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袖、翠袖……”她唤着丫鬟的名字。
“来了,小姐。”不一会儿,一个模样清秀可爱的小丫鬟便端着一碗汤,开门走了 进来。“小姐,大少爷说你人不舒服,大概吹了风,所以吩咐厨子煮了碗姜汤,你快趁 热喝了吧!”
“先放着吧!”斐怜君现在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事,她拿起那件黑貂裘衣对她道:“ 这裘衣送……”
“哗!这黑貂裘衣好漂亮喔!”未等她说完,翠袖已经惊讶得大叫。“一定是大少 爷买给你的吧!大少爷就是这么体贴,小姐,你实在是好幸福、好幸福喔!”
翠袖的脸上满是欣羡的表情,她家小姐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你胡说什么?这裘衣……这裘衣才不是表哥送的呢!”她急忙反驳。
“不是大少爷?”翠袖满脸狐疑地问。“那……那会是谁?老爷、夫人,还是你师 父啊?”
“都不是,你别猜了。”她将裘衣交给她道。“这衣服送……”
想讲的话突然梗在喉咙里,不知道是喜欢这件衣服还怎么着,就是有些不舍。
“怎么了?难道你想将这件裘衣送给我?”翠袖喜孜孜地睁大眼睛,她刚刚好像有 听到这句话喔!
“我……我是想叫你将这衣裳拿去挂好。”她临时改变了主意,至于为什么,她也 说不上来。
“是,遵命。”其实翠袖也是闹着玩的,她是什么身分啊!怎么有资格穿这么昂贵 的衣裳呢!
等她将那裘衣挂妥当了,再回来时,竟发现斐怜君连动都没动,愣愣地不知道在想 些什么。
“哎哟!我的好小姐,姜汤都冷了,你在想什么?”
斐怜君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我……我哪有想什么。”
翠袖怀疑地看她一眼,突然发现她耳上的耳饰实在漂亮极了。
“小姐,这对双勾月形的耳坠真漂亮,一定是大少爷送的吧?”只要有好的事,翠 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龙皓了,因为龙皓对小姐可以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足以成为天 下男人的典范呢!
“耳坠……”斐怜君跑到镜前,轻抚着自己耳上那对漂亮的耳饰。
突然耳边响起了阙濯在为她戴上耳饰前说过的话——※给你五天的时间够不够…… 我叫阙濯。记住,五天后,我准时上门迎娶。我的小新娘,你可要好好准备……※
“五日……新娘……”她喃喃地念道,虽然话中语意非常浅显,但她仍然不懂…… 不,应该说是不敢置信。
她怎么能相信他那么疯狂的言词呢?太荒唐了。
“五日、新娘?”翠袖皱皱眉问。“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我……我也不懂啊!我真的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清灵的脸蛋满是困 扰。
“他?”翠袖更加疑惑了。“小姐,你口中的他是谁?”她隐隐察觉到那个人绝对 不是大少爷龙皓。
她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只说他叫阙濯。”
他喊的那句“怜儿”似乎还回荡在耳边,让她不自觉地由耳根子开始烧红。
“阙濯?咦!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耶!”
“真的吗?你认识他?”
“认识?没有啊!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翠袖是个活泼的女孩,龙行堡里来 来往往的人也很多,她猜她一定是在不经意中听过这个名字。
“小姐,你见过他?不会连这些东西都是他送的吧?”翠袖实在怀疑极了。
“这……”
“表小姐,表小姐……”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话。
“来了,有什么事吗?”翠袖开门应声问。
“有人受伤了,不知道表小姐可不可以来帮忙?”
救人要紧,没时间让她们多聊了,斐怜君随即道:“没问题,我立刻到。”
※※※
妙手仙子!
小奴一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擒住阙濯那颗飘荡的心 ,在见到斐怜君之后,她才彻底心服。
斐怜君的确长得娇灵细致,宛若朵空谷幽兰,一颦一笑绝对能夺走任何男人的神魂 ,而且还有一手好医术,人称她为“妙手仙子”。
可她绝对没想到,斐怜君同时也是近来和他们势同水火的龙行堡堡主夫人胞兄的遗 孤;而且她的医术还是传自龙行堡主的亲妹妹龙亦郬之手。
龙行堡一向以正义之堡自居;而月邪教又是天下第一邪教。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 他们……又怎么可能有未来呢?“邪君,她不是个好对象。”她斗胆地进言。
“哼!你管得未免太多。”阙濯不以为然地道。
原来那看似弱不禁风的丫头竟然还拥有绝佳的医术。只要一想起她可能替很多人看 过病,而她的美貌也有多人窥视过,他就忍不住满腹怒火,恨不得将她永远囚于自己身 边,杜绝旁人偷窥的眼光。
“邪君,请你再想想,别说之前咱们曾毁过龙行堡一个堂口,就是龙縯天那种以正 义之士自居的个性,他怎么也不可能将侄女嫁给你。”孟长老也觉得事态严重,赶忙进 言。
“没错!听说那妙手仙子拥有明月之姿,江湖上人人是趋之若鹜,若不是龙縯天早 已有意在帮她报完父母深仇后将她娶为儿媳妇,哪可能到现在还是独守空闺呢!”仲长 老跟着说。
“而且听说龙皓对那未过门的表妹也是爱护有加。”季长老也提醒道。
“邪君,你一定要三思……”
“住口!”犀利的眸光射向在场的每个人,他以十分自负的语气问:“怎么?难道 你们以为我不如那个龙皓,还是配不上斐怜君那个妙手仙子?”
“属下不敢,邪君才能天下无敌,众所皆知。”
当初阙濯在接掌教主之位时,可也是以一身绝佳的武艺服众的,谁也不敢将他当成 一个接受父荫的二世祖看待。
“既然如此,还不快恭贺我。”阙濯倔傲地道。
“可是……”
“还有疑问?”他所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纵使大伙还有满腹的话想说,可是在他锐利的眼神逼视下,便生生地改了口。
“恭喜邪君,贺喜邪君;恭喜邪君,贺喜邪君——”所有人大声鼓噪喊道,谁也不 敢再多说一句。
阙濯露出邪华的笑容,那笑容中包含了一丝算计,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打算。
众人不禁怀疑,像阙濯这样寡情的男人,真的会一见钟情而去爱上一个女人,还是 他另有所图呢?
猜不透啊!这神秘而又莫测高深的男人。除了静观其变,别无他法。
※※※
这一日,整个龙行堡掀起了一阵大骚动。
“下聘?”龙縯天张大了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像座小山般的聘礼,如:绫罗绸缎、旷世奇珍、稀世古玩……一箱箱地抬进了堡内 ,令人目不暇给且措手不及。更骇人听闻的是,那个亲自来下聘的男人竟然是跟龙行堡 犹如死对头的月邪教教主阙濯。
听说月邪教的教主只是个嘴上无毛的年轻小子,他曾经在丐帮帮主的接任大典上大 闹过,引起多人的注目。龙縯天没来得及赶赴盛会,所以不怎么相信同盟好友所说的。 想不到传言不但是真的,而且这小子还年轻且俊美得过火。
“没错,这些全是聘礼。”阙濯再度强调,以证明自己有多认真。
“聘……你到底是下谁的聘?”龙夫人怀疑地问。对于他的到来,龙行堡简直是措 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