事风格。大哥龚希一生性冷硬,很少给任何人好脸色看,离婚之后,尤其如此。办起案子来也就格外地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