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你就是太容易胡思乱想了。”莫遥舟走到她身后按住她的肩膀,然后推着她坐到沙发上,“乖,你今天乖乖坐着,换我煮饭,不过这里什么设备都很齐全,就是没有买电视。”
“你?!”阮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他……
贵家富公子竟然要煮饭给她吃……她真是太震惊了……
阮糖默默眯起双眼,“你不会毒死我吧?”
莫遥舟幽幽地瞪她一眼,“不要这么瞧不起我好不好?我以前也曾经煮过啊。”
“没死过人吧?”说到底,她就是不相信他的厨艺。
没办法,这要叫人家怎么相信呢?他一副就是富家大少爷,被惯坏了的样子,要她相信他会自己煮食是很困难的,随随便便从街上拉个人来问八成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看看他的手,虽然不像女人一般细嫩,但修长手指上的光滑肤触,一看就知道从来没做过什么粗活。
“绝对没有。”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然后有点受伤地用小鹿斑比般的眼瞅着她,“你伤害我的心了……”
“呃……抱歉……”她低垂着头,手指绞着T恤的下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好拐,乖乖坐着吧,过没多久就可以吃到我的拿手好菜了!”莫遥舟兴致高昂、外加信心十足地走进厨房。
看着他进去的背影,阮糖突然默默地开始担心了起来。
果不其然,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他才进厨房没两下子,就开始出现了可怕的声音,感觉起来蛮像是……锅子掉落的声音!
阮糖瞪大眼睛,担心又紧张地往后方的厨房看了两眼,确定没再有奇怪多余的声音出现后,才缓缓地坐了回去。
咔嚓!又一阵更大的声音出现!
阮糖再也止不住担心地往厨房里冲,却被莫遥舟一个箭步制止了。
他挡在门口,然后纠起了浓黑的眉毛,“你别过来。”
她踮着脚想看里头的情形,无奈她再怎么踮也不及他高,“让我看看嘛……你确定你真的可以吗?”
“我确定……”他用力地点头,然后把眼前这颗啰里巴嗦的棉花糖赶出是非之地,“去、去……去别的地方玩,别吵我。”
她一被他推出去后,门就迎面关上,她连一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扁扁嘴,阮糖带点哀怨地窝回沙发上,真是讨厌,她也想帮忙咽……
一分钟后……两分钟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糖两只眼睛就快合上地卧趴在沙发上。
他怎么那么久啊……她搔搔头发。
呃!等等……阮糖瞪着自己的手和头发……她什么时候有搔头发的习惯了?
“唉——肯定是被莫遥舟传染的!”阮糖哀怨地翻身。
厨房里突然传来一阵男性吼叫——“该死的!”
接踵而来的是东西掉落的声音。
阮糖用自己感觉到此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冲向厨房,然后,再也不理会他说过些什么话地拉开门——
“咳咳……咳!”她被向外窜出的浓厚烟雾给呛得猛咳嗽。
里面根本就是刚打过战嘛……满滥而出的浓烟不说,锅啊碗啊砸了一地,地板被熏得又黑又脏,纱窗更惨……几乎整张被烧掉了。
“天哪……你是在干嘛啊?”她皱眉看着像根“柴”的莫遥舟,他的脸上也都是黑一块污一块的油腻。
莫遥舟狼狈地抓了抓头发,“我、我在煮菜啊……谁知道看起来很简单,可是不知遭为什么,事情总是会跳脱出我的掌控……”
“你不是说你煮过吗?”她摸摸他的脸、头发、身体和手,“有没有受伤?”
莫遥舟没回答,只是很兴奋地从旁边捧起一个小盘子,里面装着——看起来也许或许可能是一条以上的鱼,还有一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因为它是黑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从它被分尸支解的样子看来,她只能推测也许有两条鱼。鱼身黑巴巴的,而且东一块、西一块地分崩离析,阮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呃……也许不是很好看啦……不过我确定它有熟。”莫遥舟笑得像个孩子般灿烂,仿佛现在全身又脏又臭的人不是他。
虽然她总算能确定盘子里头躺着的是一条鱼尸了,但是她还是很担心这家伙……他真的没受伤吗?”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啊?”
“呃……还好吧……”莫遥舟搔搔头,然后手指像是被炸到似的缩了一下,“嘶!好痛……”
阮糖硬是把他的手指扳到自个儿的面前来看,那已经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了。他的手上一大片红肿的烫伤,而且还有割痕。
“你先去洗澡,记住,手要泡冷水泡久一点喔,这里有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换?”看他呆呆地点了点头,阮糖继续交代,“那好,你洗完出来就换上千净的衣服,可以吗?”
“可以。”莫遥舟又愣愣地点了两下头。
这又是另一面的她了……从容果断、指挥若定这八个字不知道能不能用在这儿,但是却是莫遥舟真切的感受。
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一定都是他保护着她,但从来都设意识到……她其实是一个小战士,可以在适当时候保护他的,就像保护她母亲一样的坚强勇敢。
莫遥舟一边想,一边踱到浴室冲澡和泡冷水,等洗完出来以后,脑袋里还是不停地转着阮糖甜得像糖的脸。
“洗好啦?过来这里,我帮你上药。”阮糖在客厅里唤着。
他十分乖顺地走了过去,她已经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堆药等着他了。
“你右手怎么会烫伤?”她看看他的右手,然后抬眼睨他,再拉拉他的左手,“然后左手是割伤,还真是一对咧!”
他噘着嘴,“我想煎鱼给你吃嘛……左手是在切姜丝的时候不小心切到的,右手是我太急着拿锅子,忘了它很烫……所以就……”
“锅子有把手啊,你怎么不拿把手?”她快昏倒了。
莫遥舟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太急了嘛,那个烟都冒上来了,就急着把它丢进水槽里灭烟啊。”
这个小天兵……不知道这样会有更多烟吗?
“那为什么纱窗烧掉一大块?”阮糖动作迅速地为他上药,还好受伤的面积不算太大,不然看他岂不一整天“嘶”来“嘶”去的?
上好药,她又领着他走向餐厅的餐桌,上面已经简单摆了面条和几样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好香!”莫遥舟高兴地落坐。
“当然啰,快吃吧。”她盛了满满一碗的面递给他。
然后,阮糖也坐下来吃面,然后非常慎重地品尝他的作品。
莫遥舟看着她吃,心里除了感动和喜悦以外,还多了一分紧张。
她会不会觉得……很难吃啊……
“嗯!不错喔!只是焦了点而已?”阮糖对着他笑,“你怎么会想到要煮东西给我吃?”
说到这个,莫遥舟带了点腼腆地搔搔头,“因为……因为人家说,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煮她最爱吃的菜,那代表这个男人非常非常爱她。”
阮糖脑袋轰了一阵,她的脸红透了。
看她的脸红,莫遥舟笑得更愉快了,夹了口鱼,他直接塞进她的口里,“多吃点。”
她好幸福地笑望着他,然后说:“可是我最爱吃的不是鱼耶……”
莫遥舟绿了脸,“因为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就用我最爱吃的当做你最爱吃的东西。”
因为这是个惊喜嘛,怎么可能先问她爱吃什么了以后再做吧?这样就会引起她的怀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