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乳牛场附近兜了几圈,回到餐厅时已经是正午。
“阿姨,你这壶咖啡要送去片场?好香哦,是你煮的?”唐蕥鄤跳下曳引机,她觉得肚子饿了,快步朝餐厅走来。
“是阿迪煮的,说是那个凶得要命的导演要喝的。”
是黑子骏要喝的?机会来了。唐蕥鄤嘴角扬起一抹奸笑。
“阿迪人呢?”
“说是回房间一下,他待会儿会回头来拿咖啡。”
“哦。”唐蕥鄤笑眯眯地,两道黛眉飞了飞,趁阿姨正忙于炒菜时,她偷偷走到橱柜,左手抓了把盐巴,右手抓了把味精,回头统统往咖啡里丢,然后又拿了根勺子搅了搅。
棒呆了——灿亮的杏眸闪着狡狯的光芒,她满意地掩嘴偷笑。肚子咕噜叫了两声,她从桌上偷捞了一只鸡腿,很快地闪人。
“嗨!阿迪,咖啡好香,鸡腿也好香哦。”她在门口碰巧和阿迪遇个正着。
“是导演要喝的。”阿迪看见唐蕥鄤,头皮发麻。他很怕唐蕥鄤找他报仇,那天他把她捆住又丢到马厩一事,她铁定怀恨在心。
“我知道。”唐蕥鄤抬眼看向湛蓝的天空。“秋高气爽,风景不错哦。”她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连忙笑着跑开。
阿迪抓了抓头,他感觉她脸上那抹笑容挺怪异的,一股不大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几分钟后,片场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
“阿迪,你给我滚过来!”
“宾果。”躲在树下乘凉、啃鸡腿的唐蕥鄤,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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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树叶遮去了暑气,微风轻拂。
午餐后,唐蕥鄤在树下睡着了。她酣甜地睡在车地上,睡颜纯真得像个小婴儿。
一阵风扬起她垂落在肩上的发丝,一道黑影笼罩在她头上。
“起来。”黑子骏脸色阴沉,勾起长腿,用皮鞋踢了踢她的臀侧。
唐蕥鄤咕哝一声,眨了眨长如密扇的眼睫,坐正身子,饱含睡意的蒙胧眼神呆看着眼前。映入眼帘的是两条笔直的长腿……
咦?!她纳闷地将视线往上拉,经过窄紧有力的腰,宽阔的胸膛,然后碰上了一双冒着火的黑色瞳眸。
“是你。”她有种被逮住的心虚感觉。瞌睡虫瞬间逃逸无踪,唐蕥鄤飞快地从草地上跳起来。“呵呵,你……不用拍片了吗?怎么有空在这里……闲晃?”她干笑两声以掩饰心虚。
黑子骏一脸寒霜,直盯着她心虚的双眼瞧。不用多加揣测,那壶可怕的咖啡一定是她的杰作。
“这次你自己选个地方,鸡舍、羊栏都行。”他撇了撇唇,扬起一道浓眉冷睨着她。
“我不懂你的意思。”唐蕥鄤拚命装傻。
“敢做敢当,你一口承认的话,或许罪行可以减轻一点。”他冷冷笑着。
“我做了什么来着,这……是不是有误会啊?!”她打死也不能承认,唐蕥鄤的脚步慢慢往后退。可是已经退无可退,她的身后就是树干。
“给你自首的机会,你不领情,那好,我看我直接把你丢到猪寮去省事些。”
黑子骏一个箭步上前,铁臂一扣,她被锁在树干和他的胸膛之间。属于他的邪魅气息瞬间包围着她,一股骇意从唐蕥鄤的脚底往上爬。
猪寮?!她又不是猪。“不,你不能这么做!”唐蕥鄤的小脸青白相接。
“我说到做到。”他俯下冷凝的俊颜,毫不留情地说着。
“不要啦,求你饶了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她立刻不打自招。
黑子骏的眼睛正在喷火。“哼,你终于承认了。”声音从齿缝逼出。
看着他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惨了。“你不会……真的把我丢进……我又不是猪……”她求饶,雪白如扇贝的牙齿咬着嫩唇,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黑子骏心猛然一动,她这模样简直该死的让人发不起狠。倏地,凭着电光石火间兴起的一个念头,他紧扣住她的腰,低头攫住她求饶的小嘴。
唐蕥鄤愣住,她怎么又被他轻薄了?!
这男人……一天到晚“肖想”吃她的嫩豆腐。
他深深地吻住她的甜美柔软,唐蕥鄤开始头晕目眩起来……其实种马先生的吻并不令人讨厌,她全身轻飘飘、软绵绵的……直到一声拔尖的女声破坏了一切。
“子骏——她是谁?”裘莉嫉妒地瞪着树下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人。
黑子骏背一僵,倏地放开怀中的唐蕥鄤。他一松手,唐蕥鄤的身子立刻软绵地下滑,跌坐在草地上。
看着她涣散迷离的眼神和那张红透的小脸,黑子骏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子骏,人家特地跑来找你,你竟然——”裘莉扭臀上前,亲密地从背后搂住他的腰。
她心里担心,黑子骏是不是厌倦她了?她的目光穿越他的肩头,扫向跌坐在树下的唐蕥鄤,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这种货色也想跟她抢男人?裘莉可不认为自己会败在这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身上。
黑子骏冷冷一笑,转身搂上裘莉的水蛇腰,给她一记警告的眼神。
“我的事,你管得着吗?”他的语气森冷。
裘莉识相地住了口。“收工了,你要不要回饭店去?人家好想要你——”娇媚地偎上他,她刻意拉高声量让唐蕥鄤听见。“我明天就要出国了,这一忙要近两个多月才能再见到你呢!”
“嗯。”他搂着裘莉大步离去,把唐蕥鄤丢在树下。
唐蕥鄤脑袋瓜里一片空白,她愣愣地看着两人相偕离去的亲密身影。
“哼!果然是一匹放浪的种马……”待她回过神来后,她烫红着脸,拉整自己凌乱的衣服,生气地对着空气大声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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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起了个大早的裘莉,特地跑来农场警告唐蕥鄤。
她趾高气昂地对唐蕥鄤说了一些黑子骏是她的、要她别痴心妄想……之类的话。
“凭你,想跟我抢,你还差的远哩。”裘莉说完最后一句话,扭臀转身就走。
唐蕥鄤昨晚严重失眠,一早起床,头脑还浑浑噩噩的她,才出房门就被疯女人堵住炮轰了一顿,真是倒楣到家了。
茫茫然望着裘莉离去的方向,她拍拍自己的头,耳朵不停地嗡嗡叫。
“谁在外面乱叫?”听到声响的唐仕纬和狄紫霓开门探出头来。他俩显然也被炸弹波及了。
“一只疯母狗。”唐蕥鄤耸耸肩说。
她并不在意裘莉说的话,反正她没那种邪恶的心思,而且她对黑子骏根本就避之惟恐不及,怎么可能和她抢人?
在“疯狗吠人”事件后,过了几天,农场主人带了一只母狼犬“娜娜”回来。他把它拴在树下。好奇心使然下,唐蕥鄤几度跑去和新来的朋友示好。
而它也挺和善的,不断对唐蕥鄤摇头摆尾。
“我带你去晃一下。”唐蕥鄤闷得慌了,或许有“娜娜”作伴会好玩些。
解下皮绳,她拉着“娜娜”四处散步。在农场小绕了一圈之后,她原本想带“娜娜”到骑马场去,但她一看见那头黑鸦鸦的人群,马上掉头。
今天黑子骏在骑马场拍戏,她还是离远点为妙,免得又闯祸了。谁知,她前脚才想离开,“娜娜”却奋力挣脱她,迅速往骑马场跑了过去。
“‘娜娜’,回来——”这下惨了。唐蕥鄤小手掩面,倒抽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