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刻终于来临了,阎余火微扬薄唇,深沉邪魅的眼眸带着兴味,像是个旁观者 ,表情冷静极了。
“火,别这样,他一定是来找我的,放他走吧!”她央求道。看到阎慎阳明显憔悴 很多,反观自己却那么快乐,心里就觉得很过意不去。
阎余火唇角带着嘲弄扬起,他们有必要在他面前继续演戏吗?他的脸是更加沉鸷了 。
“火……”他怎?会变成这样?表情如此古怪?雪舞凝不解地望着阎余火。
“小舞,不用求他,他不会抓我的。”阎慎阳听到她的央求很开心,因为这至少表 示她还是在乎他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亲兄弟,我是他大哥。”阎慎阳终于公布了事实。
“亲兄弟?!”阎余火唇边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不过心里倒是疑惑,为什么雪舞凝 看来那么吃惊,难道她真的不知情。
“亲兄弟?你是他大哥?”雪舞凝不禁气得跳脚。“那你不就一直在耍我?喝!难 怪你会知道秘密通道和怎?避开千恶门的人,也难怪你敢带我出门。”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怕你知道我是千恶门的人后会害怕,不敢跟我在一起 。”他老实地道。
“怎??你就这么以千恶门?耻?还是觉得我胆子很小?”雪舞凝不喜欢被欺骗的 感觉。
“不是的,小舞,我只是不想增加你的负担,反正知道这件事对你也没好处,我只 要你快乐的生活而已。”阎慎阳急忙解释。
奇怪!听他们的对话和他所知相差甚远,阎余火不得不怀疑自己先前的推测是否正 确了。
“你不是要赶我走?干?还来找我?”
“我……我怎?会赶你走呢?我留你都来不及了。”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怕冰姐将我抓回家去,偏偏又问起我亲人的事,我哪能不做这 种联想?”雪舞凝说道。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阎慎阳迟疑着该不该把实情说出。
“因为你害怕我会抢走她,所以急着想跟她将名分定下,对吧!”阎余火干脆帮他 将话讲完。
“对!”阎慎阳提起勇气对她道。“小舞,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怕失去你,所以 才会这么做。”
“不,我……我一直把你当作大哥,怎?……”雪舞凝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觉得很 不可思议。
她只当他是大哥,这一点让阎余火很满意。
“小舞,我愿意给你时间考虑。我知道你不喜欢拘束,不喜欢寂寞、孤单,我更知 道你喜欢到处游走。”阎慎阳真诚地道。“跟我走吧!我决定了,你想去任何一个地方 我都可以奉陪到底。”
是的,从小生长在人烟鲜少的雪霁谷,她一直很怕孤单寂寞,她喜欢受人群包围的 感觉,那能让她真正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和所有人一样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但为什么自从她遇见阎余火之后,只要能在他身边,能看着他,她就心满意足了呢 ?
雪舞凝喜欢四处游走?不是吧,从她搬进他的住处后,阎余火就没再限制她的行动 自由了,可她一次也没出过千恶门,更没提过想出去。反而是喜欢在看见他的时候拉着 他,两人窝在一起谈天说地,或斗斗嘴、下下棋……过着两人甜蜜不受打扰的生活。
“舞儿,你想到哪里去?”她若喜欢,阎余人亦可照样奉陪。此时他才发现就算雪 舞凝真的和阎慎阳联手勾结伤害过他,现下他也绝不愿放她走了。
“我……”
“小舞,跟我走,不用担心余火。”阎慎阳看着他。“我相信余火是个明智的人, 他不会强人所难的。”
“舞儿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少打她的主意。”阎余火将她拉到怀中霸气道。
“什么?她……”阎慎阳摇摇头。“没关系,我不在意,小舞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 完美的。”
“哼!你没机会的,当初她在阳居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未能对你动心,就注定 你已经失败了。”阎余火不客气地道。
“你……火,你怎?知道我住过阳居?”雪舞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玩偶,被他们这 对兄弟玩弄在股掌,到底他们还瞒了她什么?
“因为知道秘密通道的人不多,所以调查到了阳居。”阎余火叹了口气,凝望着雪 舞凝。“你们联手对付我就是想让我神功不能达成,我没说错吧!”他下定决心,终于 开口拆穿这个秘密。
“我们联手……太荒谬了,我们哪有联手害你神功未成?
火,那是我不小心的过错,你不能诬赖你大哥。”雪舞凝不明白阎余火怎?会这么 想。
“算了,事情都过了,如你所说我也没受什么损失,我已不想追究。”
“不能就这么算了,没有的事你不能随意诬赖别人。”那是意外,并非刻意。
“小舞,随他吧!他既然不信任我这个哥哥,我也无话好说。”阎慎阳觉得痛心, 亏他一直如此宽容他这个弟弟,想不到他竟然这么误解他。
“不行,我一定要解释清楚。”雪舞凝固执地道。
阎余火有些动摇了,以他所知,雪舞凝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会不会他真的误会她了 ?可是他们那么巧合同时在那天出现于千恶门,又双双逃走,这又该如何解释?
“小舞,他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们远走高飞后,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阎慎阳豁达 地道。
阎余火紧握住她的手。“你会跟他走吗?”
“那你相信我吗?”她反问。
“我……呕——”话还未完,阎余火突然惊人地吐出一口
黑血,黑色血液染上了她红色的衣衫,看来惊悚至极。
“火,你……你怎为了?你到底怎为了?”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雪舞凝眼泪夺眶而 出,她撑着他沉重的身体问。
“我……相信你。”以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完,人便昏了过去。
“火……火——”雪舞凝惊惶地失声尖叫着。“余火、余火!你听着,我也不会跟 他走,我要永远在你身边,听到没有?
你听到没有……”
“余火——”阎慎阳同样地也被吓呆了。
***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居然下这种毒手?”阎筮目光精锐地朝众人一瞥,那经过岁 月洗炼的脸上含着肃杀之姿,想当年他也是个令人闻名丧胆的狠角色,一生起气来,自 然不同凡响。
经过万不介的诊断后,确定了阎余火中的是罕见的“黑毒”,这种毒十分阴辣,无 色无味,就算对方是一流的高手都未必能够发觉,由于此种毒必须每半个月服一次,而 且要连续服三个月以上才有用,所以极可能是亲近者所?。
黑毒发作后,十天之内会慢慢侵蚀中毒者的五脏六腑和肉身,让他受到极烈的痛苦 而死。若以手段来判,下毒者一定十分痛恨对方,要不然不会采取这么可怕的手段。
“是啊!太可怕了。”万不介附和着,眼神却没忘了去注意萼姬的表情。
长久以来,冷静自持的萼姬终于崩溃了,从头到尾她虽然没说过一句话,但从苍白 的脸上可发现她根本已经神魂俱裂了。
萼姬非常明白中了黑毒者必死无疑,因为根本没有解药,也就是说她得眼睁睁地看 着自己辛苦怀胎十个月的儿子死在她面前。
天啊!她怎能承受的住?