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难道他以为可以这样锁住她一辈子吗?
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哭泣。
师父,原谅我,我真的下不了手,现在也无法离开了,你一定很生气吧!可是……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思绪中,突然听见外头开锁的声音,斐怜君立刻冲出去。
“是你。”孟长老?!“你不是一直想出去,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心?竟然说要救她。
“怎么?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不想走了?”看她犹疑,孟长老问。
“不,我要走。”她立刻冲出房门,在经过他身边时忍不住停下脚步。“你为什么 要帮我?”
“很简单,因为我不希望你继续留在教里伤害邪君。”孟长老一笑继续说出了自己 的目的。“而且我根本不觉得你适合当教主夫人。”
她懂了,原来……原来他是为了小奴。
突然,她的脚步有些沉重。
如果她走后,是不是很快就有另外一个女人代替她的地位,阙濯是不是很快就会将 她忘了呢?
“还不快走,你是想让邪君发现吗?”孟长老催促道。
算了吧!都无妨了,反正她原本就不该属于这里,现在只是将一切归于原点罢了。
只是,她的师父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思及此,她沉重的脚步突然轻了许多,相信她师父一定也很希望她这么做。
抬头望去,她在心里问:师父,你看见我了吗?是否还是不原谅我?是否还在生我 的气?
※※※
当阙濯发现斐怜君不见时,整个人几乎快要发狂,也差点掐死照顾斐怜君不周的小 奴。
“邪君,别这样,你别这样。”孟长老没想到他会找小奴算帐,简直吓坏了。
“哼!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你都无法看管,我要你何用?”阙濯愤恨的眼神直 射向小奴,把她伤得几乎体无完肤。
“邪君……邪君手下留情。”孟长老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赶紧求饶。
“手下留情?哈!哈哈……”他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问。“我留什么情?还不快 将小奴拉下,将她关在水牢,直到我找到怜儿为止。”
小奴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他……居然这么无情。
“不,不要……”孟长老恐惧地哀求着。
“拉下去——”阙濯摆了摆手,立即有两人上前拉住跌坐在地的小奴。
“不,邪君,我说、我说……我什么都招了。”孟长老老泪纵横地跪在地上大喊。 “是我支开小奴,夫人是我放走的,与小奴无关,你要罚就罚我吧!”
“爷爷,你……你不要替我说情。”小奴赶紧将罪往自己身上揽。
“小奴,事情是爷爷做的,你就不要再替我隐瞒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阙濯怒问。
“因为我不喜欢那姓斐的姑娘,她根本配不上你,唯有我的孙女小奴,她才华洋溢 ,文采武艺样样精通,且生得貌美如花,只有她才能够配得上你。”
“哼!好好好,你居然这么大胆,敢擅自做决定?”
“邪君,求你饶了孟长老,我愿意代他受过,请你罚我。”小奴真挚地道。
小奴难过的模样,让他想起了斐怜君当时在求他放过龙亦郬的神情。
一旦冷静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疯狂,毕竟小奴跟了他不少年,没有 功劳也有苦劳。
“传令下去,全面动员,务必找到夫人。”
小奴和孟长老互视一眼,总算松了一口气。
“多谢邪君饶恕,邪君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到夫人的。”小奴说完,立刻下 去传令。
※※※
一连找了数天,斐怜君的下落就像石沉大海,完全了无音讯。
阙濯在疯狂地寻找数日后,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也越来越暴躁,整个教里上上 下下,除了忠心耿耿的小奴外,已经没有人敢接近他一步了。
“小奴,趁这个机会,赶紧去安慰他,说不定……”
“爷爷,你又胡思乱想了。”小奴知道孟长老想说什么,赶紧打断他的话。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斐怜君在他心中的地位,她当然更知道自己是永远也取代不了斐 怜君的,而且也没有人可以取代。
她走进了亭子,对他恭敬地作个揖。
阙濯看见她就宛如看见希望,他失神的脸上终于有点欣喜的表情了。
“小奴,你找到她了?你找到怜儿了?”
小奴忍不住在心中叹息,曾经是多么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一个 小女子而如此憔悴,如果……如果他能够以这种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一会儿,那她就是死 也甘心了。
“没有,还是没有夫人的行踪。但请邪君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找到她,我一 定会找到的。”她热切地表示。
阙濯整个人又回到方才那失神的模样,叫人看了心酸。
“邪君,或许……或许你可以请你的二师兄来帮忙,我想若有他们丐帮的鼎力相助 ,相信一定如虎添翼。”
“丐帮?”阙濯恍然大悟。
是啊!他找人找疯、找糊涂了,竟然忘了韦烈这个好兄弟。
“小奴,谢谢你。”他丢下话后,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你这丫头,我长眼睛到现在还没看过像你这么笨的。”从旁边走出来的孟长老总 算认清了事实。
小奴无所谓地耸耸肩,她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希望阙濯能永远像他刚刚新婚那段 日子一样,那么快乐、幸福。这样一来她也才会快乐、幸福啊!※※※
在小奴的提醒下,阙濯真的找上韦烈帮忙。只是想不到斐怜君那么会躲,动员了整 个月邪教和丐帮两大势力,仍旧无法找回她。
其实在初见面时,阙濯就敏感地发现了她那柔弱灵美的外表下,其实藏着坚毅的另 外一面,只是都没表现出来罢了。
而今她却这样逃离他身边,难道真的要这样躲他一辈子吗?
“阿濯,你别急,再多等些时日,我一定会找到她的。”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韦烈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再多等些时日?已经整整半个月了,她是个单纯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 ,她能上哪里去?你叫我怎么能不急?”
“我知道,可是这种事急也没用。”他安抚道。
想当初在他们丐帮帮主选任大典上,若不是有阙濯出手相助,恐怕又是另一番局面 ,算来还欠了他一份很大的人情,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帮他到底。
“我真担心她出了意外。”早知道他该日夜守着她,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了。
“不会的,我看她长得一副福寿双全的模样,没事的。”
有人用“福寿双全”来形容外貌吗?阙濯想笑,却笑不出来。
“等等,渝薰,你上哪儿去?”韦烈突然喊住正想外出的娇妻。
渝薰偷偷看了阙濯一眼,才转头对韦烈道:“我……我想出门走走,说不定运气好 会遇上怜君喔!”
“傻瓜,你别把自己也弄丢了就好。”
“烈哥哥,你怎么这么说?你如果不气我,我永远不会走丢。”除非她气到离家出 走。
“气你?我怎么敢?”
“哼!我不跟你说了。”她还有要紧的事等着办呢?渝薰匆忙地转头离开。
“奇怪!她最近怎么老是往外跑,都不管我了。”韦烈气呼呼地抱怨道。
“最近常往外跑?”原本低着头的阙濯突然将头一抬,深亮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希望 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